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半路,何菁咬了咬牙,还是放不下心。

见了鬼的,她既然已经明确告诉了沈念初,这人还是上赶着要去找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何菁气的不轻,最终只能半夸半骂的说自己一句太过善良,让司机掉头重回学校。

车子停下她正想去找沈念初,被刚从学校出来的宴明澈拦下,“这是去哪着急成这样?”

何菁甚至没注意到宴明澈身边面容英俊的男人,急声道:“白绮带人找沈念初的麻烦,现在估计已经把人带走了。”

“什么?”

宴明澈一拍大腿,连忙把自己的衣裳往宴明修怀里放,“哥,你先回去,我得去帮帮沈念初。”

宴明修后退一步,带着汗意的衣裳掉落在地,他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嫌弃,“很脏。”

脏不脏的,宴明澈哪里有什么功夫去管这个,着急忙慌的就往那日救了沈念初的小巷子里跑。

何菁也匆忙跟上。

宴明修站在原地盯了会地上的衣裳,轻啧一声,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要不要捡起,最终还是放弃。

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眉心轻轻蹙起。

沈念初。

昨日刚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看着乖巧,可那双充满了狡黠和算计的眼睛,却和乖这个字半点不沾边。

尽管她已经在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无害了。

宴明修身边少有女人,倒不是因为麻烦,纯粹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母亲则是觉得他不开窍,甚至一度怀疑过他的性取向是否正常,直到确定他对男人并不感兴趣才稍稍放了些心。

不过随着这两年宴明修的年龄增长,宴母放下不久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在这个男女之间眼神相对便能直接抱起来啃的世界,宴明修这种行为跟异类有什么区别?

以至于这两年宴母觉得他大抵是病了,有心无力。

于是想方设法的给宴明修遍寻名医。

看了眼宴明澈跑去的小巷,人还没出来,宴明修有些不耐,刚打算先回去,便见不远处的台球馆二楼上踉踉跄跄的跑下来个鼻青脸肿的人。

也不知怎得,平日里素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宴明修破天荒的迈步走了过去。

走到楼下便听见里头噪杂的声音。

上了楼梯,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错了错了,姑奶奶,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们这回。”

小巷子那虽说也够偏僻,但时不时的也会路过个人,万一吓到别人也不太妥。

于是沈念初很是善良的瑟缩着跟着小混混们来到了这个台球馆。

台球馆是领头的黄毛开的,一群人算盘打的很精,门一关,就是沈念初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救她。

小混混接了个电话,对那头的叮嘱连连点头,“放心宝贝,今天这教训保管让她吃够,上次有臭小子过来捣乱,这回好,门一关,谁都进不来。”

“嗯呐,一会儿就给宝宝都录下来,回头你慢慢欣赏。”

沈念初听的牙酸,朝着其中一个混混勾了勾手指,“赶时间,谁先来?”

“嘿嘿嘿,大哥,这妞还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放心,哥几个保管让你乐不思蜀。”

“还真别说,这妞怎么感觉比上回顺眼了不少,大哥,要不我先来吧,我这都忍不住了。”

“出息!”黄毛踢了他一脚,施施然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朝那小弟抬了抬下颌,“瞧你那猴急样,去吧。”

“啊!”

裤子脱到一半被人直接一脚踹到命根子上的疼痛别说当事人了,就是旁观者都忍不住紧一紧大腿的地步。

沈念初三两下将这人踢开,一拳挥在脸上将人揍出老远,呸的一声吐出口带着门牙的鲜血来。

晃了晃许久不曾动用武力的手腕,朝其余人笑笑,“这个好像不太行,下一个吧。”

说起来这个世界道德界限低,法律意识浅薄也有好处,那就是她这早些年练出来的一身本领终于不用对着沙包打来打去,而能有点用武之地了。

看着自己在地上哀嚎着翻滚的兄弟,黄毛气的面容紧绷,不知从哪里翻了个鞭子出来,朝着沈念初便是一鞭。

“你就是天大的本领,今日也逃不出咱们哥几个的掌心,倒不如老老实实的享受一番,还能免得受苦多些乐趣。”

沈念初瞧着那鞭子上的斑斑血迹,不知先前落在哪个可怜女子身上过。

她笑不出来,眼神冷漠,没怎么用力就将那鞭子抢了过来。

“别说,用手揍确实是有些疼了,毕竟你们这些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鞭子用起来刚好趁手。”

她干脆拦在门口,防止这些人跑出去,一鞭接着一鞭挥的畅快。

就是这些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比鸭子叫的还要难听。

听的她脑子嗡嗡响,一脚踹在黄毛身上,“都闭上嘴,难听死了。”

黄毛疼的嗷嗷叫,被她一踢不敢出声了,生生憋得脸色发白。

“给白绮打电话,把她喊过来。”

始作俑者不受到点惩罚哪里能算得上痛快呢。

冤有头债有主,白绮自然是逃不掉的。

只是不曾想这黄毛还是个痴情种,一听她要将白绮喊过来,喊叫着,“事情是我做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念初顿时刮目相看,“还挺仗义。”

她叹口气,看向其余的小混混,“你们老大对美人仗义,对你们可就一般了,我本来想着他将白绮喊过来,往后就没有你们的事了,教训吃够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结果他不肯,那你们只能继续在这里陪我了。”

“我去,我能去,沈小姐,沈祖宗,我知道白绮在哪,让我去,我保证帮您把白绮带过来。”其中一个小混混冲出来道。

沈念初点点头,投给他一个信任的眼神,“也行,半个小时你要是能把白绮带回来,你这些兄弟们就都能离开,你要是没能回来,那你这些兄弟们就得在这继续让我出出气了。”

小皮鞭挥的噼啪作响,小混混们抱成一团,泪眼朦胧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即将踏出台球馆大门的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