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十六年,天大旱,荒年爆发,饿殍千里,百姓易子而食。就连昔日人丁兴旺的许家村如今也是十室九空。
“孩子啊,别怪爷爷心狠啊,都是这吃人的世道逼得人没有一点活路啊!”破败的小院里,一位老得不成样子的大爷一边颤抖着手往篝火堆里添着枯树枝,一边嘴里还时时挤出几句话来。
连日的饥饿连留给他说话的力气都不多了。
“别杀我,爷爷,多留我几天吧爷爷,多留我几天还能多吃几天,这样你还能多活几天,爷爷...”一旁被捆住手脚的小孩一边虚弱的哭嚎一边还忙不迭得求饶道。
“哎,长痛不如短痛,孩子...”老人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话说一半便不想再浪费力气了。
眼看此计不成,许墨也慢慢收住了哭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悄悄恢复体力,看着越烧越旺的篝火,许墨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两世为人,都快三十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境遇。
父母估计也是实在饿的受不了了,竟然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捆了送给了隔壁大爷,昨日隔壁小女孩就不行了,今日怕不是已经入了自己父母的嘴里。
想到这里许墨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从没想到书本上的易子而食有一天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自己也绝不能坐以待毙,许墨动了动被捆住的手腕,打得死结,不过动几下,几道血痕瞬间便爬满了手腕。
眼睛正在院子里搜寻可以用的工具时,那边老人已经开始磨刀了。
嚓~嚓~嚓,一下又一下的,刀刃磨擦过打磨石的声音瞬间响彻了破旧的小院。
被声音吸引目光的许墨瞬间警铃大作,那哪里是磨刀,分明是在磨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倒计时,他都已经能想象到那把刀劈开他脑袋的画面了。
正慌乱之中,还真叫他发现了一线生机,几步之外竟还有块硬石头倒在地上,许墨顿时大喜,但面上依旧一副凄苦之像,只是假装姿势不舒服的调动着身子,让自己慢慢向石头那边滚去。
“浪费力气,没用的...”发现许墨的动静,老人也只当他垂死挣扎,院子里并未留下什么尖锐利器之类的,至于那块石头也是浑圆一块,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磨到明天都未必能磨断一半。
毕竟捆他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绳子,那可是浸过油的,虽然荒年被自己拿来过了油水,但依旧比普通绳子结实多了。
许墨才不管老头的打击,只是自顾自的往石头那边蠕动,待到真正接触到石头后,许墨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了一分。
感受到石头里传来的微弱能量,许墨只觉得天不亡我。
许墨四岁那年,母亲猎回来了一条大虫,当时的许墨玩性大发,和父母吵着要自己来解剖这具大虫,身为猎户的母亲自然一百个愿意。
儿子愿意早早见血,可见不是个软弱的,日后自己的手艺也有了继承,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父亲,从来便是要星星给月亮的,岂有不依呢?
也就是在那时,许墨在大虫的胃里发现了一枚古朴小鼎,彼时的许墨按照前世各种小说经验试探小鼎结果却毫无反应。
许墨便以为只是个普通小鼎,直到半年前的血月逐日现世,沉寂多年的小鼎才突然有了反应,而许墨也不出意外的成功血祭认主并进入自己识海安家。
起初许墨也曾试探性的问过父母这世界是否有仙人之类的,但得到的只有否定答案和一堆神话故事。
而小鼎的复苏却让许墨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如果父母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阶层还不到,继而许墨便动了科举的心思,只是计划才刚起步,天灾便来了。
大灾之后便是大疫,村子里的人还没赶上逃荒的大部队便被官兵给封锁在了里面,不准进也不准出,直接让村子里的人等死。
也就是在那时,许墨发现小鼎可以吸收花草树木的能量,继而反哺自身,所以灾难刚开始之时,许家日子过得依旧比大多数人要好,因为许墨把大部分的能量都偷偷输给了父母吊着他们的性命。
至于许墨自己,不过一个八岁孩童,只是每日留了一些维持生机的能量罢了,但随着荒年的时间拖长,村子里可以吸收的能量基本都被许墨给吸收干净了,父母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也就是在昨天,走投无路的许墨将主意都打到路边那些大石头上了,结果却是让人惊喜的,只是石头里的能量太过微弱,若是一棵树的能量有一杯水那么多,那么一颗大点的石头便只有一勺水那么多。
但许墨依旧没有气馁,毕竟有比没有好,况且积少成多,多攒攒也够吊住一家人的性命了。
