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在严寒的冬日里泼洒出阳光，直照大地，让人心里暖洋洋。
苏妤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出机场，秋璇说来接她，找半天也没见人影。
“你在哪？”
“堵车，在路上呢。”
“行，你到了再打给我。”
苏妤就知道这人不靠谱，估计是踩着点出门来接她的，苏妤本来都打算自己打的回住宿的，秋璇非要说接她。
秋璇本来车技就烂，还偏偏是个路怒症。
苏妤一想到就头疼。
苏妤没和秋璇合租，也没有住顾翊给她安排的房子，她订了酒店，月租的，想着这样也挺好的。
“你怎么回陵镇？”
秋璇叼着烟，“自己开车咯。”
秋璇强调一句，“你跟我一起回，我估计也快了，赶完公司项目就放年假了。”
秋璇父母离异，跟妈妈一起生活，上完高中不想上大学了直接出来工作，现在也算活得风生水起。
“怎么不住你妈在南阳的那套房？”
秋璇简单回答，“离公司太远了。”
秋璇妈妈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欠女儿，精神上也给予支持。
还记得有一年秋璇跟父亲回老家爷爷奶奶那边过年，奶奶说她不懂事，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吃饱饭就收碗洗碗。
秋璇这暴脾气当即就怒了，虽然她知道奶奶重男轻女，但是她还是尊重她，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秋璇：“我就直接说啊，我在家我妈都不让我洗碗，凭什么回来就要洗碗。”
“她还说我好吃懒做，说我天天化妆像鬼一样，我都没戳破她，她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唤，要不是我爸叫我回去，我还不想回去。”
秋璇她妈当天就知道这个事了，直接开车回前夫家把女儿接走。
“你上来做什么！”秋璇她哥也跟着蹭上车，被他妈大喊一声给怔住。
“我也回去了。”
秋璇爸爸一直都在外工作，定居在外地，带走哥哥之后还是在外居住。他哥成年后就回了陵镇，跟妈妈一起生活。
“你奶奶说你妹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秋璇听着她妈骂完，然后慢悠悠说了句，“哥哥说让我别和奶奶吵。”
“他们一家真是脑子有问题。”
女人化着得体大方的妆容，白嫩的手指是绚丽的美甲，裹着大袍一顿骂。
苏妤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又听见驾驶座上的人小声低骂一句，估计是看着苏妤睡着了的样子，所以才放低音量。
苏妤一路闭眼到住宿，拉着行李箱到前台办理入住。
秋璇提议道：“晚上一起去喝酒呗。”
“不去。”她现在快困成狗了。
“去啊，你在酒店多无聊。”
苏妤翻着行李箱，打算冲个澡，“我睡觉啊，不无聊。”
要说睡觉，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这种不熟的环境下怎么着也难入睡，也睡不安稳。
“我去洗个澡。”
秋璇声音隔着门大声砸过来：“等会去吃个饭再回来睡！”
“知道了！！！”
碰巧是周末，秋璇不用加班，但明天周一要上班。
秋璇送她回酒店后跟着她上楼，赖在酒店床上不肯走。
苏妤接了个林芝缘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有事，过几天回。”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苏妤沉默一会儿，又听见对方说，“有你怎么不说？”
听到林芝缘关心又担忧的声音，苏妤瞬间想挂断电话。
“有，然后呢？”
“我做什么要和你说，和你说了又能怎么样？”
激怒苏妤的不单单是这通电话，包含了多年来她对林芝缘的了解。
就像林芝缘刚开口询问她那样，她甚至都还没回答，她就默认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妈妈只是问一下你，让你自己小心点。和男朋友出去玩，自己注意点。”
双方沉默，苏妤说不出一句话来，久久憋出一个字来，“嗯。”
苏妤不想失态，显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质问她的至亲，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父母对待小孩那样对待自己。
秋璇从游戏中抽空瞥她一眼，“怎么了？”
“没事。”
“你今晚真要在这里睡吗？”
“我等会回去，明早上班，这儿离公司太远了。”
