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深的机械靴踏进程氏大厦旋转门时, lobby的水晶灯突然炸裂。碎片飞溅的瞬间,他的合金臂展开成盾牌,将俞小晚和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监控屏幕上,林薇薇的脸扭曲在雪花点里,手里的引爆器红得刺眼:“程晏深,顶楼天台,你一个人来。”
“小晚阿姨,她在哭。”子琛攥着念深的机器人,屏幕捕捉到林薇薇眼角的泪,与三年前她推俞小晚下楼梯时的狠戾判若两人,“机器人说她的心跳很乱。”
俞小晚的戒指抵在程晏深的机械臂上,蓝宝石映出天台的全息图——林薇薇脚下的地砖刻着共生纹,与南极站的自毁装置纹路完全一致。“她想同归于尽。”她突然扯开程晏深的衬衫,机械辅助器的显示屏上,林薇薇的心率与引爆器的频率正形成共振,“只要她情绪崩溃,整栋楼都会炸。”
程晏深的机械指扫过电梯面板,直达顶楼的按钮闪烁着红光,下方标注着“仅限程氏血脉”。“她做了手脚。”他突然看向 lobby角落的轮椅,程老太太正垂着头,银钗上的珍珠随着呼吸轻颤,“妈,你早就知道她会来。”
老太太的拐杖头在地毯上戳出小洞:“她在监狱里就说过,要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拐杖突然抬起,指向消防通道的方向,“那里有维修梯,能通到天台侧翼。”
念深突然抱住程晏深的腿,胎记蹭过他的机械关节:“爸爸,带上这个。”孩子把机器人塞进他手里,屏幕上跳出段代码——是程晏辰生前编写的干扰程序,“叔叔说,这个能让坏人的机器失灵。”
电梯上升的数字每跳一下,程晏深的机械臂就发烫一分。他想起三年前林薇薇穿着白裙子站在程家花园,手里举着俞小晚和陌生男人的照片,那时她的眼睛里还有光,不像现在只剩灰烬。
天台的风裹着雪砸在脸上,林薇薇的高跟鞋踩在结冰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你果然来了。”她的引爆器贴在小腹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伪造怀孕时留下的,“程晏深,你敢不敢承认,你从来没爱过我?”
程晏深的合金刃插在冰里,溅起的雪沫落在她的裙摆上:“我爱的人一直是小晚。”他的机械眼锁定她身后的水箱,阴影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程氏大厦的方向——有人在远程监视。
“撒谎!”林薇薇突然笑出声,引爆器的红光闪得更急,“你当年明明说过,只要她消失,就娶我!”她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有个牙印,“这是你喝醉了咬的,你忘了吗?”
程晏深的机械核心猛地刺痛,那段被药物篡改的记忆突然清晰——他确实喝了林薇薇递来的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她床上,而俞小晚正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离婚协议。
“是你给我下的药。”他的声音冷得像天台的冰,“也是你把离婚协议放在她门口的。”
林薇薇的引爆器差点脱手:“你怎么知道?”
“程晏辰留了证据。”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数据线,插进天台的监控接口,“包括你买通医生伪造孕检报告,包括你让人把小晚扔进精神病院。”屏幕上的证据链滚动着,最后停在段录音上——林薇薇对程老太太说:“只要除了俞小晚,程家少奶奶的位置就是我的。”
“是她逼我的!”林薇薇突然歇斯底里,“你妈说,只要我把事情做绝,她就认我这个儿媳!”她的高跟鞋踢向冰面,露出下面的导线,“可你们一个个都骗我!程晏辰骗我能夺权,你妈骗我能上位,连你……”
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屏障,挡住她挥来的引爆器:“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他记得林薇薇当年确实怀过孕,却在一场“意外”中流产。
林薇薇的脸瞬间惨白,引爆器的红光变成持续的长鸣:“没了……在你说要娶我的第二天,就没了……”她突然抓住程晏深的手腕,把引爆器塞进他手里,“你按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楼下突然传来俞小晚的呼喊,她正顺着维修梯爬到天台边缘,怀里的念深举着机器人,干扰程序让引爆器的屏幕开始乱码。“林薇薇,你看清楚!”俞小晚的戒指投射出段视频,林薇薇的母亲跪在林家祠堂,面前的牌位上写着“爱女林薇薇之位”,“你爸妈早就知道你做的事,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家。”
林薇薇的眼泪突然决堤,引爆器从手里滑落的瞬间,程晏深的机械臂接住了它。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突然笑得释然:“原来你们早就赢了。”她的高跟鞋踩碎冰面,露出下面的逃生按钮——是她故意留的生路。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林薇薇被警察带走,经过程老太太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老太太,你当年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程老太太的银钗掉在地上:“我会让律师帮你减刑。”
俞小晚抱着念深走进电梯,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收到条短信,发件人依然是“未知”,内容却变了:“棋局才刚开始,别以为赢了一子。”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程晏深的机械眼扫过 lobby的时钟——12月25日,下午三点整,与南极站的自毁时间完全吻合。
“不对劲。”他突然拽开电梯门,程老太太的轮椅正冲向消防通道,拐杖上的挂钩勾着个黑色公文包,“妈,你要去哪?”
老太太的轮椅突然加速,公文包的锁扣崩开,掉出个微型硬盘,与程父实验室的加密设备完全匹配。“阿晏,别怪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程家不能毁在你手里!”
子琛突然扑过去抱住轮椅,小手拽出硬盘:“这个和南极的一样!”孩子的指甲刮过硬盘外壳,露出里面的芯片——刻着“影子实验室终极指令”。
程晏深的机械臂捏碎硬盘的瞬间,整栋程氏大厦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所有屏幕同时亮起红光,显示出个倒计时:距离程氏全球机械臂失控,还有十分钟。
“是备用指令!”俞小晚的戒指突然发烫,投影出俞父的全息影像,“小晚,若程家启动终极指令,立刻去程晏深的私人实验室,那里有我留的后手……”
影像中断的刹那,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失控,合金刃直指俞小晚的小腹。“不……”他的机械核心发出刺耳的警报,程序正在被远程篡改,“小晚,快跑!”
俞小晚却抓住他的机械腕,戒指贴在合金关节上:“程晏深,看着我!”她的胎记与他的机械核心产生共振,银灰色的光芒中,篡改的程序开始紊乱,“你说过,信任能对抗一切!”
念深和子琛突然扑过来,两个孩子的小手分别按住程晏深的机械臂和俞小晚的胎记。四重共振产生的光浪冲垮了所有屏幕,倒计时在最后一秒定格。
程氏大厦的灯光重新亮起时,程老太太的轮椅倒在消防通道口,公文包敞开着,里面露出份程氏股权转让书,受让方是“俞念深”。
“我输了……”她的声音带着释然,“你爸说得对,程家该有新的样子了。”
俞小晚的戒指突然弹出段视频,是林薇薇在警局的供述:“是老太太让我引开你们,她说……程氏的地下实验室里,藏着能控制所有机械臂的终极密码,而密码……”
视频的最后,林薇薇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出三个字。
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指向自己的胸口——机械辅助器的显示屏上,跳动的代码正组成俞小晚的名字。
而在他私人实验室的恒温箱里,枚胚胎正在营养液中轻轻搏动,标签上写着“程念俞,2026年6月预产期”。
箱壁的倒影里,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窗外,手里举着与程父同款的机械表,表盘上的时间,正一分一秒地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