故而昨日许墨在外面游走了一整天,可也只是收集了不到三分之杯水的量,这点远远不够维持一个大人的生机,可许墨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昨晚回家倒头就睡,结果今天一睁眼就被捆在隔壁院子里了。
有时候许墨真的觉得老天爷在戏弄他,他费尽心力的为家人游走奔波,但却被家人所抛弃,明明大灾之前父母也视他为掌中宝玉,可连日的饥饿也让他们突破了亲情的底线。
说有多恨吗?好像也没有,人性如此,毕竟大灾前他们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许墨最好的生活,所以他也并未有多怨恨这一世的父母。
今日种种,也只能感叹一句世道如此。
吸收完石头里微弱的能量后,许墨才将将凑够三分之一杯水的能量,随即便陷入了假寐的状态,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必须要保持精神的高度饱满,如此才能挣得那一线生机。
在大灾早期能量充足之时,许墨曾做了一个假设并试验,那就是被小鼎吸收能量是否只能够反哺自身这一条用途。
他试着将能量引导而出,通过自身为媒介将能量传输给父母,不过数次就成功了,实验的第二阶段则是将能量引出体外,并化作各种形状,凝实,增加重量,锋利程度,速度,在经过数百次试验后,最终成功了一次。
但随着花草树木越来越少时,许墨也停下了试验,毕竟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维持生机。
但现在这种情况许墨只能赌一次,赌那么几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孩子,别怪爷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别...”老人提着刀,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许墨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做出这种事,让他如何不能心痛呢?
可是大灾之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想活啊!为了活命连唯一的孙女都换出去了,这不能怪他自己啊!要怪就怪这该死的老天不长眼,降下这大旱,要怪就怪这该死的朝廷!丝毫不给他们活路啊!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活着。
思及此,老人用力握住刀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坚定。
第二章
随着老者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踩在碎石子地上的沙沙声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许墨的耳边,同时也奏响了许墨生命倒计时的哀歌,每一步落脚点都好似重重地踩在许墨的心头。
“爷爷,要不先吃我一条胳膊吧,多留我两天吧,”许墨悲戚的开口道,想要做着最后的言语挣扎。
耗损了三分之一的能量,许墨的体力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精神状态也调节至最佳,只是面上依旧一脸虚弱,但脑海中早已成型的两个计划正待时机。
许老头没有浪费力气言语,左手直接一把捏住许墨的脑袋,右手举刀斜对着许墨的脖颈就要劈向对方的颈动脉,就像杀猪放血一样。
被捏住脑袋的许墨只感觉头顶被几根钢筋固定了一样,疼痛感直入骨髓,许墨左扭右扭徒劳的蹬着双腿,眼看许老头正欲弯腰砍自己,许墨也直接抓准时机将能量传输到体外,准备化为一柄利刃,只待对方靠近时用自己的胳膊挡住刀的同时戳烂对方的颈动脉。
千钧一发之际,许墨好似能听见自己急速乱窜的心跳声,看着迅速贴近自己的满是沟沟壑壑的面孔,对方身上因为吃了过多的人而染上了一股腐臭味瞬间侵袭着许墨的嗅觉,许墨只觉得一阵恶心,以及对方手上闪着锋利光芒的砍刀正映照着自己那惊恐的小脸,无不冲击着许墨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
而通过自己手掌传导而出的能量也好似玩弄许墨似的快速消散成了虚无,来不及失望的许墨瞬间启动备用计划。
双手举过头顶迅速接住破空而至的砍刀,瘦弱的胳膊瞬间血肉横飞,顾不得疼痛的许墨一口唾沫就吐到许老头脸上,原本乱蹬的双腿趁着许老头摆头之际迅速踢中对方的裆部。
“啊!”许老头瞬间爆发出一声惊天惨叫,任你钢筋铁骨的男人这里来一下都得给我趴下。
趁着许老头捂裆哀嚎之际迅速滚到一边,然后起身蹦到篝火堆旁,抄起一根火棍就往捆住自己双腿上的绳子捅了过去,火焰瞬间缭绕在许墨的裤腿之间,一股炽热的刺痛瞬间席卷了许墨全身,只是此时许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被火烧总比死强。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涓涓流血,但许墨现在只能是顾得了下顾不了上了,那边许老头缓了半分钟才堪堪爬起身子,毕竟年纪摆在那,又饿了许多天,这一下挨得若是平时瞬间忍痛就能爬起了,好在手里的砍刀一直捏的死死的,没被对方夺去。
那边许老头刚一起身许墨就发现了,吓得许墨赶紧将火棍子插进双腿之间的绳子里,连绳子带自己的肉一起烧,解放的双手又抄起几根火棍子就往许老头丢去。