苏妤手脚并用上床，“行，那你走记得帮我带门。”
“你睡这么早？”
“嗯，困了。”
苏妤睡的迷迷糊糊时，听见秋璇说回去了，让她一个人注意安全，明天有空去找她。
一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苏妤翻了个身，险些进入梦境的人被她惊醒，只能一句句随口应着。
年三十清晨，苏妤和秋璇起早赶路回陵镇。
-苏思媛：【还没回？】
-苏妤：【在路上，马上。】
-苏思媛：【……】
-苏思媛：【堵车吗？】
-苏妤：【还行。】
苏思媛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天天被家里小孩吵醒，天天憋着火。
苏妤其实都不打算回去了，只是想着答应好和高中同学聚会，也想着和苏思媛见一见，且又应下了和秋璇一起回去。
“妤，泝州好玩吗？”
苏妤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还可以吧。”
“怎么想着去泝州上学，离陵镇那么远。”
苏妤干笑一声，然后回想起当初填志愿那儿会。
所有的东西全靠她自己摸索，家离学校也远，也没有问老师的建议，更没有问父母的建议，就直接锁定了志愿。
“其实还好，泝州也挺好的。”起码，遇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人。
二人一路畅聊，说中学时期的她们，现在的她们，畅聊未来的她们。
聊家庭，聊工作，聊朋友……
总之，无所不谈。
苏妤下车，她就那么点东西，在路口和秋璇道别后独自一人走进巷子里。
苏家的房子是自建房，占地面积也还算宽，从路边就能看见小院，苏妤看了眼紧闭的后门，从铁门开锁进去。
苏姒在房前水龙头玩水，“姒姒。”
苏妤戴着口罩，苏姒听着声音熟悉，但不敢认，直到苏妤扯下口罩，笑着看她。
“姑姑！”小腿蹦跶着过来，要抱。
“这么冷的天还玩水，奶奶等会打你咯。”
苏姒伸手说，“手脏了。”
命令这小孩去前边洗手，自己先进了家门。
“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了。”
林芝缘在厨房做饭，“姒姒，你在干什么？”
苏妤抱着苏姒在房前，陵镇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把厨房砌在房子旁边或者对面的，苏妤家里也是砌在房前。
“妈。”
“欸，妤妤，回来了。”
“嗯。”
苏妤上楼把自己的房间整了一下，苏姒在一旁拿她的笔在纸上乱画。
“妤妤，下来吃饭了。”
苏妤拉拉小孩的后衣领，“走了，下去吃饭。”
她不想吃，要把这小孩送下楼去。
“快点，等会儿再玩。”
苏姒已经上幼儿园了，比上次回来见又长高了不少，小脸蛋还是圆圆的，嫩白嫩白。
“姑姑。”
“啊？”
“姑姑！”
“干嘛？”
“姑姑！”
“唉。”
这小孩，真是。
-1：【到家了？】
-妤妤：【到了。】
苏妤把房间卫生收拾了一番，林芝缘拿了被套上面。
“以为你过几天才回，还没有铺。”
说着，把被单铺开在床上。
楼下的小人开始大喊，“奶奶！奶奶！”
“唉，奶奶在楼上。”
“你自己铺一下。”话语刚落，人已经急匆匆出门下楼了。
苏妤坐在床边，给顾翊打了个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都快自动挂断了，对面才接。
“今早吃了什么？”
苏妤淡淡回应：“三明治。”
苏妤把摄像头摆在床边的桌子上，起身去铺床单。
手机放不稳，刚到床的另一头又滑掉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苏妤啧一声，拧着眉走过来摆正。
“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顾翊大多数时候都是衬衫搭西装，显少像今天这样穿着休闲外套。
头发似乎也没有精心打理，看着很柔顺，让人心里痒痒的，想摸一下。
“你最近还忙吗？”
“怎么了？”
“没，顺口一问。”
“实践报告落这儿了。”
苏妤一拍头，才想起来那会儿在他书房打印出来忘记放好了。
苏妤叹息一声，“你给我寄回泝州吧，或者你回泝州带给我也行。”
顾翊提醒道：“年后去英国，从京城发。”
“哦。”
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加上这两天来例假难受，全身腰酸背痛的。
苏妤趴在床上，扯平了角落边，侧躺在床上和他聊。
“睡会儿？”
苏妤哼一声，紧闭着的眼抬了一下，手机搭在另一个枕头上，可以清楚看见她的脸。
女孩素颜朝天对着镜头，眉心还蹙着。
