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市籍不为官的规矩,如今既然馨儿父兄都已为官,只能停掉家业。而将新平瓷窑立为官窑的办法,可以纳入赵家瓷器窑坊,仍然沿用赵家瓷坊的市籍和工籍佣人。另外,再加入四家实力最强的瓷窑市商家族,这样瓷器的匠艺、名气和经营都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新平瓷器,名声要比越州“龙窑青磁”早,凡是瓷艺工匠多会拜“瓷祖赵慨”,如今已经发展到所谓“南青北白”瓷器工艺的趋势,只是现在被“龙窑”的名头压着而已。我们在江州设立新平瓷器官窑,会极大的提高新平瓷器的名利,这件事情就定下了。”
萧文君对着袁心妍、赵玉馨和苏云祥说到此处,众人都认同,就对赵玉馨接着说:
“若馨儿父兄从政将来若有艰辛,可以再回市籍重操旧业也无阻碍。”
赵玉馨闻言笑着回应:“父亲年事已高,本不奢求高官爵禄的名利。两位哥哥倒是有心士族,从小勤于学识。夫君已经提携家里到现今这般,日后只能看两位哥哥的造化了!”
袁心妍也乐观的说道:“馨儿姐姐如此聪颖,两位兄长前程必然不会差了!”
“那就谢谢妍儿的吉言了!”
萧文君又吩咐着苏云祥:“如今新平瓷器、玉山石砚的两处官坊事项已经定下,无需参详了。无疆商行也已创建,由苏兄弟居中出面替我们做了东家,用的名字是云隐公子‘吴玉苏’这个假名字,只是对外称苏东家而已。但凡经营联络,全靠印信密语。凡市籍从商,都要到官府造册,定期报备财产纳税,否则既是违法。将来无疆商行所运营财物都将是巨数,难免不为朝中瞩目。那三个匪首替罪羊可要好生看押好了。留着他们三人的性命,以备不时只需。”
苏云祥闻言连忙回应:“一定按公子吩咐,不会有差池。另外,公子,您和夫人们,只要捎带句话就足以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萧文君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我们有幸得到了祖暅和简宝师兄铸造的九宫八卦印,结合了古老的洛书和河图。变化多端,更是妙用无穷!话语毕竟范围是有限的,当今世上最快最有信用的就是百里加急的官家邮驿。印信、密语、邮驿结合,运用得当,堪比百万雄兵,移山填海。”
赵玉馨补充对苏云祥说道:“印信密语还是马虎不得的,密语是军中应用的,民间大的商贾,异地之间传讯,也都有所应用,像是暗语、行话或者黑话。比如我们要从新平县运来瓷器,平常时候,要带着银钱到了新平县,买回交割了财物,才能返还。可若用了印信邮驿就不同了,只需要邮驿附带着去了新平县,哪怕新平县的掌柜不认识我们,也能发货过来啊!”
苏云祥说道:“怪不得公子和夫人如此重视,我一定尽快熟知,不负公子厚望!”
萧文君笑着说:“那就好!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两位夫人。哦,差点疏漏了,钟云涛兄弟去德行县后,把怀玉山那座矿买下来,按照简宝、祖暅两位师兄的堪图,交于德兴县令杨兆方和县尉赵玉成,一定要把山庄和矿坊建好。日后那里的经营,就拜托赵玉成了!”
钟云涛回答说道:“主子放心,云涛不日就动身,定不辱使命!”
内宅事项基本厘定完毕,留待两位夫人等继续筹措完善。
萧文君离开众人,净如相随,转至偏厅,与幕僚们继续参详政事。
在萧文君内宅书房,萧文君召集了东西祭酒祖暅、田丹池,以及孔文远、孟元康和简宝师兄等参详政事。
萧文君:(长叹一声,面色沉重)诸位,祖父在中庭为家族殚精竭虑,我虽为郡守,却总觉得力不从心。若有一日风云突变,我们萧家又该如何自处?
祖暅师兄:(轻拍萧文君肩膀,语气温和)文君,你不必过于忧虑。你身为郡守,履职尽责,为民从政,问心无愧。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你对家族最大的贡献。即便风云变幻,你问心无愧,便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族。
萧文君:(微微点头,但仍忧心忡忡)祖暅师兄所言甚是,可我总觉得还不够。祖父在中庭,家族荣辱皆系于他一人,我该如何才能为他分担一二?
