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天廹 >  第四章 再失触觉

说起此时从徐家祭拜后出来的上官兄妹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其妹小小恍若无闻,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充满着好奇。

上官一心急如焚,脸上却无一丝表现!

“刚刚的徐二老爷,绝不是徐家徐开,他到底是谁?徐夫子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一瞬间的触感,太清晰了,现在回想起来竟然都有战栗的感受。也并不是记忆中的任何一种武学。”

“他竟然不知武国户部侍郎身份,难道不是武国人士,那是不是说明我上官家出事,和徐家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关联?难道上官家出事不是武国所为?如果与武国无关,是什么势力竟然可以在武国眼皮底下,杀我上官整族。为何杀我族人?!?!不,武国定然参与其中,我要知道真相,我要冷静!”

上官一脑中有无数的问题,手掌不自觉握紧,眼中几缕黑色血丝一闪而过,体内弱小真元似有所感,缓慢运转。上官一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

“不行,先想办法离开北河城,这里不能待了。”

他转头开始观察四周,这时,上官小小在一处小吃摊前,正睁眼相望,上官一走上前去,摸了摸妹妹的头,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

“小公子,5文钱一串,要不要来两串?”

上官一,摸了下兜里的余钱,想了下,

“老板,来一串就好,麻烦包起来,谢谢。”

随后开始闲聊,“老板,您可知,徐家徐夫子是生的什么病?怎么突然病逝?”

摊贩边打包糖葫芦,边回道“小公子,徐家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开门迎客,偶听出门采买药材的佣人说起,好像徐夫子生病已有半年之久,一直未愈。唉,自从徐夫子回到北河城,一直在北河城私塾教书,我家娃儿有幸在窗外听过几回,徐夫子竟安排座椅让我娃可旁听,好人呐。。。可惜好人竟也不长命。”这时,摊贩包装好糖葫芦,瞧见不远处徐家两个护院在不远处盯着这边,遂不敢多言。

上官一听闻,记在心中。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家护院,从兜里掏出5文,

“老板,您的钱收好,谢谢。想再和您请教,不知北河城几时城门关闭?”

“小公子,您收好糖葫芦,酉时城门关闭。”

“谢谢老板。”

上官一拿好糖葫芦,看向一旁的上官小小,这时的小小,嘴角已经有口水流出,她擦了擦,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上官一,上官一虽知事已至此,要想办法脱身,也还是无法不顺着上官小小的意愿,他打开包装糖葫芦的纸袋,串上取下一颗,递到上官小小手中,剩下的再仔细包好。

“小妹,剩下的糖葫芦,哥给你包好了,放你自己的兜里,吃前要和我说下,我同意才可以吃,甜的吃多了会牙疼的知道吗?”

上官小小先瘪了瘪嘴,后想起手中的糖葫芦,舔了一下,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们吃完可以回家了吗?”

上官一听完沉默了一下,开口:“小小乖,等你糖葫芦吃完,我们就结束江湖游历,哥哥带你回家。”

上官一接着拉着小小开始在北河城集市闲逛,

“两个时辰之前,我和小小在进到城门到徐家途中,路过私塾,兵器铺,北河酒楼,集市,一直到徐家,现在已经是近申时,也就是说,我最多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躲开徐家护院监视的同时,到达城门并离开。”

“要怎么做?父亲母亲,我要怎么做?”上官一一边努力想着,一边拉着小小,开始往城门方向走去,不知觉间已过了北河城酒楼,来到了兵器铺外。回头瞧见徐家护院有要上前的意思,

上官一大声道:“小妹,咱们去见识下北河城的兵器,进去瞧瞧。”说罢,拉着上官小小便走进了兵器铺内,徐家护院见此,一人和另一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有一人便就此离开,往徐家方向回去禀报。另一人在兵器铺外等待。

走进兵器铺内,小二模样的小厮走上前来,看了看上官一和上官小小的穿着,道:“哪里来的两个娃娃,你们也看兵器?”

上官一从怀中掏了几文钱塞入小厮手中,“小哥,我和家妹随父辈来北河城省亲,路经北河城兵器铺,想见识一番,我兄妹二人随便看看,劳烦行个方便。”说罢鞠了一躬。

小厮见明明穷人打扮模样的小少年,竟如此行事,愣了一下,握了下掌中碎银,随即磕绊回道:“那,那行吧,不准,不准乱摸。”随即走开。

上官一趁机一把拉住小厮,“小哥,能否再和您请教一下?从这里去往城门的话,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小厮一个趔趄,“小家伙力气倒不小,咱们兵器铺后院倒是有条路,经常运些兵器给到城门的官爷。”

上官一,眼睛一亮,从怀中又掏出一锭银子,足足5两。小厮眼睛一下发直,紧盯银子。

“小哥,实不相瞒,我和家妹是偷偷出来游玩,家中长辈相聚实在无趣,舍妹刚入城时就觉得北河城城门实在磅礴,奈何刚走过的路径,舍妹已无新鲜感,她想再回城门一瞧,能否请您允许我兄妹二人走后院道路前去?兵器铺外还有一家中长辈在外看护,能否帮隐瞒片刻?”