顾翊很难想象她以前一个人怎么过来的，睡眠时时不足，明明很困，还要调整一个舒适的睡姿才行，还要有被子搭在身上，环境不能吵，最好是没有一丁点儿声音，这样才勉勉强强能睡好。
和顾翊刚睡同一张床的时候，恨不得睡在床沿，人背对着他就算了，还侧躺着，一个不留神翻身就能滚到床下去。
后来翰林主卧理那张床换成了更大的，就是为了防她的。
顾翊总喜欢把她掰过来，自己抱着怀里才舒服，苏妤觉得姿势不舒服，能手推他，又背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顾翊从后面抱她，慢慢地习惯了。
此刻，苏妤怀里给自己塞了个抱枕小熊，是苏姒之前拿上来的。
顾翊怕自己吵醒她，关了麦克风，继续处理手里头的工作。
开年之后会忙更多，现在多打理一下就不至于之后慌忙脚乱。
苏妤睡了二十来分钟就醒了，被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吵醒，隔壁住的是一个奶奶和儿媳妇还有三个孙女。
那儿媳妇又在骂大女儿，说她没照顾好最小的那个娃，让她摔在地上了。
本来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外地工作，爷爷早些年过世了，奶奶一个人带两个娃，儿媳妇想要再生一个，这才呆在家里，现在算算日子，最小的才半岁不到。
苏妤被吵的心烦意乱，起身拉开窗帘望了眼。
楼下也热闹着，也吵。
苏姒爸妈也买对联回来了，正在贴，苏政明在大门口和别人吹嘘，苏姒在一边捣乱，没看见林芝缘，应该是在厨房。
苏韫刚好骑电车从外面回来，“喏，奶茶。”
苏韫今年放假早，往常都是年前一个礼拜才回家，现在都高三了，居然还比之前早放假。
“怎么有面包？”
“给你买的。”
“哦。”
苏韫比她小两岁，因为留过级，现在上高三。
两家房子挨着，苏韫家里没别人，都出去买年货了，还没回来，苏妤干脆去她家里。
“你几号开学？”
“初十。”
“那还行。”
苏妤嘬了两口奶茶，太甜了，“怎么不给我买咖啡？”
“那家咖啡不好喝。”
苏妤凑过去看她手机屏幕，“跟谁聊呢，这么起劲。”
苏妤轻啧一声，“又是那个男的。”
她知道苏妤嘴里吐不出好话，立马制止，“前男友。”
苏妤淡淡一笑：“哦。”
晚饭，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爷爷奶奶在，叔叔一家也在。
家里没几个小孩，都长大了，不会很吵，吵的是喝酒的男人。
苏妤不喜欢这种场合，三两下就放筷了，苏韫一直望着她，看她走，她也起身走人。
两姐妹坐在门前，有些冷，但好过在里头，没待一会儿又跑进隔壁屋里躲风。
“奶奶前几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嘞。”
“不是让你别在她面前提我嘛。”
苏韫修着指甲，淡定开口：“我没提，她自己问的。”
“哦。”
苏妤又看了眼她头发，“你这发色好丑。”
“像你妈。”
苏韫瞬间怒了，大声嚷嚷骂她，苏妤笑着躲她挥过来的手臂。
两人又聊着些什么，聊学校里的八卦，聊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又聊家里人。
“这个家就我俩是正常人。”
苏妤笑着应她，“是啊。”
“我妈还天天说我花钱多，她一个礼拜才给我发多少钱，真的是，我弟她又不说，就知道说我。”
苏妤不敢乱说，毕竟隔墙有耳，她怕这种，“谁知道。”
苏韫她妈妈就是个奇葩，看别人过得好就心里不舒服，到处找茬。
苏妤可太深有体会了，当年有个表妹来陵镇住几天，她和那个表妹说苏妤脾气不好，不要和苏妤玩，又说苏妤没事就爱发脾气，不好相处。
苏妤都懒得理会她，也没当她面戳破她。
“放烟花咯！”
“快来看。”
“姒姒，快来！”
“妤妤，小韫，看烟花了。”
估计是大家吃完饭了，那一大桶烟花被搬出来，陵镇不禁烟火，所以不用考虑那些。
这边还有传统文化，偶尔还有舞狮炸龙的说法。
苏韫她弟过来叫她们，“看烟花。”
苏韫：“知道了，滚吧。”
站在楼底下仰天看，苏妤还录了个视频发给顾翊。
苏韫撞了下她肩膀，“把你录的发我。”
用劲太大了，苏妤被她撞得一歪身，“要死啊。”
苏韫看她手机，用她的语气调侃道：“哟，谁啊，聊这么起劲。”
“滚吧你。”
她知道苏妤有男朋友，苏妤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朋友圈大大方方摆着给她们看，除了一些不熟的人，她也不屏蔽谁，家里的一些人也看得见，只是没问她而已。
-皇帝：【除夕快乐。】
-1：【除夕快乐，乖宝。】
苏妤回了个小熊捧脸的表情包。
林芝缘大声喊她，让她进屋收拾饭桌，苏韫也跟在她身后一起。
苏韫提议道：“我们出去玩呗。”
“冷死了，去什么去！”苏妤才不干，这冰寒地冻的。
她才不想去，还想着早点睡，上楼去和顾翊打视频。
