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清澜剑歌二 >  第一回 茶间饭语

天地浩瀚无垠,岁月悠悠无涯。

今儿个又是寻常的一天,云州,浮瑶峰底。

一间名为红胭坊的客栈里,一少年相貌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生的也还算好看,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古怪机灵,身后啊还背把桃木做的宝剑,那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跑堂的反倒像个侠士,他是红姐捡来的,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他很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因为可以在店里听客人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

今天中午还算是忙碌,少年在一桌前,此时三个中年的男人似乎在说邪祟的事,少年在边上听的的有些入神,只见那富态的中年男子开口道:“知道吗?浮瑶山汐月仙长三天前从情断崖投湖了”。

“投湖?真假?”清瘦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的问,那富态的男子饮了一盅酒:实不相瞒,小弟一堂哥就在浮瑶山修业,他亲眼看到的”。

“可怜啊,那魔头一百多年就是因为她死的”黝黑皮肤的男子一边帮那富态男子的酒盅斟满,一边感叹:“这莫说这汐月也算是个红颜祸水了”清瘦的男子感慨道。

“可不,枉那魔头对她一往情深,最后落下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富态的男子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自古正邪不两立,那人虽是魔头但也是个性情中人”清瘦的男子此时满脸敬重神色,“不过那魔头还有个相好的,你们知道吗?”清瘦的男子端起酒盅一副吊大家胃口的样子。”

“这,这,我好像知道,抱着那魔头畏罪跳崖那个”富态的男子一边咽下口中的饭菜,一边一手指指点点的说。

“可我怎听的传说是为那魔头殉情呢?”黝黑模样的男子锁着眉头有些质疑。此时一旁清瘦的男子抿了口酒道:“要是有个女子,能为我这样就好了”。

“想什么呢,这福气你是无缘了,”富态的男子拍了拍清瘦男子的肩膀嘻笑道,只见那富态的男子神色紧张的凑到二人面前:“我听说,那镜湖,三天前就有人发现那湖水变红了!”

黝黑模样的男子神色严肃:“这我知道,浮瑶的三千术士们已经封锁那里,普通人一律不准踏入”,清瘦男子听后锁着眉头:“看来这镜湖下定藏妖邪,而且怨念极大”。

“三位大哥,那镜湖当真是有妖邪?”只见那少年清澈的眼眸,好似湖面泛起涟漪。

“小兄弟,浮瑶山玉衡仙长都亲自下山除邪,那哪能有假”,黝黑模样的男子看着少年道。

少年突然提起了兴致,他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三位大哥,那他们什么时候除邪,你们可知道?”

“应该是在明日午时此时日间阳气最盛,借天时地利人和定能镇邪除魔”,黝黑模样的男子神色坚定道。

“小兄弟,在给我们家加三张白面馍”同桌的富态男子道。

少年爽朗的迎合:“好嘞大哥”。

少年说罢便赶去厨房,那三人继续攀谈,只见富态的男子神色神神秘秘的:“我怀疑啊,那湖水变红,汐月仙长身陨都和百年前的大魔头有关。”

“客官您的两张白馍”少年嘻笑着把馍放在三人桌前,他继续候在三人桌边偷听。

“对,说不定啊,那溪月仙长就是就是被邪祟勾走的”清瘦的男子也神色神秘的说,

“嘘——,纤云山的术士来了,小点声说”那黝黑的汉子道。只见一身着白裳,红裙,腰配三尺青锋,两袖白底红色祥云纹,头饰红底祥云抹额的俊秀少年走入店内。

而那跑堂的少年此时正听的入神,丝毫没察到有客人进来,那酒楼的风韵犹存的女掌柜见少年又不专心工作,她泼辣的喊道:“燕青来客人了!还不上前招呼,月钱你还想不想要了”。

“要!红姐,我马上去!”少年赶忙跑到店门口满脸殷勤:“仙长,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打尖”那少年冷冷的说,“客官,您这边坐”少年热情的把人引领到桌前,殷勤的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嘿嘿,仙长您坐,您坐”。

少年坐下后,燕青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俊秀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得,耳朵上还有那刻意用脂粉掩盖得耳洞,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偷遛出玩的,本着看破不说破得原则,于是便开口问道:“仙长您要吃点什么”。

少年【纤云·海棠】得桃花眸子上下打量打量燕青:“给我碗素面就好”,燕青走到厨房门口清亮的嗓子大声的招呼厨房:“老李,一碗素面”。

海棠欣心窃喜道:“这小跑堂的嘴巴好生香甜,他叫我仙长。”

不一会又进来两个同样服饰的男子,他们走道少年身前拱手道:“小姐,师尊有令,此地妖邪凶恶,命小姐随我等速回纤云山”

“告诉我爹爹,我要看玉衡祖师镇杀妖邪,晚些再回去”海棠任性得道,“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免受师尊责罚”,为首一人道。

少女却不以为然:“晚回那又怎样,大不了唠叨几句呗。”

“那我等留下保护小姐!”

