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清写下了金照彩当年是怎样救下廖家祖的,而廖家的大姨太又是如何抢功,坐上大姨太的位置,又是怎样拉踩金照彩的事实。
最后,乔染年轻声念了出来:“烦请王妃娘娘告知臣妇父亲,如若改姓,请给臣妇之母一个公道!也烦请王妃娘娘依情况,对犬子之名做出更改。臣妇往后见面,必然叩谢娘娘愿再次赐名之恩!”
其实说白了,廖小清愿意自己咽下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也要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乔染年抬了抬下巴,开口道:“本王妃可以为金朝更姓。但是本王妃有条件。”
“您说,王妃娘娘您尽管提!”廖家祖磕头磕的更响了。
“周氏!”乔染年突然开口,给廖家大姨太吓得一哆嗦。
“臣妇在!”她颤巍巍的。
“能不能更名成功,可全在你了。”乔染年眼眸里寒意逼人,让一旁的金小沐看了,满脑子都觉得是轩以暮的复刻。
“王妃娘娘您,您请说。”或许这位大姨太怎么也没想到乔染年会把这个“重任”直接压在她身上。
“当年究竟是谁救下了昏迷不醒的廖家祖,又是谁靠着拉踩诟病上了位,你是不是该在这里有个交代?”
廖大姨太顿时变得颤颤巍巍,她满是横肉的脸也没能盖的住她的惊慌。
眼瞅着乔染年马上要没了耐心,廖家祖狠狠推了一把周氏:“你倒是赶紧说啊,真想让我们廖家断后!?”
周氏支支吾吾:“是臣妇救的老爷……”
“你放屁!”金小沐都直接按捺不住了,“事到如今了还在胡搅蛮缠!”
“乔,乔少奶奶……这是何意?”到底是知道乔家现在有多厉害,金小沐的夫君多有实力,愣是把以前吹胡子瞪眼的周氏给唬住了。
金小沐冷哼一声:“这实话到底是我来说,还是您来说?您可得想清楚后果。”
金小沐很清楚,她现在是在渭王府门口,围观群众这么多,谁都知道她是金照彩的侄女,事实由她来说,远不如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有说服力。
周氏见乔染年脸都已经黑透了,打了个寒颤。但是她知道说出来实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几乎是咬死了不松口:“臣妇不知!”
“你可是一定要本王亲自审,才肯说出实话吗?”轩以暮的声音从乔染年身后响起。
声音不大,但是乔染年察觉到周氏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轩以暮站到乔染年身旁,加上金小沐,三人带来的压迫感几乎压垮了周氏的心里防线。
一般乔榉不会轻易用刑来逼供,但是如果真的有犯人是冥顽不化地拒不招供,大概率就会交给北楚的唯一一位亲王轩以暮来处理。
众所周知,栽到轩以暮手里的罪犯,会被当做战犯来处理,生不如死。
前几年有名暗杀了数十人的杀人犯被抓住后宁死不屈,被轩以暮折磨到生不如死,后来供出真相。
从那以后,一般只要搬出轩以暮,犯人一般都会招供。
轩以暮就是可以做到从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所以百姓也都相信,他审的人都是做了什么极其罪恶的事情。
周氏一听,好家伙,直接跳过大理寺,跳过乔榉和严刑拷打,到轩以暮这来了?
自己倒是罪不至死吧……于是周氏深吸一口气,招认了自己对金照彩的罪行。
“的确,当年救下老爷的是金照彩。我也的确是一时糊涂才……”
“你糊涂个屁!”金小沐气的发抖,“你精明的很呢!你算计了我姑姑那么多年,到她入土了都不肯放过她!你这叫一时糊涂!?”
乔染年拉住金小沐,轻轻拍她的背。
“要是没有你,廖家的大姨太就是我姑姑,廖家祖也不会那样苛待我姑姑和我姐姐,我姐姐更不可能从小就惨遭唾弃!”金小沐声音都颤抖了。
是这样的,廖家祖当年可是昭告天下,他让周氏做大姨太就是因为周氏救了他的命。
殊不知……是金照彩救的。
廖家祖跪在石阶下老泪纵横,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老夫对不住照彩和小清啊!”他又开始磕头,“只求王爷王妃能饶恕老夫的所作所为,让小清原谅廖家,让金朝认祖归宗啊!”
他猛地转向周氏,狠狠给了周氏一记耳光:“你这毒妇!害的我冤枉照彩母女整整三十七年啊!”
周氏深知自己已经是身败名裂了,依廖家祖的性格,他那么大的错误被公之于众,定然饶不了她的。
她看向轩以暮和乔染年:“臣妇恳请王爷王妃赐臣妇一尺白绫!臣妇愿以死谢罪!”
轩以暮几乎是毫不犹豫:“想寻死回家去!”
周氏于是爬起来,失了神似的跌跌撞撞的走远了。
“老夫愿立亡妻金照彩为正妻!并将我廖家一半的资产转于小清名下,求得小清原谅!”廖家祖伏倒在地。
乔染年看向金小沐,金小沐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她没见过金照彩,但是她知道金照彩是个很温柔的人。
在廖小清和她出生前,金照彩知道两人都是女孩后,便为两人做了几乎从小到大的每个年龄段都有的漂亮衣裳。
而且听金照戈说,廖小清和金照彩长得几乎有九分相似。
“王妃娘娘,允了吧。”金小沐低声。
“廖家祖,你说的话,可当真?”乔染年命人拿来了纸笔,“给本王妃写个保证书。如有违反,本王妃不介意给金朝再次更名!”
廖家祖于是白纸黑字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干涉廖小清的人身自由,保证立廖小清为廖家嫡女,保证给廖小清母子一半的资产。
签字画押后,乔染年抬了抬下巴:“本王妃宣布,廖小清之子金朝,现更名为廖金!”
谁都知道,这个名字是为了是为了纪念金照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