苏韫见叫不动她，又叫上她弟一起，“去呗，三个人一起去，我弟请客。”
“不去。”就她弟那个死抠搜劲儿，这次请客，肯定回来说自己花了多少多少钱，让她们下次请回来。
“苏曦奕，滚过来收碗。”苏韫看他坐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看手。
“赶紧的！”
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还是有点用的。
苏韫双手拉着她，拼命往外拖，“我不想去，别拉我。”
“求你了，姐，我的姐，去吧。”
“行了行了，放开我。”
苏韫一脸笑眯眯样，顶着那个非主流发色蹭她，苏妤一脸嫌弃把她推开。
在烧烤摊坐下，苏韫开始装起来了，非要和别人比，直接跑过别人桌子去打牌，他们坐的小桌子，就四个凳子，现在这桌就剩她和苏曦奕。
旁边那桌上有个是苏韫同班同学，还有几个是不认识的。
苏曦奕还是个初中生，那个小孩样跟小时候一样，脸还没怎么长开。
身上还穿着体校发的运动外套，他说这个保暖。
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笑着坐在苏妤旁边，用陵镇话搭讪：“你好，美女，一起喝酒吗？”
发福的啤酒肚，猥琐的脸，看起来人模人样，在女人眼里就像个乞丐一样邋遢。
他甚至说的是陵镇话，苏妤就知道怎么个一回事了。
这种三两步一个熟人的地方，基本上中间都有认识的人。
苏妤摇头拒绝了，那男的以为她听不懂，还在继续说着什么，还企图伸手搭她手腕，苏妤躲开了。
苏曦奕瞬间站起来：“你听不懂？我姐都说不喝了，你还在这做什么？”
苏妤就不懂了，你说要是个年轻人过来她都觉得正常，这人一看都有老婆孩子了，还过来搭话，犯什么病。
苏韫也听见了，急忙过来，苏妤还坐着，一言不发。
中年男人还想碰她，苏妤“啧”一声，把啤酒泼他脸上。
陵镇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烧烤摊的老板还和苏妤他哥认识，看这边出事，老板也赶紧过来了。
“你他妈的……”
男人伸手推她，苏妤皱眉，根本躲不快，被推得往后靠，整个人撞苏韫身上，还踩上空玻璃瓶，差点滑倒。
烧烤摊在十字路口一连好几个，大家都望了过来，苏妤也不怕丢人什么的，直接破口大骂，陵镇话一出口男人才知道，她是本地人。
渐渐围满了人，老板过来劝架，挡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个事。
而且这个时候，都是一些年轻人在这里，所以站苏妤这边的占大多数。
跟那个老男人一起的朋友也过来拉着男人，不想闹事。
“苏妤？”
“真是苏妤诶。”
以前一起玩的几个朋友看见了，也从另外的摊子过来看见她，赶紧把她扯身后去。
等这一番过了，那男人被架走了，苏妤泄了气般坐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妤咬了口刚上的肉，“今天刚回。”
几个都是在陵镇一起上小学的，只是不同班，后来毕业才认识，后来苏妤也不怎么跟他们联系了。
明梓航：“喝点？”
“要不要去我们那桌？”
苏妤摇头，等会儿就要回去了，太晚了不好，“不了吧。”
苏韫贼眉鼠眼给她使眼色，因为她看见那桌有几个帅哥了。
苏妤瞪她一眼，示意她安分点，明梓航已经坐下了，叫老板重新上了酒，本来苏妤是闲着无聊喝一点的，桌面上就她那一瓶而已，现在脚边放了一箱。
和明梓航一起的其他几个苏妤也认识，只是不熟，“一起喝，一起喝。”
苏妤随便应着，她兴致不高，他们也不会强迫她，偶尔抿一两口装装样子。
她可不想醉酒回家。
“你现在在哪上学？”
“泝州。”
苏妤没问他，她看过他朋友圈，明梓航在北方上学。
顾翊视频毫无预兆打过来，苏妤下意识就挂了，打字问他，怎么了。
顾翊问她，在哪儿。
苏妤回了句语音，“在吃烧烤。”
明梓航凑过来，问了句谁。
苏妤毫不避讳回答：“对象。”
桌上苏曦奕老老实实吃着，听到这话也看向她。
苏妤赶紧把烤串塞他嘴里，“吃你的，回去别多嘴。”
顾翊非要她接电话，那就接吧，反正也没什么。
苏韫玩的有点过火了，现在正兴奋着，也凑过来打招呼。
“姐夫好。”
苏妤啧一声，笑骂她一声。
对面的男人听着开心，点头应好，又问她刚刚说什么呢。
“说了你又听不懂，不说给你听。”
“和朋友一起吗？”
“嗯，还有我堂妹和堂弟。”
苏妤看着一桌子的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听着她和顾翊的对话，轻咳一声，“我回去再给你打。”
“喝酒呢？”
“饮料呢，哪来的酒？”苏妤还假装拿着杯子不带皱眉地喝了一大口。
顾翊勾唇一笑，“行，挂吧，早点回去。”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