“嘿嘿仙长小姐姐您的面,慢用,慢用”。

海棠笑着看着燕青:“谢谢了小跑堂”,燕青看着那少桃花眸子突然有些脸红,毕竟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谢谢,他傻笑着:“嘿嘿,仙长姐姐您客气了”。

燕青凑到少年身前殷勤的道:“仙长小姐姐,你看你们这次除邪,能不能带我去?”

海棠那桃花眸子好似繁星点点,她拖着腮看着燕青:“那你会术法吗?”燕青神色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不,不会啊。”那少年的眸子有些玩趣的看着燕青:“小跑堂。那我们就不能带你去了,你就在这等我们回来就好了”。

‘哼!瞧不起小爷,臭丫头,你不带我去,明儿个小爷我就自己去!’内心虽是这样想可燕青表面仍陪衬着笑脸:“仙长小姐姐您说的是,除妖邪此等凶险之事,确实不适合小的这种普通人去。”

海棠托着腮那桃花眸子一直打量着燕青,她越来越觉得这小伙计有意思,于是拿出两块碎银子:“小跑堂,看你还蛮懂事的嘛,那这两块碎银子一块是面钱,一块是小费,不用找了,等我回来再到你这里吃面。”

“好嘞,那仙长小姐姐您们慢走”燕青殷勤的把二人送到门口他的手掂量掂量刚才的碎银子,然后把其中一块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三七此时正好看到他走了过来:“哇,出手这莫阔绰啊!”燕青拍拍胸脯:“看哥长得帅,人家给的。”

“嘿嘿,青哥见面分一半,要不然今晚你请兄弟到醉红楼喝花酒啊”三七坏笑着抹了下嘴角,燕青靠在门口看向门外:“今晚我没空。”

三七坏笑的靠了过来“青哥上回我都请你了”,燕青把三七推到一边:“我都说今晚没空了,改天,改天我一定请。”

此时一个秀才模样的老人吃完饭刚好离开,燕青抹布习惯往肩上一甩:“苏老头儿,慢走”苏老头指了指燕青:“你这混小子”,

三七鄙视的看着燕青,然后悄悄向红姐走去小声的说了几句,红姐马上气冲冲的走向燕青。

“哎呀,呀呀疼,红姐我错了”此时燕青被红姐揪着耳朵他喊叫着求饶。

“小费交出来”红姐一手揪着燕青耳朵一手伸到燕青眼前。燕青看着红姐假装糊涂的道:“红姐,你说什么,什么小费?”红姐见燕青和她装糊涂,便把伸手进燕青怀里抢那碎银子,“哈哈哈哈,好痒,红姐,不要”。

红姐推开燕青,她掂量掂量手中的碎银子:“店里规定不准收小费,没收了。”说完便扭头向柜台走去,燕青揉着红红的耳朵委屈的问红姐:“什么时候加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红姐扭过头来一遍掂量着碎银子:“我是老板,我刚加的,怎样!你有何异议?”

‘臭八婆!你今个抢小爷银子,你给我等着,等小爷当上大侠,一定要用银子在你面前好生显摆’,不过燕青心是这样想现实却马上笑脸殷勤的应和:“红姐,您是老板,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然后又恶狠狠的看着三七。三七走进厨房在门口对着燕青扭扭屁股。

“那还闲着干嘛,你看看人家帮厨的三七每天都认真工作,你呢!!还不快去把那桌子擦擦!”红姐没好气的看着燕青,“真是的,要不是我当时从街上捡起来,你现在还能活着?一天天不务正业,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背把烂木头剑就想当什么大侠,吊儿郎当的别出去被人打死”红姐一边翻看账本一边冷嘲热讽的唠叨。

燕青一边听着一边擦着桌子,虽然红姐的唠叨听着有些气愤,但是这莫多年了也是有些习惯了,因为他知道红姐这人嘴巴平日里虽毒,但是平时待他还是极好的。

燕青一边干活一边撅着嘴巴:‘谁说我当不上大侠,敢明儿我就当个给你看看,哼!’

渐渐得,小城在了暮色之中,小跑堂所工作的店铺也渐渐沉迷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