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纯停在了半路,回眸,没好气的看向何通:“你追过来作甚?不是不信我么?”

何通笑了笑:“媳妇儿,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就莫要回去了,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如何?”

汪纯冷笑了一声。

孟谷秋说的果然没错,追的越快,就说明越担心他们住不上大宅子,舍不得自己家中的钱财。

本是以为自己要回到娘家,何通才会追过来,没曾想这么快。

他分明已看见自己和楚名医几乎要抱在一起,这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立刻从那生气的要吃人的模样变成了顺从的狗腿子。

“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再追过来了,若是你敢追到县城,我定让我爹娘打断你的腿!”汪纯怒吼道。

她之前当真是瞎了狗眼,竟然嫁给了这么一个恶心的人。

何通没恼,一脸认错的姿势:“娘子,我当真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可好?”

他一咬牙,将方才何老太给自己的钱全部塞到了汪纯的手中:“这是我原本想要去给你买礼赔罪的,这不是正好瞧见你还没走远,便紧赶着来找你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可好?”

汪纯盯着手中的银子,不自觉的冷笑了一声。

“娘子,您笑什么?”何通不接的看着汪纯。

当然是笑,这何家人的恶心了。

汪纯没说出来。

这些钱,都是她给何家的,如今却被何通捧着来哄自己,简直是恶心。

她当真是要感谢孟谷秋,在自己还未给何家生孩子之前揭开了何家的真面目。

否则,生了孩子,这一生都要与这样的烂人绑在一起了。

汪纯将银子收了起来。

“娘子,您这可是原谅我的意思?”何通搓着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汪纯的脸色。

“不,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不必再追了,我下定了决心要回去。”汪纯话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通要气死了。

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他看着汪纯离开的背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唾沫。

“亏老子还追你过来,结果拿钱就走了!”若非是何老太非要让他来,他才懒得追过来呢。

不过罢了,这汪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不了多久,定然又会回来找自己的。

他懒懒散散的回到了何家。

何老太一脸期待的看了看何通的身后:“汪氏呢?”

何通没好气的一挥袖子:“别提了,这女人忒不要脸,拿了钱就走了,我还以为她收下便原谅我了,谁曾想,她软硬不吃!”

何老太心疼坏了,急的直直跺脚:“哎哟我说你,那可是要有三两了,就这么给她了?”

她愤愤的坐在了椅子上,皱着眉头:“这汪氏怎的一下子变得这么快?原来虽是脾气火爆了些,但你哄哄便好了,这次倒好,拿出了诚意,人还不愿回来了。”

何通微微眯眼:“她与那楚瞿定然有事,否则,她不会这模样的,死女人,竟敢背叛我!”

何老太看着他:“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就算是她真的变心了,咱们也要想办法要到宅子,就算没有宅子,也必须让她给咱们赔钱!”

何通觉着何老太说的有道理。

“可......咱们应当怎么做?”

何老太细细想了想:“这样,待到汪氏愿意回来,你也不必管他,只管去寻找她与那楚瞿私通的证据,找到铁证之后,咱去官府告她!如何?”

何通顿然开朗,他猛地点头:“有道理!老子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

孟家。

孟谷秋按照往常的时辰继续去给罗氏送药。

楚瞿将方才的情况告诉他。

“你们演的不错嘛,按照接下来的发展,汪娘子应当是回县城寻她爹娘去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再去接她,只管与我亲密些就是。”孟谷秋微微勾唇,眼中全是对自己计划快要成功的期待。

楚瞿没好气的瞥她一眼:“你就非要给我塑造这么一个渣男形象?”

孟谷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喜欢吗?”

楚瞿冷笑道:“我觉着你不应该去做生意,而是应当去写小说,演电视剧,总之都比做生意好。”

“可我只喜欢做生意。”孟谷秋骄傲的扬了扬下巴,“之前,汪娘子还说我是个奸商,奸商当然应当做生意咯?”

楚瞿笑叹:“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两人一笑一和的进到了罗氏的屋子里。

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的罗氏格外的安静,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床榻,低着头垂泪。

孟谷秋与楚瞿奇怪的相视一眼。

“恩公。”罗氏缓缓起身,朝着他们二人跪下。

她低声哭着:“我都想起来了,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能这样多久,我想要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孟谷秋微微一怔。

以防万一,她还是想让楚瞿看看罗氏到底是清醒了,还是怎的说。

罗氏从前害怕看大夫,是以,孟谷秋便就一直陪在罗氏身侧,直到楚瞿把脉结束。

“怎么样?”孟谷秋着急的询问。

“这从前身子落下了病根,应当不能全好,但已没什么大碍了。”楚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罗氏,“罗娘子,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我便可。”

罗氏懵懵懂懂的颔首。

楚瞿从前虽是没有帮人瞧过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偶尔看到过测试题,便就随口问了两句。

罗氏都非常清醒有逻辑的回答了出来。

“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还得观察。”楚瞿告诉孟谷秋。

孟谷秋眸中一笑,她赶紧将今日的药递给了罗氏,“你先将今日的药喝下。”

罗氏颔首,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孟谷秋替她擦拭了唇角,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到底是怎么会在山上的?”

罗氏摇头:“神志不清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但是能记得,何家是怎的欺负我的。”

说着,罗氏紧紧咬着唇,伸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双眼猩红,目光蓦然冷峻了起来。

孟谷秋担忧她精神受刺激,忙不迭伸手紧紧握住她:“你放心说,若是坚持不住,就休息,没事的。”

罗氏看着孟谷秋的神情,心中蓦然踏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