许老头一手护头一手挥舞着砍刀就往许墨奔袭而去,眼看许老头的砍刀就要砍到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腿上的绳子终于应声而断了,而自己腿上的肉也被烧的血肉模糊,还散发着一股夹生的肉香味。
许墨迅速矮身往后躲了过去,抓起地上的石头子就往许老头身上砸,趁着许老头防护的同时趁机朝着院门口踉跄跑去,每跑一步腿上的血肉都跟用钳子撕扯开了一样的疼痛直钻心腹。
一边跑还一边用带血的双手反手持住烧火棍烫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随着血液的流逝,许墨也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起来。
故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逃跑之上,只是好容易到了门口,才发现院门被锁的死死的,院墙又那么高,绝无翻过去的可能,那么唯一的钥匙必然还是在老头身上。
想到这里许墨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难道今天他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感觉四处都是死路的许墨条件反射的就想高声呼救自己的父母,只是声音刚到嘴边又瞬间让许墨咽了回去。
父母已然将自己舍弃,显然不再可靠,这时候将对方招来,是敌是友还两说呢,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加上两个青壮那可真是十死无生了。
“年轻真好啊,就是有活力,但也都白费了,”许老头提着刀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只是走路依旧艰难,毕竟裆部扯着是真的疼。
“哼!大丈夫岂有束手等死之理,”手腕上的绳子也烧断了,许墨血肉模糊的手腕颤抖着反手持棍,横在身前,眼里闪过疯狂的神色。
“好!不愧是我们老许家的种,哈哈,可惜生错了时候啊孩子,”许老头见此也很是欣慰,有血性,有勇气,有谋略,若不是大灾之年,人人互相吞噬,此子若是长成,必有一番作为。
只可惜,他也想活下去。
许老头快步上前,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许墨持棍格挡,一股巨力瞬间透过木棍和胳膊冲击到许墨身上,一个成人哪怕再老,力量也不是一个八岁孩童可以匹敌的。
趁着许墨向后踉跄几步卸力的时机,许老头瞬间欺身上前,对着许墨的头颅挥刀而下,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瞬间在许墨的耳边炸开,犹如死亡的警钟瞬间大作。
许墨看着飞速朝着自己头顶奔袭而来的刀锋,身子还不待大脑发出指令便已做出了反应,瞬间一个跟头朝着对方裆部钻了过去,手里的火棍子也瞬间戳了上去。
饶是许老头早有防备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瞬间跳了起来夹住裤裆,许墨的火棍子也被许老头死死夹住,许墨拉扯两下也没抽出来,当机立断的松手之前又往里捅了捅。
许墨正欲逃跑再去捡几个火棍就被身后的许老头反应了过来,瞬间一只大手就抓住了许墨的后勃颈。
许墨顿时大惊,被抓住的许墨只感觉脖颈被铁钳钳住了一般,丝毫不得动弹,就当许老头要举刀砍向许墨之际,许墨瞬间运转仅剩的能量,直接化为两根凝实透明的飞针,转头就朝许老头的眼睛吐出。
被能量加持了速度的飞针,压根不给许老头反应的时间便戳中了对方的一只眼,另一只因为射偏了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耳朵。
“啊!什么东西!”许老头再次爆发出一声惨叫,捏住许墨的手迅速松开,条件反射的捂住被射中的眼睛,鲜血顺着对方的手指缝瞬间爬满了整个脸庞。
仅剩一只眼的许老头瞬间爆发出怨毒的目光,另一只手一直死死的捏住刀柄,心下却十分惊恐,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藏在他嘴里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而且戳中他的眼睛后就消失不见了,他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第三章
许墨面沉如水,撕下几块衣料将胳膊简单的包扎了一番,他可不想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折在这里。
眼睛正一错不错的盯着许老头,暗自分析道:对方眼球挨了那么一下,已然是瞎的不能再瞎了,且能量针的余威十有**会损伤颅内神经,而颅内损伤的病人最忌讳运动,那么当下最优解就是一个字——拖。
拖到对方身体扛不住,况且眼球基本炸裂,这个血是无论如何都是止不住的,哪怕是失血过多也能拖死对方。
许老头抹了把沾满鲜血的脸,简单将瞎掉的眼睛包了起来,眼眶里空空如也,鲜红的血柱正一道道滑过脸颊,另一只糊了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许墨,十分瘆人。
许墨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暗自叹了口气,心下却也多了一分希望。
许墨捡起一根还带着火星子的棍子横在身前,许老头也死死捏住砍刀蓄势待发的样子。
