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许岁晚起了个大早,然后帮许桉桉整理着装。
许桉桉已经四岁了,所以她打算把他送到幼儿园,虽然外公外婆希望可以请家庭教师,但是许岁晚希望他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
“桉桉,妈妈最后再说一次啊,到了幼儿园里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们也要好好相处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妈咪呀,你刚刚也说是最后一次了,可你都说了一路了。桉桉知道了,不贪吃,不贪玩,不调皮!”
许岁晚一路上唠唠叨叨的,眼看着幼儿园也快到了,许桉桉就赶紧打断了她的啰嗦。
许岁晚一时语塞,看着团子嘿嘿笑着。
“妈妈这不是担心你嘛!”
在美国的时候学习心理学,为了方便照顾许桉桉,是请了家庭教师一边指导,一边自学,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完成的。
现在到了幼儿园,一来就是四个小时见不到他,许岁晚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妈咪,十一点半不要忘了来接我噢!不然我会生气的。”许桉桉看着许岁晚说道,自家妈咪总是迷迷糊糊的,得多提醒一下。
“好,妈咪知道。”
把许桉桉送进幼儿园,许岁晚和老师们交代了一些事项然后才离开。
果然,迷迷糊糊的许岁晚还是让我们的小团子失望了。
都快到十二点了,还是没有见到许岁晚的身影,其中一位老师就陪着许桉桉在门口等着。
还好他聪明,做了两手准备,言笙舅舅应该快来了。
“小朋友,你妈妈呢?”
说话的人是顾庭熠,他刚好接到姨妈的电话,让他来接小侄女娜娜放学回家,没成想却在门口看到了许桉桉,担心的上前问候。
许桉桉看着来人,想起来他是在那天宴会上让妈妈不开心的人,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找我妈咪有事吗?”
“没有,是妈咪有事情没来接你吗?要不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顾庭熠一脸希冀地看着小团子,可是小团子并不领情。
“不用了,待会儿我言笙舅舅会来接我的。”
“桉桉哥哥,我叔叔很好的,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家。”站在一旁的娜娜柔声朝许桉桉说道。
许桉桉的脾气舒缓了一些,娜娜是他的好朋友,课间娱乐时间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玩耍,许桉桉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
正当许桉桉沉默之际,许言笙匆匆来到。看到顾庭熠也在这里,心情都不好了,直接选择了无视,径直走向了自己可爱的小侄子,蹲下身子朝他道着歉。
“对不起啊,桉桉!舅舅来晚了。”
“舅舅~”许桉桉看见许言笙,上前抱住了他,小手圈上了许言笙的脖颈,软糯糯的声音慢慢传来,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妈咪是坏蛋,说话不算话,桉桉不要理妈咪了。”
凶凶的小奶音把许言笙给萌化了,伸手轻轻地抚着许桉桉的头,附和道:
“妈咪不听话,待会儿我们回家骂她,桉桉帮舅舅好不好”
“嗯。”
顾庭熠在一旁看着那软糯的小团子,心想:要是没分开,也许我们也会…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许总,那我先走了。”
许言笙并不答话,点了点头然后便各自离开。
许家
许岁晚因为早上起的太早,就回家补了个美容觉,等到再次醒来已经十二点了。
她本来是设了闹钟的,但是睡得太熟没听到。
“完了完了,许桉桉又要闹脾气了。许岁晚,你是猪吗?声音调那么大都吵不醒你。啊啊啊!”
嘴上不停数落着自己,一边又在匆忙穿衣服,准备出门接儿子放学。等到全部弄好之后,下楼走到正门,就看见许言笙的车已经停在了大宅门口。
许言笙下车之后,紧接着后面牵着许桉桉出现在了她面前。
许岁晚立马冲上前,把许桉桉抱在怀里,然后慰问着:
“桉桉,你没事吧,妈咪对不起你啊,明明答应你去接你放学的,桉桉能够原谅妈咪吗?”许岁晚一脸求生欲,可怜兮兮地向许桉桉道着歉。
“不能,桉桉生气了。妈咪要被惩罚,如果妈咪不接受惩罚,那桉桉就再也不理妈咪了。”
“啊?惩罚?”许岁晚一脸懵,这些都是谁教的。再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许言笙,脸色一沉。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次你确实做错了。至于惩罚嘛,让你的宝贝儿子告诉你吧!”看着许岁晚说完,继而又把目光转向许桉桉,
“桉桉,告诉你妈咪!”
“惩罚就是妈咪要在桉桉生日的时候,送给桉桉一幅画。”
许岁晚听完一怔,她已经五年没有拿过画笔了。
之前落水动了胎气,再加上自己本身有点贫血,所以怀桉桉的时候她真的很辛苦,直到许桉桉落地,许岁晚虽然在美国的家布置了画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丝灵感,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那个人就是林旭。
看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这是因为有心结郁在里面,它缠绕在心间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自己的思想,所以就算拿起画笔,她许岁晚,也是真的再也画不出来一幅完整的画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旭给她用过药物,试过催眠,却都无济于事。
许岁晚放弃了,即使对于画画的热衷依然还在。也是因为自己,许岁晚才有了学习心理学的想法,一方面想要治愈自己,另一方面也想好好了解心理障碍这部分人群。
林旭成为了她的导师,两人也因此成为了在异国他乡相互帮扶的好朋友。
许岁晚心里涌上苦涩,她也想知道,她还能画画吗?
“桉桉,妈咪不会画画,很难看的。换一个惩罚好不好?”许岁晚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哽咽,许言笙注意到了。
因为他想知道许岁晚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绘画,学习心理学也是很突然的决定。
她这个妹妹,就算受了委屈也总是报喜不报忧,所以许言笙担心却也找不到方向,除非她自己愿意张口说。
现在看着许岁晚难过,他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该瞎出主意。
“可是舅舅明明说妈咪画的很好看的,桉桉也想看。”
“好了桉桉,既然妈咪说不会画,那我们就换一个惩罚,桉桉也不想看到自己被画成一头猪对不对?”
许言笙看出许岁晚的为难,连忙出声转移着许桉桉的注意力。
“不要,桉桉不是猪,妈咪才是,睡着了就叫不醒。”
“噗哈哈哈,真的吗?那桉桉给舅舅讲讲好不好?”
“许桉桉,不准说。”听着儿子的调侃,许岁晚也慢慢忘记了不开心。
“好。”不甘示弱的桉桉应声朝许言笙说着。
然后,客厅里一整个下午都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只有许岁晚窝在了沙发一角,因为她是被批判对象,没有资格为其行为作任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