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且迷。
小跑堂的一边工作,一边想着楼上那黄裳姑娘,此时正是正午,小跑堂的还是背着桃木剑一手拿着抹布,习惯性地往肩上一甩,弯着腰,殷勤的道:“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那人道:“住店”,小跑堂弯着腰吆喝道:“好嘞,客官您楼上请!”嗯,别说今儿这一看,还真不像个侠士,活脱脱的就是个小跑堂,哈哈。
‘今儿,人怎么这莫多,累死小爷了,’他拿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心想道,又看了看自己这身破衣裳,想了想楼上的黄裳女子:‘干跑堂的我什么时候能娶到那样好看的媳妇,哎~’
客栈的一角儿,四个小老汉,一个小方桌,
“知道吗?刘老哥,昨晚那镜湖底下的邪祟,跑了!!”打鱼的李老汉喝了盅酒道,刘老汉听完惊讶的筷子上的花生米都掉了:“昂!那还了得!”李老汉又从盘子里抓了把花生米:“那邪祟,凶煞异常,浮瑶三千子弟加玉衡老祖全部殉道!”
“不能吧,玉衡祖师怎能轻易殉道???”赶车的王老汉腰间别着马鞭子神色惊恐的道。
李老汉拍了下桌子:“王老哥哥,那能有假!我李老汉,今早偷回镜湖就为看玉衡大宗师除邪,可我眼前的是尸山血海,湖面也到处是残肢断臂,!!呲呲,那叫个惨啊。”
“大宗师之威,加诛魔法阵,都没除得那邪祟??”邻居苏老秀才缓缓得说道,李老汉听着苏老汉的质疑急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李老汉能骗三位老哥哥不成?!”
“若此等凶煞还在此地那还了得?老丈我是活的够本了,可怜我四岁的孙儿欸,”苏老秀才抹了抹眼泪。
赶车的王老汉从腰间取马鞭子敲了下桌子:“是啊!那邪祟如此凶狠,肯定是青面獠牙身形巨大!!说不定是个妖龙!!”打鱼的李老汉拍了下桌子附和:“我觉得也是,只有妖龙巨大的身躯,才能把镜湖水榭糟蹋的不像样子。”
“燕青啊!燕青?!”苏老秀才缓缓的叫着燕青。燕青噔噔噔得从门口跑了过来:“来喽,来喽,苏老头儿您叫我啊”燕青一边说话一边挠着头,“傻小子,你不是平时最爱听这稀奇古怪的事嘛,见你不在身边,特意叫你。”
“嘿嘿,谢谢苏老头儿了”燕青一边说一边挠着头,“哈哈,你个混小子先给我添壶茶”,苏老头捋着胡子,“好嘞”,燕青噔噔噔的跑向厨房,正巧遇到红姐,红姐吸了扣烟对着燕青道:“少放茶叶”,燕青小跑:“得嘞。”说罢又噔噔噔的跑到桌边给苏老秀才茶杯满上,然后又跑到门口继续照顾客人。
“燕青!不听故事了?”苏老秀才喊着门口的燕青,“今天不听了,我要好好干活,娶媳妇呢!”燕青冲着苏老头喊着,“哈哈哈,这混小子,来老哥哥们吃菜,吃菜。”
昨天的那位少年,今天又来到了店里,为首的那桃花眸子的女孩子对着小跑堂的作揖:“小跑堂,我们又见面了。”
“这不是仙长小姐姐嘛,”燕青故作热情:“仙长姐姐您这边请,仙长小姐姐您这是降妖除魔回来了?”燕青迎着笑脸,又殷勤的用袖子把凳子擦了擦:“您坐,仙长小姐姐。”
“小跑堂蛮懂事的嘛,哈哈,”海棠拍了了拍燕青的肩膀然后坐下:“给我来碗素面,不加香菜。”燕青把抹布往肩上一甩然后冲着厨房吆喝道:“三七,来碗素面,不加香菜!”
“知道了!!”三七吆喝着。
“面来了!”燕青吆喝着把面端了上来,
“嗯~,好吃”,海棠尝了口面:“小跑堂,再给我准备间上房。”
“得嘞!”