孔文远:(目光深邃,语气沉稳)文君,你祖父在中庭运筹帷幄,需要的不仅是朝堂上的支持,还有地方的稳固。你身为郡守,若能将郡内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自然能为家族赢得民心,稳固根基。如此一来,即便朝堂上有风雨,家族也能因你的政绩而多一份保障。
孟元康:(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文君,你作为嫡长房次孙,地位不可小觑。你当先修身,后齐家。在家族中明确自己的立场,努力发展壮大自己。你若能成为家族的中流砥柱,祖父在朝堂上也会多一份底气。维护家族权益,不一定要在朝堂上争锋,你做好自己,便是对家族最大的支持。
萧文君:(神情稍缓,但仍有些迷茫)多谢各位,我定当努力。只是……若真有不幸之事降临,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简宝师兄:(豪爽一笑,拍着萧文君的肩膀)文君,江湖中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如今虽为郡守,但若真有不测,退一步海阔天空。做好当下,若真有一日不幸来临,大不了退隐山林,回门派安度余生。家族虽重要,但你的性命更是无价。
田丹池轻摇羽扇,目光深邃而专注,缓缓开口道:“文君,你祖父高望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为家族开辟了一条生存之道,实属不易。如今你身为郡守,身处地方要职,更应深谋远虑,未雨绸缪.”
“其一,眼前当务之急,你需要广结善缘,联络地方豪强。与世家大族、江湖势力互通有无,达成默契,方能在暴风雨来临之际,确保地方上的长久安稳,毕竟郡守的权势与地方各派的支持息息相关。”
“其二,长远来看,更为重要的是扩充家族产业,增强家族的经济实力。依我之见,可于南方购置良田千顷,广开商铺,将农产加工后贩卖至北方各地,以达南北互通,财源滚滚之效。如此一来,即便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我等也能凭借雄厚的财力,从容应对。”
“其三,隐忍耐心,静观其变,亦是上上之策。修道之人讲究顺应天道,家族也应顺势而为。待祖父在朝堂之上,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我等便能顺势而起,大展宏图;若时局不测,也可凭借自身积累,退隐山林,保全家族之力,待机而动。”
萧文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谢各位,我心中有数了。祖父为家族操劳,我虽不能在朝堂上助他一臂之力,但至少要在郡内做好本职,让家族根基稳固。若真有不测,我也不会轻易言败。
祖暅师兄:(点头)这才是我们认识的文君,无论何时,都要问心无愧,尽力而为。
孔文远:(微笑)田大人果然高见,主公谦逊仁和,不妄我们追随一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尽心效力,共进退。
孟元康:(补充道)是啊,未来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主公步步为营,便是对家族最大的支持。
简宝师兄:(哈哈大笑)江湖路远,且行且珍惜!
萧文君:(点头赞同)感谢诸位与我同舟共济,砥砺前行。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萧文君心中虽仍有忧虑,但已多了几分坚定,继续说道:“诸位,如今潘阳匪患方定,民心稍安,更有山岳之众慕名来投。如此潘阳治下增添了定居的户口数量,充实了我建威军实力。这些都是好事,全赖诸位同僚鼎力相助。请田先生与诸位介绍一下潘阳郡现在治下的官署情况,供大家参详。”
田丹池拱手回应到:“现在潘阳郡:
正七品县五个:潘阳县2、上饶县3千、戈阳县2、广晋县2、余干县2。
正八品县五个:新平县2、乐平县2、都昌县2、德兴县2、婺源县2。
屯军戎田县镇:玉山县2、横峰镇1、铅山镇1、贵溪镇1、万年镇1、五谷峰2。
另有星子镇、白鹿誊抄书院、怀玉誊抄书院,暂为管辖。”
简宝补充说道:“田先生所列各县兵马数为二万九千,包含其中玉山县一千矿役。扬威将军本部、别部,帐下兵马九千。算作管辖计三万七千兵马。另有王沧海将军五千兵马至建安郡效力。”
孔文远继续说道:“据现有潘阳郡户曹汇集。造册总户数为一万七千户。而立郡县官,历来体制,正七品县,需要成年丁口数足万人以上。从品县需成年丁口数足五千数以上。戎屯镇另算。依照主公意愿,立五正县,五从县,丁口数量还有所不足,户籍调拨,任重道远。”
孟元康补充说道:”“王沧海兵马暂且不算,当下我潘阳军民丁口在册籍的有八万余人。如果加上江湖教派出山的义士,乡勇护院重新入田农的民力,慕名来投的散兵,还有匪寇降服众人的女眷老幼等,数量怕是能达到十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