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集团会议室，长桌上罕见地同时摆着紫砂茶具和法国玫瑰。霍辰俊端坐主位，身后是唐海的核心团队。当法国赛诺维集团的代表团入场时，他注意到为首的中年男子——阿兰·杜布瓦，典型的法国南部人，深棕色卷发，举手投足间带着地中海式的热情。
"霍先生！"阿兰用带着普罗旺斯口音的法语惊呼，"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巴黎一别，有十年了吧？"
霍辰俊起身，流利地用法语回应："阿兰，你发际线后退了。"
法国团队哄笑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阿兰摸着自己稀疏的头顶苦笑："该死的MBA课程害的。"他环顾四周，"唐总不在？"
"我妻子正在休产假。"霍辰俊示意助手斟茶，"由我全权代表。"
阿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啊，恭喜！男孩女孩？"
"女孩，叫言伊。"霍辰俊故意拿起一只明代青花茶杯把玩，"尝尝这普洱，配的是我收藏的嘉靖年间的茶具。"
阿兰的眼睛立刻黏在那只茶杯上，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这...这是真品？"
"当然。"霍辰俊微笑，"如果你感兴趣，谈判结束后可以欣赏我办公室的其他藏品。"
谈判开始，阿兰很快恢复商人本色："关于技术转让费，我们认为增加15%是合理的..."
"为什么是15%？"霍辰俊打断他，亲手为阿兰斟茶，"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阿兰被问得一怔，下意识接过那只价值连城的茶杯："这是基于..."
"据我所知，"霍辰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赛诺维这项技术在德国市场的转让费只涨了5%。"
会议室气氛骤然紧张。阿兰放下茶杯，笑容有些僵硬："不同市场，不同策略。"
"或者说，"霍辰俊轻啜一口茶，"赛诺维急需打开中国市场，却不愿投入足够的技术支持？"
"霍先生，您这话..."
"叫我辰俊吧，像老朋友一样。"霍辰俊突然转变语气，指着阿兰手中的茶杯，"看得出你是真懂行的人，这套茶具在我收藏里能排前五。"
阿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小心翼翼地转动茶杯，赞叹道："这釉色，这胎质...绝对是官窑出品。"
"不错，嘉靖二十年的。"霍辰俊微笑，"如果你有兴趣，我书房里还有一套成化斗彩。"
阿兰眼中闪过渴望，但很快恢复商人本色："关于转让费..."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提议。"霍辰俊示意助手分发新文件，"唐海愿意按原定转让费支付，但附加一条——赛诺维需提供全套技术培训，且未来三年在中国市场的专利共享。"
法国团队顿时骚动起来。阿兰快速翻阅文件，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条件太苛刻了！"
"苛刻？"霍辰俊冷笑，"赛诺维的技术在欧洲市场已经遇到瓶颈，而中国是未来十年智能驾驶的最大市场。"他向前倾身，"没有唐海的渠道和本土化经验，赛诺维至少要花五年才能打开这个市场。"
阿兰额头渗出细汗，他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慌乱。霍辰俊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需要请示里昂总部..."
"当然。"霍辰俊看了看表，"不过我的私人飞机三小时后起飞去斯图加特，奔驰对这项技术也很感兴趣。"
阿兰猛地抬头："奔驰？他们不是有自己的..."
"技术永远不嫌多。"霍辰俊站起身，"休会二十分钟如何？你可以给法国打电话，我正好带你去看看那套成化斗彩。"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霍辰俊的手机震动。是唐夏晴的助理发来的消息："唐总说，赛诺维的自动驾驶系统尚未通过欧盟最新环保认证，存在法律风险。"
霍辰俊眯起眼睛，回复："告诉她别担心，好好休息。"
二十分钟后，阿兰回到会议室，表情复杂："总部原则上同意您的方案，但专利共享期限要缩短到两年。"
霍辰俊假装思考，实则心中暗喜——这已经远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