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浣花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而且那龙形比寻常的更加狰狞,浑身布满尖刺。
头上还生着犄角,哪里还有半点真龙的样子?
"糟了。"陈乾突然想到什么,"快随我来!"
"去哪儿?"
"城主府!"陈乾快步往前走,"我终于明白了。天机阁这些年搜集禁术,根本不是为了对付边城,而是要..."
"要什么?"
"造龙!"陈乾咬牙切齿,"他们想用禁术创造出一条比真龙更强大的魔龙!而现在..."
他指着天空中的异象,"他们已经成功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
那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街上的行人纷纷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
"走!"陈乾拉着李浣花就跑,"必须在天机阁得手之前赶到城主府!"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
这一次,声音里带着几分人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乾脚步一顿,突然拉着李浣花转向:"不对,我们得先去趟城隍庙!"
"为什么?"
"你看!"陈乾掏出怀中的地图,快速在几个位置上点了点,"东城的井水异变,南城的鬼火,西城的断刃,北城的金叶,再加上城主府的异象...这五处连起来,正好是一个'化龙大阵'!"
李浣花仔细看去,果然如此。而在阵法中心,赫然就是城隍庙的位置。
"这阵法..."她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爹布下的吧?"
陈乾摇摇头:"不是他,是天机阁!你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和他们斗智斗勇,就是为了阻止这个阵法成型。只可惜..."
话未说完,城主府方向又传来一声巨响。
金光冲天,隐约可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在其中翻腾。
两人赶到城隍庙时,李城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面色凝重,手中握着那个装龙鳞的黑匣子。
"爹!"李浣花冲上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李城首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陈乾身上,"你已经看出来了吧?"
陈乾点点头:"五方阵眼,引动龙气。天机阁是想..."
"他们想造出一条比真龙更强大的魔龙!"李城首声音沙哑,"为此不惜牺牲整个边城的气运!"
"您早就知道?"
李城首苦笑一声:"何止是知道。
二十年前,我就是亲眼看着他们在这里失败了一次。那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的女儿就是在这里..."
李浣花心中一痛。
难怪父亲这些年总是心事重重,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阻止悲剧重演。
"现在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李城首没有回答,而是将黑匣子递给陈乾:"只有你能阻止这一切。"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体内有真龙之气!"李城首正色道,"二十年前那条真龙临走前,将一缕龙气留在了这座城里。而你,就是被那缕龙气选中的人!"
陈乾愣住了。
难怪他总觉得自己的力量来历不明,原来竟是真龙所赐!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金光突然暴涨。一声介于龙吟与人声之间的嘶吼震得整座城池都在颤抖。
"是三长老!"陈乾脸色大变,"他用了禁术,想把自己变成真龙!"
李城首点点头:"不错。他用《化龙真解》的邪法,吞噬了大量龙气。现在..."
话未说完,城主府方向冲天而起一道黑影。
那是一条六爪魔龙,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头生双角,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来了!"李城首大喝一声,"陈乾,打开匣子!"
陈乾依言打开黑匣子。顿时,金色的龙鳞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金光直射魔龙。
"吼!"魔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声音里依稀能听出三长老的声调,但已经完全不似人声。
"果然。"李城首冷笑,"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陈乾手握锈剑,只觉体内的龙气不断翻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锈剑总能斩杀傀儡,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真龙的力量!
"动手!"他大喝一声,锈剑冲天而起。
金光暴涨,一条真龙的虚影在剑光中若隐若现。
魔龙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噬这缕龙气。
"找死!"陈乾一剑劈下。
刹那间,金光与黑气在空中交织。
魔龙的力量确实强大,但陈乾体内的龙气却是最纯正的真龙之力。
一道道剑光斩在魔龙身上,将那些漆黑的鳞片劈得粉碎。
"吼!"魔龙痛苦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但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一剑斩下,竟将它从中劈成两半!
"轰!"
魔龙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激起漫天尘埃。
等烟尘散去,众人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不是龙,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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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李浣花喃喃道。
陈乾走上前查看。三长老的尸体上满是鳞片,但那些鳞片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他的五官完全扭曲,看不出半点人形,倒像是一条蛇精。
"可惜了。"李城首叹了口气,"堂堂天机阁三长老,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
"他是咎由自取。"陈乾冷声道,"为了得到力量,连人性都不要了。"
话音方落,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五色光华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洒落大地。
"这是...真龙显灵?"李浣花轻声问道。
陈乾摇摇头:"不,是天机阁的化龙大阵被破,龙气正在回归天地。"
李城首将手中的黑匣子重新合上,递给陈乾:"你带着这个先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我还得向朝廷解释。"
陈乾迟疑片刻,正要说什么,却见李城首挥了挥手:"去吧,你也累了。"
月色下,李浣花望着陈乾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今晚过后,很多事都将不一样了。
"爹..."她转身想问个明白,却发现父亲已经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李浣花只得独自回府。
城主府里一片寂静,连巡夜的更夫都不见踪影。李浣花举着灯笼,穿过幽深的回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回响。
"咦?"走到书房外,她突然发现地上有些许水渍,顺着青砖的缝隙延伸到墙角。
这个季节不该有雨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