路边的行人,都驻足往这边打量,有些人甚至在往这边指指点点。
许可开门下车,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温声细语的开口,“你们有没有事?要不要姐姐送你们去医院?”
听到温柔的声音,大一点的男孩子回过神来,看着许可漂亮的脸蛋,声音细如蚊蝇,“我们没事,姐姐对不起,是我想捡掉了的包子。”
小男孩看向了越野车底下,许可跟着他的视线转移,车子底下躺着一个早已冷却硬邦邦的包子。
许可的视线转回,看向了面前的两个孩子,衣服虽然陈旧且还有补丁,但洗的很干净,只是初冬的天气,两个孩子显然穿的有些单薄了。
两个孩子都不大,男孩子大概七八岁,小姑娘最多只有三岁,发现许可在看他们,小丫头害羞的往哥哥的身后躲了躲,露出一只眼睛偷看着许可,眼里全是好奇。
“你们住在哪儿?这么冷的天,爸爸妈妈怎么放你们独自在外?要不要姐姐送你们回家?”
不知道许可哪句话说的不对,两个孩子顿时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姑娘更是不受控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李鹏飞几人想去看看情况 ,被陈默给制止了,“别去,小可会搞定的,你们这样出去,也不怕吓到两个孩子。”
李鹏飞几人只能收回迈出去脚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车前的一大两小。
“怎么了?姐姐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许可将小姑娘拉过来,从外套口袋(空间)拿出纸巾,给小姑娘擦着眼泪。“别哭了,别哭了。”
许可看向那个小男孩,“到底怎么了?能告诉姐姐吗?”
许可柔柔的声音,就像施了魔力似的,小男孩立马平复了心情,对着许可娓娓道来,“我们没有家,我们是南门巷孤儿院里的孤儿,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发生意外去世了,妹妹很小就被院长妈妈收养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家人和父母。”
说到这里,小男孩低下了脑袋 ,“前几天我发现院长妈妈去医院卖血了,她已经养不起我们了。”小男孩说到最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许可轻叹口气,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你告诉姐姐孤儿院有多少孩子吗?”
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解,可还是回答了许可的问话,“加我和妞妞,共有十九个。”
许可浅笑,看向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姑娘,捏了捏小姑娘的小鼻子,“原来你叫妞妞呀。”妞妞被许可逗的咯咯直笑。
那亲热的模样,好像跟许可认识了很久似的。
“走吧,带姐姐去孤儿院看看,姐姐可以帮到你们。”
小男孩听到许可的话,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姐姐你说真的?”说话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
“对。”
……
许可在去孤儿院前,先去了一趟商城。
曹阳听说许可来了,连忙跑出来迎接,“老大,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采访时间是在下午两点。
许可没多说废话,直接单刀直入,“我一会儿要去孤儿院,你去准备一些米面粮油,鸡蛋肉菜。”许可看向了呆在座位上的小男孩,“孤儿院里孩子都多大年纪?”
“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两岁。”小男孩见大家都在看着他,终于从惊呆中回神。
“听到了?”许可看向了曹阳,“衣服颜色选的中性化一点,红红绿绿的,男孩子就不能穿了。”
“好的。”曹阳极速向着商城里跑去。
别说两个孩子呆住了,就连不明真相的张亮三人,也全惊呆在了座位上 。
他们用眼神示意田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老大跟鼎盛商城是什么关系?
田毅只跟他们说过,许可开了家方便面厂。
记者是因为方便面厂,才要采访许可的,其余的事,田毅并没有多说。
就连好运来,他们仨都是不知情的。
在几个人愣神之际,曹阳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商城的员工,他们手里都提着满满的东西。
“许总好。”
“许总好。”
见到许可,几人放下东西,站的笔直,都发出了中气十足的喊声。
许可笑着点头,“你们好,辛苦了。”
“不辛苦。”几人的声音整齐划一,没有半点拖沓。
陈默开门走出驾驶室,打开了后备箱,让他们把东西放在了里面,一阵忙碌过后,整个后备箱被塞的满满当当。
车子开出商城好远一段了,张亮几人还是久久未从震惊中回神。
……
南门巷孤儿院坐落在城市的边缘,位置偏僻,周围环境清幽。
孤儿院的建筑很是陈旧,墙壁早已褪去了昔日的光彩,显得斑驳不堪,院子里的地面凹凸不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越野车一开进院子,几个孩子立马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大声的叫着,“院长妈妈,院长妈妈。”
车门打开,许可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孩子们个个面黄肌瘦,睁着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几个外来者。
当他们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个孩子时,都发出了惊喜的叫声,“小树?妞妞?你们怎么从大汽车上下来?”
“对啊,他们都是谁?”
那个叫小树的小男孩,拉着妞妞的手,走到孩子们的跟前,笑的很是开心,“姐姐是来帮助我们的。”
“姐姐?”十几个孩子同时把目光投到了许可的身上,“姐姐,是真的吗?”
“姐姐,你真的会帮我们吗?”
许可走到孩子们的中间,从包里拿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当然是真的。”说完,她将包装打开,给在场的孩子们发起了奶糖。
院长姓单,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她听到动静 ,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看起来还有些佝偻,她留着一头灰白的齐耳短发。
不看脸色,单看五官,单院长还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看到院子里停着大汽车,孩子们围着个漂亮的姑娘在喊姐姐。
“你们是?”单院长看向院子里一众人,开口询问。
许可还没回答,几个孩子同时发出了惊喜声,“院长妈妈,这个姐姐是来帮助我们的。”
“对啊,对啊,姐姐还给我们发了奶糖。”
许可看着愣在原地的院长,她缓步上前浅笑着开口,“你好院长,我姓许,是市一中的学生,刚听说了孤儿院里的事,所以带了东西来看看你们。”
许可说完,扭头看向陈默几人,“把后备箱的东西的搬出来。”
后备箱一打开,满满当当的米面粮油,简直亮瞎了孩子们和院长的眼睛。
陈默和李鹏飞几人将后备箱的东西,一趟趟的往屋子里搬,孩子们跟在后面,摸着那些鸡蛋和肉,还有那些新衣服,开心的拍着小手又蹦又叫。
“这,这 ?”单院长激动的热泪盈眶,她一把拉住了许可的手,说出的话有些哽咽,“谢谢,许同学谢谢你,我替孩子们谢谢你。”说完,拉着许可进了屋子。
单院长请许可坐下,给她倒了水。“许同学,真是谢谢你了。”
许可摇了摇头,“真的不用谢,能够帮到这群孩子们,我真的很开心。”许可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摞大团结,足足有一千块钱。
“一下子要养活这么多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笔钱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我一会儿留个电话给你。”
单院长看着那一大叠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嘴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前几天,卖了满满一袋子血才五十块钱,这么一大摞大团结,都可以买她的命了。
她为了留在孤儿院里,丈夫不要她了,儿女不认她,家里人也全都不理解她。
这家孤儿院长期以来一直由政府部门管理,但近年来由于资金紧张,政府对孤儿院的照顾逐渐减少。
从而导致了孤儿院的运营困难,孩子们的生活也受到了影响。
渐渐的,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离开来,只有一个煮饭的阿婆陪着单院长坚持了下来。
单院长为了养活十几个孩子,只能外出挣零工,或是从街道办领纸盒回来,跟孩子们一起,靠着糊纸盒来贴补生活。
上一周,有个孩子受冻得了肺炎,她拿不出那么多医药费,只能卖血给孩子治病。
她今年才四十岁,早已苍老的不像话了,再这么下去,真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是许可的到来,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孩子们今后的生活,也给了她重新振作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