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的失败,让阳城的商界陷入短暂的沉寂,而李明的商队则如日中天,村庄的富足程度已经远超周边的乡镇,甚至引得不少流民投靠。
就在此时,赵岳派人送来一封请帖——“三日后,阳城军营,设宴相邀。”
阿牛看着请帖,有些担忧:“李明,这赵将军到底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让我们交出商队吧?”
李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赵岳是个聪明人,若他真想吞并我们的生意,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老者点头:“不错,赵岳手握兵权,却没有商道支持,王家之前虽供应军需,但从未真正站在他这边。如今王家被你压制,他恐怕是想与你深度合作。”
李明眯起眼睛:“是合作,还是试探,去了便知。”
三日后,李明换上儒衫,带着一小队护卫,前往阳城军营。
军营内,赵岳早已备下酒宴,他一身戎装,坐在主位,身旁还有几名副将,皆是军中实权人物。
李明拱手行礼:“见过赵将军。”
赵岳哈哈大笑,起身相迎:“李贤弟,你可比某些只会舞文弄墨的酸儒要痛快多了!”
李明淡然一笑:“将军盛情相邀,晚生岂敢不来?”
两人落座,赵岳举杯:“李贤弟,我就不兜圈子了,王家倒了,你的商道畅通无阻,可有想过,下一步该如何?”
李明微微一笑:“自是继续拓展商路,让更多人受益。”
赵岳眯起眼睛:“若只是在阳城做生意,未免太过局限。如今边境战事不稳,朝廷急需战马与粮草,若能打通官府的采购渠道,你的财富,恐怕要翻数十倍。”
李明目光一闪,他知道赵岳的意思——不仅要在阳城立足,还要将商道扩展到更广阔的战场!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赵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等大事,恐怕不是我一介商贩可以插手的吧?”
赵岳哈哈一笑:“若是旁人,自然没资格。但你李明不同,你能在短短数月内让商队崛起,还能在王家与官府的压制下生存下来,足见你的手段。”
他放下酒杯,眼神凌厉:“更何况,我赵岳若要做事,也不会让你吃亏。”
李明心中暗自权衡——与军方合作,固然可以让他的势力更进一步,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若将军真有意合作,晚生倒是有个提议。”
赵岳挑眉:“愿闻其详。”
李明微微一笑:“商道要扩展,单靠军方支持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能在朝廷中说得上话的靠山……”
赵岳目光一凝,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
李明淡然道:“如今朝廷兵部尚书陈弘,乃是主战派,正四处招揽有能力之人,将军可否有途径,与之搭上关系?”
赵岳沉吟良久,忽然大笑:“李贤弟,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此事,交给我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李明与赵岳洽谈合作的同时,一封密报被送入阳城县衙。
刘瑾看完后,脸色骤变:“李明此人,竟与赵岳勾结,意图借商道之名,染指军需?!”
一旁的师爷皱眉道:“大人,这赵岳虽是地方驻军,但毕竟手握兵权,若他真能掌控战马和粮草,恐怕对阳城县衙也会造成威胁。”
刘瑾冷笑一声:“他赵岳再强,终究只是个武夫,若朝廷怪罪下来,他如何能抗?”
师爷沉思道:“大人的意思是?”
刘瑾眯起眼睛:“既然李明想借赵岳之力上位,我们便让他成为赵岳的软肋!”
他拿起笔,提笔写下一封奏疏:“禀朝廷,阳城商贩李明勾结军方,私自贩运战马,意图掌控边军,恐有谋逆之嫌……”
写毕,他冷笑着将奏疏封好:“送往京城,兵部尚书陈弘处。”
师爷微微一惊:“大人,您要借陈弘之手对付李明?”
刘瑾笑而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之色。
几日后,赵岳派人送来消息:“李贤弟,你让我打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陈大人确实对战马生意感兴趣,并愿意一谈。”
李明闻言,正欲安排入京事宜,却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拆开一看,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刘瑾已密奏京城,欲借兵部之手铲除你与赵岳,速做应对!”
落款人:刀疤。
李明看完,缓缓将信折起,眼神幽深如渊。
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句话:“看来,我们的动作太大了……”
阿牛紧张道:“李明,我们该怎么办?”
李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既然他们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便——抢在他们动手前,掌握主动权!”
他当即传令:
1.立刻调派商队,将所有战马隐藏,避免被官府查封。
2.派人进京,打探陈弘的真正态度,若能提前布局,便可化解危机。
3.联系青狼寨,让刀疤做好准备,若有变故,随时接应!
4.安排人手监视刘瑾的一举一动,必要时,直接解决隐患!
这一夜,李明在屋中点燃一炷香,看着缓缓燃尽的烟灰,轻声自语——
“官场风云,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