两人都没有再废话,心知不过是平白浪费力气,院子里倒是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许墨因为忌惮对方手里的砍刀,再加上拖字诀,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只是与对方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许老头因为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糊了血的眼睛视线受阻,同时更加忌惮对方那神秘的光针,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只是感受到生命力正不断的在流逝,许老头也开始焦灼起来,当下明了,得速战速决了,哪怕是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不然可不好投胎啊。
许老头快步上前,想仗着身高优势故技重施,但吃过一次亏的许墨哪里会给他机会,趁着许老头抬腿之际,迅速拉开身位的同时果断的将带火星的棍子往许老头另一只还完好的眼睛上丢去。
许老头一脚落空,挥刀拨开了奔袭而来的木棍,后面的数枚石子便接踵而至,躲避不及的许老头被击了个正着,红黑的老脸上瞬间青紫一块。
这边许墨一招得手却也丝毫不敢大意,回到篝火堆旁迅速将抓起两根尚在燃烧的木棍,手持木棍架住火堆面向许老头,一咬牙全力将其掀飞扑向许老头。
眯着一只眼的许老头只得狼狈用刀挥砍,只是火堆过于密集,难免有不少带炭火沾染上身,猩红的炭火瞬间烧透了许老汉的衣服,树皮一样的皮肤甫一接触到炭火便疼的许老头嘶嘶直叫。
恼怒的许老头低吼一声,举刀便要朝许墨砍来,无计可施的许墨只得矮身躲避,与许老头开始了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戏码。
只是许老头每次刚要抓到对方时,便又被十分巧合的躲了过去,就像是被戏耍一般,怎么追也追不上,很是疑惑饿了那么久的小孩子怎么还有那么多力气,只能试着语言攻击,小孩子什么的,最怕被人看不起了,激将法保准百试百灵。
“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现在又跟个孙子似的只知道跑啊?这就是你们家的大丈夫啊?真丢人。”许老头显然是气急,也顾不得体力流逝了。
“呵,”许墨冷笑一声,微微喘着气,并不为所动,这么低级的伎俩他要是也能上当,那也白活那么多岁数了。
只是以此来判断许老头大概也是黔驴技穷了,体力估计也是所剩无几了,不然何须说这种不痛不痒的废话。
想到这里,许墨越发谨慎了,若是刚才许老头还仗着大人的优势留有余力,现下这般已然是穷途末路,对方怕是要开始搏命了。
但同时也给了许墨一个反击的机会,所谓高风险高回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杀死对方,自己便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有小鼎在手,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怎么?你还不服?我看你啊,也就这样了,你爹是个没用的软蛋,被个老娘们压在身下,平日里怂包一个,你也比你老爹好不到哪去哈哈哈哈。”许老头喘着粗气,叉着腰低声骂道。
“啊对对对,你家都死绝了还这么神气呢?你那短命鬼老爹知道自己绝了后怕不是棺材板都要炸了吧?”饶是许墨再能忍,但被人连带着父母一起骂也是不乐意的,所以直接往对方心窝子戳。
许老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嘴里骂了句娘,挥舞着砍刀就要生扑过来。
许墨眼见许老头彻底疯狂了起来,立马将胸口的护身符扯了下来,转身就跑,故意卖了个后背给对方。
暴怒的许老头眼看追不上,把心一横,手中的砍刀直接脱手对着许墨的后背飞射而出。
闪着寒芒的砍刀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迅速化为一道光芒破空而至,听见耳后砍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许墨迅速将手中的木棍往身后一挡,但却因为没有视角的缘故完美错过。
“啊!”许墨发出一声惨叫,锋利的刀芒瞬间击中了许墨的后背,刀刃刺破血肉三分之一后被牢牢卡在许墨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将许墨击飞数步远,倒霉的是落地时额头好巧不巧的撞向了刚才吸收能量的石头,许墨瞬间眼冒金星欲要昏迷过去了。
鲜血顺着伤口流了满满一地,虚弱的许墨趴倒在地一动不动,许老头蹑手蹑脚的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待着,如今自己唯一的利器脱手,他也不敢贸然上前,万一又被那古怪的针来那么一下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自己也越发脚步虚浮了,怕是也拖不了太久了,看着对方身边那么一大滩的血迹,许老头正暗自斟酌着对方是否还有反抗的余力,结合自身经验来看,一个小孩子,这么多出血量,应当是没有再折腾的力气了。
许老头捡起石头朝许墨扔去,得到的只有几句断断续续的闷哼,显然是已经没有再挣扎的力气了,放心了几分后又扯了根棍子远距离戳了戳许墨,只是这次许墨连闷哼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