小厮看向上官一手中的银子,还未完全听清话语,伸手便拿住,这可是他一年的佣钱,足可以让他的娘亲买足半年的药材,更好的治病。

“没问题,没问题,后院在那里,小公子去便是。”

随即,小厮拿起鸡毛掸子,走向兵器铺外,边走边说道:“说好了啊,我就是演个戏,事后你家大人要是找上门和我无关啊。”

上官一回道:“那是一定,还未请教小哥姓名?”

“平民百姓,没啥正经名字,我娘亲叫我,阿忠。”

上官一听完,拉着上官小小走向兵器铺后院,这时,阿忠骂骂咧咧的走到兵器铺外,也没管外头有人没人,骂声响起:“两个兔崽子,家里没大人了,要方便方便到兵器铺了都,赶紧给我上茅房,快点上完出来,别耽误咱们做生意。”

铺外的徐家护院听到骂声,想起在集市时候,小女童各种吃喝,难怪小小年纪说什么见识兵器,原来是吃坏了肚子。随即摇了摇头在外等待了起来。

上官一这时状态很差,脸上冷汗不停滴落,为了防止被追上,他又背上了上官小小。上官小小两只小手环在上官一脖颈,感觉到汗液滴落,三岁的女童终归感觉到了一些不同.

“一哥儿,咱们歇会没事的,我已经吃到糖葫芦了,我不爱看城门。”

上官一听着妹妹的声音,又是一段沉默,然后回答:“小妹,你睡会吧,哥哥不累。”

说完不再言语,体内真元开始调动,努力奔向北河城城门,此时,已过徐夫子教书的私塾,临近酉时。

终于临近城门,守城兵士已在准备关闭城门,上官一大声喊道,“官爷,我兄妹二人要出城,劳烦稍候。”

兵士听到呼喊,愣了一下,上官一已到城门前。

“你们是今天入城的,我有印象,怎么,已经拜访过徐家了?”

“是的,大人,家中长辈已经做了联系,还在城外露营等待,我兄妹二人这就前去,劳烦您。”

兵士遂不言语,让开了道路。

上官一与上官小小就这样出了城门,他也已真元枯竭,天寒地冻的夜晚,竭力远离北河城,也不知在何处,寥无人烟踪迹,找寻了一处破烂树洞之中,便背着睡过去的上官小小,钻进其中。

此时,缓缓放下上官小小,上官一才感到浑身汗水湿透,靠着身后树干,自己也缓缓喘气,应该暂时安全了。随即,晕了过去。

此时的北河城徐家中堂,徐开坐在高位,听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徐家护院颤抖的禀报,冷笑一声:

“小小稚子,自认为有几分小聪明罢了,不过竟能在碰触过我之后,抗住我食心经的侵蚀,有点意思。可惜,我魔族神通岂会只是如此。如此美味的触感,如果没有感应错,定是灵觉之一,值得我就此一试”

说罢,徐开的皮囊从中裂开,无一丝鲜血流淌,黑影模样钻出,依稀人形显现,不同之处是头有双角,双脚似爪,指骨超常人两倍有余,同时大拇指扣住小拇指和无名指,掐起印诀,伸出的中食指,放入嘴中,一口咬断吐在地上,断指竟然立起。

“黑纹禁锢,魔族食心,召则必来,夺!!!”话落,两个断指就此化作黑雾,指骨断处,滴落的黑液侵蚀地面,黑影开始等待,约莫半刻钟后,断指开始长回。黑影开始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果然没有感应错,是触灵觉,我感觉到了食心经的增长,很好。下一届的魔族十八将排名,已有把握前三,没想到机缘在此,难怪族老耗尽族中半数资源要我来此。此处已无乐趣,可回魔族闭关。”说罢,黑影就此散去,整个徐家只剩下每处摊在地上,床上的人形衣物,什么也没再剩下。

树洞中的上官一,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巳时,上官小小使劲摇醒了上官一。

他恍惚睁眼,一瞬间头疼欲裂,放声大叫,“啊!!!”

随即吐了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黑夜,上官一虚弱的看了眼旁边睡过去,脸上依稀泪痕的上官小小,没有说话。

已是顺天475年除夕夜,上官一缓缓闭上双眼,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再丢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