那黄裳的姑娘醒了,她站在楼梯口,一时好像不知所挫,红姐看到她醒了便走上楼拉着她的手:“你醒了姑娘,饿了吧。”黄裳的女子点了点头,“三七,快下碗面!多加点肉,一会儿送到楼上!”红姐对着厨房吆喝。
“知道了!!我马上就给送去!”给老李帮厨的三七一边切菜一边回应红姐。
楼上——
“你在湖边晕倒了,是我家燕青带你回来的,你身子骨弱,我们快回房间去。”红姐拉着那黄裳女子的手房去又回房去。
厨房——
李师傅看了三七一眼:“牛肉面的萝卜片有些厚,再薄点,要不汤煮出来不鲜。”三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明白了李师傅。”不一会儿李师傅把面煮好了:“三七,给红姐端过去吧。”
三七接过面碗,刚走出厨房就被小跑堂燕青拦了下来燕青一手扶着厨房门口,一手拍着三七肩膀一脸坏笑:“三七!上哪去?”由于之前小费告密的事儿三七有些心虚的指了指楼上:“不,不,干嘛,给红姐送面”。
燕青抢过面碗:“我帮你,你歇着去吧!”三七连忙点头哈腰道:“谢谢,青哥”,便紧接跑回李师傅身边。燕青嘿嘿的傻笑了下接着的端着面噔噔噔的走到楼上,咚咚咚燕青敲着门:“红姐我给那姑娘送面来了。”
红姐对着门外的燕青道:“进来吧”房间内此时红姐正和黄裳的姑娘坐在床边说着家常:“姑娘你亲人呢?”女孩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红姐锁着眉头拉着女孩的手:“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吗?”女孩子看着红姐摇了摇头:“我记得,我好像叫清澜”红姐看着黄裳女孩心里有些可怜她,红姐摸了摸清澜的头:“以后你就叫我红姐,清澜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此时燕青端着面走进来,那女子见到燕青眼里泛起点点泪花:“相公!”这声音虽虚弱但是甜甜的,可燕青听后吓得面好些没捧住,他有慌忙的把面端到桌边道:“姑娘,你可别随便乱叫相公,我可还是黄花大小伙子呢。”
清澜听闻燕青这样说后,便埋下了头,红姐伸出手拉清澜走到桌前:“饿了吧,姑娘,中午先简单吃点,晚上红姐给你做好吃的。”此时燕青刚欲走,又被红姐没好气的叫住,红姐生气的道:“燕青!你个混小子!说你是不是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要不她为什么管你叫相公!老实交代!”
“红姐,我我们真没什么!”燕青吓得连忙挥舞着双手解释,“真的?!那她为什么叫你相公!”红姐坐在凳子上,没好气的质问燕青。
“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燕青急疯了,清澜低着食指绕着袖口羞涩的看着燕青:“当日,你救我回来时候,你亲口说你是我相公的。”燕青有些吃惊他惊讶的大声道:“这!这也算!”清澜红着脸低着头不知所措。
红姐听完生气的站起来一把抓住燕青的耳朵:“混小子!欺负完我妹妹,就不想负责任!看你现在这模样还真像十六年前扔下我就再没回来的那个死鬼。”
红姐又看了着清澜,她豪爽的用烟锅敲了敲桌子:“放心清澜妹妹,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啊,我今天就帮你们,把这喜事办了。”
“我抗议!!”燕青举手抗议,红姐生气的看着燕青她用长长的烟锅指着燕青鼻子:“抗议无效,怎么?你是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你,混小子你不撒尿照照自己,今儿我做主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想当初我要主动点,那死鬼我早拿下了!也不至于等他十六年。”
“今儿不行,要不咱选个良辰吉日,然后再说?”燕青道。红姐烟袋锅一摔,“择日不如撞日,三七!三七!”红姐坐在凳子上一手托着红红脸颊对楼下喊道,噔噔噔:“红姐,你叫我啊”但我跑上楼来。
红姐轻摇着细细的烟锅交代三七;“告诉来的客人打烊了,不接客了,今晚燕青成亲,你从柜台拿点钱,去街上买些红烛红纸来,再让李师傅做两桌酒菜。”
“好嘞,红姐。”三七听红姐说完马上爽快答应,之后便噔噔噔跑下楼去。
不知不觉已是夜幕———
客栈内亮着红烛,窗上贴着红色的喜字,清澜身着喜袍,乌亮的长发上简单饰着红花,她坐在镜前,红姐站在清澜身后为她梳理着黑亮的长发。
红姐的眼角挂着泪,她一边为清澜梳理着,一边口里轻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儿孙满地,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红姐突然停住她用袖子沾了沾眼角,她抽泣着扶着清澜的肩膀:“清澜,这嫁衣是十六年前我给自己准备的,奈何那死鬼一直没有回来,不过今儿你穿在身上,真好看。”
“吉时到!”三七在门外喊道,红姐为清澜递上红扇,又把红绸子扎成花交给清澜,并执着红绸子的另一头,搀扶着红扇掩面的清澜走出房间,缓缓下楼。
楼下等待的燕青,他身上只束了个红花,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直直得看着楼上身着喜袍红扇掩面的清澜,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跑堂能娶到媳妇,而且又是个这莫漂亮的姑娘。
红姐含着眼泪把红绸一端交到燕青手里。然后和李师傅坐在一旁。
婚礼由燕青的死党三七主持,
此刻燕青那清澈眸子,好似湖面泛起涟漪,他看着身着喜袍的清澜有些入迷。
“一拜天地,祝新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清澜身着喜袍,红扇掩面与燕青互执牵红,对门外鞠躬。
“二拜高堂,望二位同心同德,休憩与共。”
清澜与燕青对红姐和李师傅鞠躬。
“夫妻对拜,望二位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三鞠躬。”
清澜与燕青互相鞠躬:“哎呀”,二人捂着额头看着幸福的看着对方。
“礼成!!”
“新郎,新娘入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