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金艳，谁知道金艳对此毫不在乎。
“姐，你太胆小了，这是宿舍？怕什么？”
金灿灿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金艳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从老家过来这么远，她知道金艳肯定很累了，就不再忍心打扰她。
这时李玉下班回来了，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轻轻地走了进来，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躺在床上的金灿灿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是她要是拒绝帮堂妹找工作，家里人肯定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半夜她被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给吵醒了，是铁架床发出的声音。睡在上床的金艳时不时翻一下身，这铁床本来就已经很旧了，要有人动一下，床就会一阵摇晃，还会发出刺耳的声音，睡在下床的人就倒霉了。
金灿灿好不容易睡着就这样被吵醒，她心里十分烦躁，但又不好发作。于是她只能闭上眼睛继续酝酿瞌睡，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这样循环往复一直到天亮。
金灿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闹铃响起，她才起床。刚站起来她感到头昏脑胀，她用手轻轻捶了一下脑袋，无意间看到李玉也有同样的动作。
金灿灿立马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虽然不是因为她，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些内疚。她换好衣服端着洗脸盆就去外面的公共洗漱台洗漱。等她回来时，金艳还躺在床上。
“快起来，要迟到了。”
金灿灿摇晃着金艳的胳膊，金艳呢喃了一声才缓缓睁开眼睛。她揉了揉双眼，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收拾完之后，金灿灿带着金艳去了餐厅，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于是决定亲自教她。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跟你讲一下工作流程。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餐厅的卫生打扫一遍，包括擦桌子，扫地拖地。然后把柜子里的餐具准备齐全，这些都做完之后就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客人基本上就陆陆续续地来了。”
“先去搞卫生，后面的事情到时候我再教你。”
金艳点了点头，就拿起扫把去扫地去了。她觉得就这么简单的活还用教吗？说一遍她就知道了。金艳一边扫地，一边跟其他人聊天。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不一会儿就把这些工作做完了。
吃完早饭，金灿灿看现在还有时间，于是打算再教金艳一些其他的知识。当她从小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餐厅里已经来了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她。
“那里来客人了，我去点菜，你在旁边学着点。”金灿灿说。
金艳提着水壶走在前面，金灿灿拿着菜单走在后面。
“哎呀妈呀，南哥，是你呀？”
等金灿灿看清客人的脸之后，她愣住了。她以为许南已经走了，没想到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平时许南都是短裤短袖加拖鞋，现在竟然穿起了花衬衫。头发也打理的有板有眼的，一看就是刚剪过的。
“你还没走呀？”
“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怎么着也得在这里呆几天，好好玩一下。”
“那你住哪里？”
“就住在附近的宾馆。”
“那你想吃什么？你点我请客。”
许南大老远把金艳送过来，自己连口水都没请他喝，而且还把他一个人晾在餐厅，金灿灿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内疚。
金灿灿一边在本子上写，一边跟旁边的金艳讲解。点完菜，其他客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金灿灿就一直让金艳跟在她身后学。忙完金灿灿才想起许南，这会儿早就不见他的身影了，她连忙跑到收银台。
“曾哥，十号桌的单我来买。”
“单已经买过了。”
金灿灿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忘记跟曾哥打招呼了。
一对年轻的情侣走了进来，金灿灿一手拿着菜单，一手提着水壶，正要走过去，金艳拦住了她。
“姐，让我来。”
金灿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金艳。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就一直跟在她旁边。金艳一边给客人倒水，一边介绍菜品。一个普普通通的菜从金艳口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美味佳肴。
金灿灿听到金艳讲的天花乱坠，实在是有些震惊。当初她来这里都花了一个多星期才熟悉菜单，一个多月才敢跟客人侃侃而谈，而金艳仅仅花半天的时间就做到了。
金灿灿对金艳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实在是大为惊叹，连一向不爱讲话的曾哥都为此赞叹不已。这让金灿灿的脸上也越来越有光，所以金艳才上班两三天就让她独立操作了。
金艳在家的时候经常听别人说打工不好，但这几天下来除了脚痛的都受不了，她觉得其他工作内容实在是太简单了。不就端茶递水搞搞卫生吗？这些她在家里就会。
一连好几天都没睡好，白天又要工作这么久，金灿灿感觉脑袋嗡嗡地响。这时她才发现李玉也顶着黑眼圈。她这才想起自从金艳来之后，李玉都很少跟她讲话了。
“李玉，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李玉没说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刚开始金灿灿以为金艳刚来一个陌生的环境，是因为认床才会晚上不停地翻身。现在看来她得跟金艳说一下这个事情，于是她放下手上的抹布去了休息室。
“金艳，你晚上失眠吗？”
“没有啊，我睡得好的很。”
“那你晚上能不能不要频繁地翻身？”
“我睡着了哪里控制得了？”
金灿灿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她刚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许南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今晚有空吗？”
“什么事？”
“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还是算了吧。”
金灿灿本能地想拒绝他，也不想跟这种有家室的人有过多的纠缠，谁知道金艳一个健步冲了出来。
“是谁打来的？是不是南哥？”
“他是不是要请客啊？我们一起去嘛，你拒绝干啥？”
金艳晃着金灿灿的胳膊一脸恳求地望着她，金灿灿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她发现李玉越来越少回宿舍住了，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是什么原因。所以她现在只能趁中午午休的时间在餐厅里把几个椅子拼在一起在上面补觉。
下午金灿灿正在备餐间擦杯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她走出来一看，是金艳在跟一位女客人吵架。
“你这个服务员什么态度？让你来收桌子，说了好几遍都不搭理的。”
“刚才明明跟你说了，让你稍等一下，这桌上完菜就过来，这就叫态度不好，你花点钱就想别人把你当祖宗伺候吗？”
张洋忙过去劝，谁知道对方连他也一起骂。他刚想打电话叫曾哥，却被金灿灿拦住了，因为她觉得非必要不要叫曾哥，不然这样对金艳影响不好
金灿灿走过去向金艳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话，谁知道金艳就是个暴脾气，要跟对方干到底。两人越吵越激烈，女客人气不过直接推了金艳一把，金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他妈说就说，凭什么动手？”
金艳恼羞成怒也一把推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金灿灿和张洋都傻眼了，赶紧上去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拉开。
“好啊，你竟然敢打我，活该你当服务员，我看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个服务员！”女客人吼道。
“从小到大连我妈都没有动过我，你凭什么推我？服务员怎么了？你还不是要服务员来给你收桌子！”
“别吵了！”
曾哥从外面走进了餐厅，看到眼前两个女人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条血印子，实在是头疼不已。女客人不依不饶，一定要金艳赔她医药费，金艳也不惯着她，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曾哥发话了。
“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责任，如果要赔医药费，那我带你们去医院验伤，那都得赔才公平。”
女客人看伤得不轻的金艳盘算着如果真的要赔偿，那她也免不了责任，于是撂下狠话就悻悻地离开了。
金灿灿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金艳跟这种无理取闹的客人干架让金灿灿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忧的是，她这样做不知道曾哥会怎么想，毕竟得罪了客人。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金艳才来一个多月，就闯了这么大祸，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以为曾哥肯定会处罚金艳，没想到他只是训了金艳几句。
金灿灿知道金艳在休息间，她本来想走进去安慰她，却听到她在打电话。
“妈，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奇葩的客人，不但骂我还打我。这就算了，堂姐她就在旁边袖手旁观也不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