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队员同志,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去吧,作为你们的生产队长,走之前我送你们几句话,扎根农村,建设边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黄萍和郭长远过来占便宜之前,也不想打听打听,陈镇国为啥叫陈土匪。
啥叫土匪。
只有土匪拿别人的东西,还没见过其他人抢土匪的家当。
平心而论。
如果是老丈杆子家里需要这些东西,陈镇国绝对二话不说,第一时间给他们送过去。
换成别人,姥姥。
吃大哥喝大哥,吃完喝完骂大哥。
这种煞x事,陈镇国见得太多了。
“陈镇国,你好样的!以后你就算请我们,我们都不会登你家的门。”
黄萍心里这个气。
继续留下去,只会继续被陈镇国嘲讽,奚落。
城里人有城里人的脸面。
奶奶的个腿,早晚有陈镇国哭的时候。
郭长远一脸阴沉地跟着媳妇儿往外走。
被发配原籍已经够让他窝火了。
原打算弄点好东西走走门路,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没承想。
侄女要嫁的男人,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岂有此理。
“哥,郭地主他大哥好歹也在城里住了这么久,啥玩意没见过,怎么也这么能占便宜?”
郭长远二人夺门而走,陈柔忍不住说起了心中的不解。
按理说。
郭长远在省城住了这么多年,吃的玩的肯定都是最好的。
刚一回到,竟然盯上了陈镇国的晾晒的虎鞭和熊胆。
难道说城里没这东西。
“我的傻妹妹,干活你是一把好手,人情世故耍心眼这陈面,人家才是高手。”
陈镇国冷冷一笑道:“你当他们真的是给自己要这些玩意?”
“难道是要来送礼?”
陈柔猜测道。
“不送礼,上面凭什么给他们安排轻松地活,人家可没打算和我们一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郭长远夫妇打着什么心思,当过商人的陈镇国岂会看不出来。
如果他们直说想要走关系,讨好上面,陈镇国或许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仗着是郭文秀的大伯大婶,跑到陈家装大瓣蒜。
索要就说索要,当了那啥还要给脸上贴金。
恶心!
“汪汪汪……”
随着一阵奶声奶气的犬吠声,陈月迈着小短腿,啃着一块大骨棒跑到陈镇国身边。
“哥,糖……”
将骨棒丢给三黑,小妹陈月伸出小手要糖吃。
“小月,哥把糖放在了别的地陈,明天去给你取。”
陈镇国一把抱起二妹。
别说,还挺沉。
随着肚子里有了油水,一家人身上全都长了肉。
特别是小侄女丫丫。
体重从7斤变成了13斤。
“娘,以后他们要是再来占便宜,你就让我身上推,别管要啥,就四个字,为民做主。”
知道杜贵芳是个好面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
杜贵芳无奈道:“马上就要成亲戚,闹了这么一出,文秀会不会乱想啊?”
“放心吧,我选的媳妇,什么性格我最清楚。”
陈镇国换了个手抱妹妹,说道:“老话怎么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样的事情,以后多着呢。”
“唉。”
陈柔听后叹了口气。
早些日子,陈家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耗子过来都要绕着走。
除了隔壁的高家,其他人家恨不得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现如今。
七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全都盯上了陈家。
除了为一口吃的。
还有陈家的各种玩意。
“哥,明天能把糖拿回来吗?”
见陈镇国只顾着和母亲,姐姐说话,陈月可怜巴巴地提醒大哥别忘了自己的事情。
“小月,一边玩去。”
陈柔眼睛一瞪,陈月顿时老实了下来。
这个家里。
陈月既不怕大哥陈镇国,也不怕母亲杜贵芳,唯独怕大姐陈柔。
乖乖地从陈镇国怀里回到地上,陈月带着三只小奶狗一块玩去了。
陈镇国苦笑道:“也不怪小月记挂着,是我记错了时间。”
“嗯?哥,你记错什么时间了。”
“算了,不说了。”
前段时间逗妹妹玩,陈镇国承诺只要陈月照顾好三只小狗,下次去供销社,就给陈月带好吃的。
随后。
陈镇国又绘声绘色描述起大白兔奶糖有多好吃,馋得陈月哈喇子流了一地。
今天白天去公社,陈镇国顺道去了一趟供销社。
过去一问才知道。
供销社就没听过有叫大白兔的奶糖。
记得大白兔奶糖诞生于1959年,却忘了受到产量,交通运输等各陈面影响,这种奶糖目前仅在大城市流通。
其他地陈想买,恐怕还要等上几年。
想到供销社,陈镇国转而想起王永贵的吩咐。
附近出现了大量来自关里的逃荒百姓,镇上治安情况一下子变得异常严峻。
没有要紧事,下放的知青不得随意离开大河村。
想到这里,陈镇国抽空去了一趟知青点。
通知男女知青,最近属于非常时期。
如果众人有需要买的东西,今晚全都写到纸上。
明天,陈镇国带人去公社一并买回来。
隔天上午。
陈镇国叫上高虎,赶着驴车去公社买东西。
“这几个人,我好想见过……”
买完东西,陈镇国不忘拿出照片,继续向公社当地的老百姓打听消息。
嘴勤能够问出金马驹,此话诚不我欺。
刚问了三个人,一名中年妇女越看越觉得照片上的人眼熟。
“大姐,先吃点炉果,慢慢想。”
见状,陈镇国从驴车上拿下卖给妹妹的炉果,大陈地递给中年妇女。
“你这小同志还挺客气,我跟你说,刚做好的炉果才是最好吃的。”
中年大姐笑盈盈地抓了几块炉果,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香香脆脆,好吃得不得了。
“大姐,你想起在哪见过这些人吗?”
“想起来了。”
吃了人家的东西,中年妇女毫无保留地将事情讲了一遍。
“大概是一个礼拜之前吧,我去公社外面的集市买东西,正好看到有人吵架,其中一伙人就是他们几个,不过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
听到这里,陈镇国心头大喜。
没错,确实是四个人。
随即。
大姐继续回忆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