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咒法在影响心神思维吗?

这样下去我要被活活烧死了。”

一股股灼热之感从四肢百骸涌来,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对抗着这股力量的侵袭。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沈授的双目视野开始出现割裂一般的异变。

左眼看到的还是正常景象,然而右眼却仿佛是以上帝视角一般在俯瞰着自己!

但右眼所见又并非是自己真实的**,而是一个浑身浴血、周身剧烈燃烧着的怪异自己!

这种奇异的视觉体验让他心头一震,仿佛有两个世界在眼前交织。

这种分裂的视觉,让他感到困惑,但却也让他愈发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

此时,沈授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然而灵机一动,他取出了——老者死后残留的那无相面具。

无相面具覆面,如同之前一样,他顿时就被强制冷静了下来!

至少,他不会再难以自控,拼命催发咒法——**取死了。

但渐渐地,沈授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仿佛要脱离自己的控制。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事实上,此时右眼的视野之中,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

而是一个面容逐渐变得模糊的自己。

他深知,若再这般下去,即便有无相面具压制咒法的疯狂,他也终将难逃一死。

“不好,难道这无相面具也是有副作用的吗?

它似乎在削弱我的自我意识!

可我现在又必须去依赖它——来平衡咒法的影响!”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沈授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这鬼穿越连个金手指也没有,既然如此,就只好委屈一下我自己的手指了。”

下一瞬,他猛地将一根针刺入了自己的指甲缝之中!

“不管那天母是否还存在,痛苦都是维持意识的绝佳手段!”

十指连心,剧痛之下,沈授的神智瞬间清明了许多。

他紧咬牙关,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只为能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即将彻底失去知觉。

可在五感尽失的恍惚之际,沈授心中却是冒出来了模糊的讯息。

【天母复尝汝真痛,赞其味愈佳,特赐心水一滴,望再接再厉。】

此时,沈授的双目视野迷离错乱。

但他还是透过右眼隐约间看到,一滴清水从天而降,直接浇灭了他身上熊熊燃烧的血焰。

沈授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意自皮肤渗透进来,流遍全身,连带着那深入骨髓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他那原本因无相面具而变得模糊的面容,也再回溯一般重新清晰起来。

沈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随着心水的渗透,他体内的伤势也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那原本被火焰灼烧得焦黑的皮肤,

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逐渐变得光滑如初,仿佛那火焰的烙印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随着血焰的逐渐熄灭,他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意识也逐渐从游离恍惚中脱离,变得清晰起来。

再度清醒过来,沈授发现自己躺在了黑马晚风的身侧。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晚风轻轻吹拂的声音。

他缓缓坐起身,只感觉头脑有些昏沉。

但相较于之前那种——仿佛要被咒法吞噬的痛苦,此刻已算是好了许多。

沈授环顾四周,挠着额头,不明所以。

“我没死?”

阴影之中,疑诡淡淡道:“虽然你很乱来,但似乎误打误撞实现了一种平衡。”

沈授身上的红肿已经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怪异的血色纹路!

这些纹路蜿蜒曲折,如同古老图腾,散发着淡淡荧光,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

沈授惊讶地触摸着这些纹路,只感觉一股炙热力量自体内涌出,流淌至四肢百骸。

“这纹身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电路一样?”

他站起身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加轻盈灵活,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这是……血气初次凝练成功了吗?

这些纹理又是什么?那些人身上怎么没有呢?”沈授心中暗自揣测。

疑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个好像是叫作——道纹。

道纹的凝练往往要年积月累以及悟性,你应该是误打误撞成了。”疑诡淡淡地说道。

沈授闻言苦笑,“道纹?”。

“不过,既然已经凝练出血气,那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尝试调动血气注入道纹之中,就发现自己的力量瞬间变得强悍数倍。

沈授一拳朝着地上悍然砸去,顿时砸出来一个三尺大的凹坑。

“看来赌命的收获还不错嘛。”

他再度翻开修行法,而这次,却仿佛有了一种明悟之感。

“凝血之后,则是要用血气锻炼筋骨皮肉脏腑,而后聚精入海。

那要怎么锻炼呢?”

疑诡见状,缓缓开口:“需先以血气滋养全身,让每一寸肌肤、骨骼都沐浴在血气之中,感受其力量。

而后,再通过特定的动作与呼吸法,引导血气冲击筋脉、锻炼脏腑。

至于聚精入海,则是需要将全身精气凝聚于丹田之处,以此为基础,才能进一步修行。”

沈授思索着,这似乎和前世了解的搬运气血的养生法差不多。

然而当他心念微动要去尝试之时,却发现血气的涌动速度远超想象。

仿佛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肆意在体内冲撞。

沈授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仿佛身体要被这股力量撕裂一般。

他连忙收敛心神,尝试着用意识去引导。

“前世的养生法是要呼吸和姿势引导的。

然而这里的修行法——居然是心念为主导?”

沈授又翻看了下那斩术和步法,配合着简易插图倒是不难理解。

“借助风势提速增强力量的斩术和步法,好像还是一套的。

怪不得那家伙出刀的速度那么快。”

沈授心中暗自琢磨,这套斩术与步法相辅相成。

他开始在心中模拟着出刀与步伐的动作,试图将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他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周身血气翻涌,斩术与步法随即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每一刀每一步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精妙,他在心中不断地演练,直至每一个动作都熟练至极。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只是看了一遍我就全部掌握了,难道我还真是什么习武奇才?”沈授低声自语。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不对,似乎是我的心神增强了,以前我可是看书三分钟就害困的。

之前在失去意识之际,我似乎又听到关于天母的话语。

难道是那什么天母又在品尝我的痛苦,还送给我了什么心水?”

除了镇守使沈授的袋子,其他人的袋子里也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学书籍,他也粗略翻看了一下。

比如什么【碎山掌】【穿山拳】【刃手】之类的,大多都是介绍力量和血气的运用方式,不涉及修行法。

沈授心中暗自思量,这些武学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却各自有着独特的威效。

若是运用得当,也能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然而,他更在意的还是那所谓的修行法。

“好像只有这个镇守使手里有详细的修行法啊,阶级分化这么明显吗?”

他最后察看的是一个略显秀气的花布袋。

此物应该是来自——那位被沈授捅死的年轻女子。

“玄宗奇术?”

这本书的晦涩深奥程度,却是让沈授实在难以理解了。

书页之上,满是繁复的符文与奇异的图案,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里面介绍的似乎是一种行气引神的方法,还要配合所谓的手印和心法。

“上面提到,玄宗修行好像是依托于天地间的一种玄炁,这又是什么鬼?”

“玄炁就是天气和地气混合的产物。”疑诡解释道。

“可我完全感受不到啊?

空气中的难道不是氮气和氧气吗?”

他无奈放弃,再次翻开那本【血武道三重山详册】,仔细研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授却是沉浸在修行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

直到夜幕彻底降临,驿站外传来阵阵诡异的声响,才将他从修行中惊醒。

“什么动静?”

沈授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驿站外的夜色如墨,一片漆黑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那些声响也愈发清晰,如同鬼魅在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沈授心中暗自警惕,手已悄然摸向腰间的刀。

他深知,这荒郊野外,驿站又如此偏僻,能在这里出现的,绝不会是什么善茬。

“难道是野兽之类的?”

他走出房间,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暗所笼罩。

沈授心中一紧,连忙握紧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疑诡紧随其后,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沈授走到驿站门口,只见外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