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的朝阳撕开最后一缕硝烟,南城门的吊桥缓缓放下,玄铁锁链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守将石烈的灵脉枪倒插在瓮城中央,枪尖的蓝光早已熄灭,他的玄铁甲胄解去了护心镜,露出里面素色的内衬 —— 这是元军献城的礼节,以示毫无防备。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斜指地面。狼头护腕的红光与石烈的灵脉枪产生微弱共鸣,他勒马停在吊桥尽头,身后的抗虏军阵列如松,玄铁盾阵的红光在晨光中连成线,却没有一名士兵越过石烈身侧的界线。“开封百姓如何?”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城楼上的守军都听得清楚。
“城内粮仓尚满,百姓无恙。” 石烈的声音带着沙哑。他侧身让出通道,露出身后捧着城防图的参军,“所有灵脉阵已关闭,龙脊核心封存于府衙地牢,只等将军查验。” 有风吹过,他鬓角的白发与李火旺头盔的红缨同时飘动,像两簇不同阵营的火焰在此刻交汇。
抗虏军入城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玄铁战刀的刀鞘轻磕石板路,发出 “笃笃” 的节奏,与百姓家开门的吱呀声形成奇妙的和谐。最前排的士兵背着磁石粉包,却没有触碰街边的任何物件,连掉在地上的铜板都绕着走 —— 这是李火旺战前的严令:“敢取百姓一针一线者,斩。”
巷弄两侧的门扉渐渐打开。先是探出几个孩童的脑袋,他们手里攥着刚出炉的麦饼,望着穿玄铁甲胄的士兵,眼神从胆怯变成好奇。有个老者颤巍巍地端出陶碗,里面盛着浑浊的米酒,拦在赵猛马前:“将军… 尝尝?” 壮汉的战锤刚要收起,却被老者的诚意打动,接过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流下,笑得像个孩子。
受降仪式设在开封府衙前的广场。石烈将城防图铺在公案上,手指划过最后的防御点 —— 那里是元军督战队的驻地,昨夜已被其其格的草原骑手攻破。周益的算筹在图上跳动,竹片的红光与封存核心的地牢位置呼应,确认没有隐藏的灵脉阵。
“我有个请求。” 石烈突然单膝跪地。他的玄铁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重的响,“督战队的死士… 请允许安葬,他们虽是元军,却也是被龙脊核心控制的可怜人。”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轻抬他的肩膀:“准。抗虏军不杀降者,也尊重战死的对手。”
广场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他们带来的不仅是酒食,还有疗伤的草药、御寒的衣物,甚至有妇人抱着刚缝好的鞋垫,往士兵怀里塞。燕红叶的灵脉弓突然指向天空,众人望去,只见一群信鸽从铁塔方向飞来,鸽哨的清响中,混着孩童的欢呼声 —— 是林霜小队在城内找到了幸存的信鸽,正用来传递平安消息。
最动人的是钟楼前的场景。白发苍苍的汉人士绅牵着孩童,将盛满清水的陶碗举过头顶,这是开封城古老的 “洗尘礼”,迎接真正的主人。李火旺翻身下马,接过最前面老者的碗,与百姓们一起将水洒在地上,水珠溅起的瞬间,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水中安息。
石烈的灵脉枪被送到周益处。枪杆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周益的算筹轻触枪尖,蓝光彻底消散,露出里面普通的青铜 —— 这杆曾沾染鲜血的武器,从此将作为战利品,提醒人们战争的残酷。
当夕阳西下时,开封城的炊烟与晨雾时的硝烟截然不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笔直的烟柱,混着麦饼的香气,在天空中织成温暖的网。抗虏军的士兵们帮百姓修补被战火毁坏的房屋,玄铁战刀此刻成了撬棍,灵脉弓则用来挑起重物,银狼旗的影子落在晾晒的衣物上,像幅安宁的画。
李火旺站在铁塔顶层,望着满城的灯火。狼头护腕的红光与百姓家的烛火交融,他突然明白,受降仪式的真正意义,不是接受敌人的投降,是接受百姓的信任。周益的算筹递来新的军情:元军主力退守大都,灵台的启动进入倒计时。
“准备北上。”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北方。开封城的灯火在他身后闪烁,像片温暖的海,“告诉弟兄们,我们打下的每一座城,都要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这才是抗虏的初心。”
府衙前的广场上,石烈的降兵正在分发粮草。他们的灵脉符已被换下,换上了辅军的标识,有个年轻士兵正帮老丈扛米袋,两人的笑声在暮色中回荡,分不清谁曾是元军,谁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