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与段牧尧在去到京市的第二个月,举办了婚礼。
婚礼那天,段牧尧全程精神紧绷,即便保安数量已经夸张到几步一人,段牧尧依然不放心,寸步不离姜时。
但婚礼还是被打断了,孟珏不请自来。
孟珏身着一身剪裁合适的高定黑色西服,与段牧尧今日穿的新郎服有些类似。
段牧尧双眸冰冷:“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呢。”
“这么急着赶我走,该不会是怕我来抢婚吧?”孟珏很轻的笑了笑。
现场哗然。
段牧尧脸色难看,姜时眉头紧皱。
孟珏在两人发飙前接着说道,“开个玩笑,我只是来给时时送新婚贺礼的。”
“时时,愿你一世喜乐无忧。”他将一个红色的礼盒放在托盘上。
姜时愣住,这句话....
他一直以为那封信是温叙白写的。
孟珏放下贺礼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来送礼而已。
婚礼结束后,姜时与段牧尧打开了孟珏送的贺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手写的楷书信——
‘我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但我永远是你的骑士。’
‘大胆的往前走吧,你一定会幸福的。’
除了信,盒子里还有一张京市的房产证,名字一栏写的是姜时。
段牧尧有些郁闷,他们的婚房是父母早就准备好的,他准备另外再挑一套好的房子送给姜时,作为他独立的空间,但看了好几套都不太满意,加上忙着婚期,便还没有送出去。
“既然是新婚贺礼,那就收下吧。”段牧尧虽然有些不爽被抢在前头,但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让姜时拒绝。
何况两年前姜时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吃了不少苦头,就当是收赔偿金了。
姜时盯着‘骑士’出神,连段牧尧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骑士,通常被认为是保护者。
孟珏以‘骑士’自称,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且还是打着保护他的名号....
姜时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猛地抓着段牧尧的手:“阿尧,温叙白可能在他手里....”
... ...
段牧尧听了姜时的猜测后,转头就去查温叙白的下落。
他倒不是担心温叙白的死活,而是如果确定这件事跟孟珏有关系,那么就要重新定义孟珏的危险程度了。
段牧尧刚查出来孟珏曾出现在云朵小区附近,温叙白便穿着件黄色的工装外套,头戴棒球帽一大早站在他家楼下。
温叙白满脸甜蜜:“时时,听说你在找我?是担心我吗?”
为了调查推迟蜜月旅行的段牧尧:“....”怀疑被两人联合做局了。
姜时抿了抿唇,为自己中了圈套感到懊恼,拉着段牧尧的手往外走,一眼都不带看温叙白的。
“两个月前我出了车祸。”温叙白在他们经过时开口道。
姜时脚步顿住,扭头看过去,认真打量一番发现他脸色确实略显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温叙白摘下帽子,头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我最近才醒,不是故意缺席你的婚礼的。”
“既然还没痊愈,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姜时见状劝了一句。
温叙白低沉的‘嗯’了一声,缓缓开口:“经历生死,我才想明白一些事....”
“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以后我不会了。”
姜时愣住,他抬头看向温叙白认真的眼眸,瞬间意识到——温叙白想起来了。
温叙白垂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戴上帽子转身迎着风雪离开。
姜时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温叙白隐瞒了一些事情....
正沉思,脸颊微微刺痛,他扭头震惊的看向刚收回嘴的段牧尧:“!”
“别看他,”段牧尧捧着老婆的脸颊,低头在唇角印下一吻,“看我。”语气酸的不行。
姜时脸红红的,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嘟囔:“在外面呢....”
段牧尧凝视着爱人害羞的神情,只觉得心尖都麻麻的,单手穿过姜时膝盖,将人打横抱起:“那回家。”脚步飞快。
另一边,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温叙白面前。
温叙白盯着车里的人,皮笑肉不笑:“听说孟少这条命十分值钱,待在南城老家都有人惦记,这到处乱跑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孟珏不置可否:“我以为你会跟时时告我的状。”
“告状是懦夫的行为。”温叙白如是答道,“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都在冒着火花。
温叙白没有告诉姜时,车祸并不是意外,要不是他命大,现在早就已经跟阎王握手了。
孟珏淡然的开口:“其实我没想杀你。”
温叙白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你把我撞到粉碎性骨折,足足在病床躺了三个月,只是跟我开个玩笑???”
“我要真想杀你,那你当初就是车毁人亡,不可能被人救走。”孟珏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害的时时脚趾骨折,还想强迫他跟你在一起,给你一点教训罢了。”
可惜了,原本是打算把温叙白送到一个自然风光非常好(偏僻无人)的疗养院。
他与段牧尧一样,常年监视着自己几个情敌,在发现温叙白和段牧尧同时跑到一个小城市后,便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
只是孟珏没敢现身,他怕姜时恨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补偿,让姜时原谅他....
温叙白深吸一口气:“你弄我,就是为了成全段牧尧?”都是情敌,为什么只针对他。
孟珏摇头:“在时时跟他分开之前,我不会对他动手,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温叙白很想说凭什么要听他的,但他顺着孟珏的视线看向来时的方向,浮躁的心便沉静了下来。
段牧尧又没有救过孟珏的命,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时时在乎段牧尧。
这一刻,他们默契的想,决不能让姜时再跟两年前一样消失了。
他脑海里思绪万千,缓缓开口:“秦遂还不知道吧?”
“他想租船出海,但被家里卡着。”孟珏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遇到困难,咱不能不帮忙,你说是吧。”
两人达成了共识。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遂重重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