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知夏这么说,但周安还是等她吃完东西,睡着后才离开。

轻轻的关上门,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径直回到家里,在小院门口仔细观察起来。

因为下午的时候下了点小雪,所以脚印什么被遮盖住了,很难看清。

这给调查带来了些许难度,让周安眉眼更加冷沉。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杂物上。

他眉头皱起,大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水桶。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家里的似乎不是这样的。

虽然水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当初为了不伤到许知夏,他特地将四周的棱角磨得光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着这个水桶直接往周政委的办公室走去。

半个小时后,袁婶子一家被叫到了部队。

“奶,不能有事吧。”

胜利一脸慌张,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袁婶子的衣角。

其实在刚才撞上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袁婶子没有说话,因为她心里也慌得一比。

看到许知夏昏倒时,除了痛快外她也感到后怕。

匆匆带着胜利离开,回到家里还坐立不安。

周政委把他们都叫过来,不能是发现了什么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她脑海中,就许久的消散不去。

倒是袁营长,一脸不耐的站在原地。

嘟囔到:“也不知道周政委叫一大家来干什么,我还忙着写报告呢。”

他前段时间刚出完任务,眼下是晋升的最好时机。

他在营长这个位置已经停了好几年了,一想到会晋升,他心里就一片火热。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面前的门被打开。

周安走出来,冷冷的环视一圈,开口道:“都进来吧。”

袁营长率先反应过来,大步走进去。

袁婶子和胜利一咬牙,还是紧跟其后。

刚进门,袁婶子就看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木桶。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袁营长没发现他娘的不对劲,疑惑的开口:“周政委,您叫我过来干什么?”

周政委沉着脸,猛然一拍桌子,在狭小的房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怎么不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袁营长愣了下,怎么还跟他儿子扯上关系了?

看出他的不知情,周安向前一步,开口道:“让我来说吧。”

“袁营长,您的儿子故意把我的妻子撞到了。”

“她还怀着孕,刚才被送到了医务室。”

袁营长瞳孔猛然收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第一想法是如何息事宁人。

胜利是他的老来得子,一家人对胜利都宠爱万分,因此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他平时也知道这件事,但向来不以为然。

怎么也想不到,胜利竟然会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

周安是谁?上面已经放出消息,他很快就要晋升为团长了。

不只是因为他本身的能力,身后的家世也不容小觑。

胜利怎么敢的,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心里涌上一股怒火,但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

袁营长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打圆场道:“这是个误会吧?我家孩子虽然皮了点,但没什么坏心思...”

周安眼神更冷,既然袁营长打算这样处理,那他也不用给袁营长留面子了。

他冷声打断袁营长的话:“这是误会?那这水桶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周政委,当着所有人的面重复道:“我岳母回家给我妻子做饭,在门口就摔倒了。”

“这个木桶的主人,在我家小院门口泼了水,已经结了冰。”

“再加上下了雪,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顿了顿,冷笑道:“撞了我妻子可能是误会,那这水桶呢?”

“周营长,我要举报袁家人故意杀人。”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落下,空气里的氛围陷入冷凝。

袁营长呼吸变得不畅,下意识握住拳头。

他怎么会连自己家的水桶都认不出来?

但他不理解,为什么他娘能干出来这种事?

一旦被认下,他不但晋级无望,以后能不能留在部队都是个问题。

袁婶子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胡说,这根本不是我家的木桶!”

她眼底充斥着慌张的神色,怎么也想不到,刚才竟然把木桶落下了。

周安没有说话,因为是不是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周政委强压下心里愤怒的情绪,复杂的看向袁营长。

在今天之前,他本来还是很看到袁营长的。

但自家的家事都管不好,如何能管理一个部队呢?

短短几秒钟,他心里就有了判断。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袁营长,你糊涂啊。”

简单的一句话,让袁营长脸色变得惨白,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周政委的答案。

他向前一步,还想要辩解,周政委旖旎冷然道:“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

“你准备一下,先好好承认错误。”

“这样的话...也能有个好去处。”

袁婶子就算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话不是要将她儿子赶出部队的意思吗?

她慌了,心里涌上一股后悔的情绪,但为时已晚。

猛然就想跪下,求周政委改变主意。

周安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这个动作。

紧接着视线落在胜利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周政委,我先离开了,夏夏还等着我照顾呢。”

周政委点点头,嘱咐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周安便是知道后,嫌弃的擦了擦刚才抓住袁婶子手腕的手。

懒得继续在这里看闹剧,大步往外面走去。

有那时间,他还要好好陪陪夏夏呢。

等周安回到医务室的时候,许知夏已经醒来了。

她没有询问袁婶子的事情,而是开口道;“我想家了,我们回家吧。”

周安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老实说道:“医生说最好观察观察。”

许知夏抿抿嘴:“在家里观察不行吗?我不喜欢这里,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周安对上她恳求的目光,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