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卡普勒快速靠向汽车残骸,烫红的枪管冒着烟。心跳随着车后逼近的脚步声不断加速,红蝴蝶遍布残骸四周。
他检查弹夹,里面子弹所剩无几。
“咕……”
他闻声,立刻压住呼吸。
残骸后,脑袋被打掉一半的士兵拿着步枪慢慢靠近。暴露的皮肤已经腐烂,黑色的尸油在地上印出轨迹和鞋印。
忽然,身前残骸窜出一人,卡普勒本能规避,子弹擦过小臂。
下意识起身反攻,却被身后的人抓住,他立刻推开那人的脸,从腰间拔出军刀刺进心脏。
子弹紧接着从四面飞来,其余敌人如僵尸般逼近,发出沙哑的撕裂声。地上不少新鲜的尸体也逐渐腐化。
卡普勒通过对蝴蝶位置的感应判断敌人的方向,边反击边找出路。
来到一个翻倒的集装箱车后,隐隐听见里面传来拍击声,但远处天上的A-10攻击机正迎面飞来。
“靠!”他不顾及四处横飞的子弹,弯下身子向公路外奔去。
沉闷的机炮声冲天上传来,他顺力向外一扑,几名敌人刚看见他,就被扬起的尘土和碎片吞没。
他死死抓在地上,一点也不敢抬起头。沙砾如瀑布样落下。枪声消失了……
不久,一名女性的求救声在耳边隐隐回荡。
求救声愈来愈烈,伴随着撞箱子声。
转过头,地上的集装箱被打烂了一半。几只幸存下来的蓝蝴蝶在集装箱边萦绕。
他起身,翻过护栏,在强光的照射下持枪小心翼翼地摸向前方。
一只蓝蝴蝶飞进去,并无感到异常。
光线缓缓变亮——集装箱里,脚下是被子弹打烂的一条腿,穿着黑袍的女性手脚被铐着靠在一边,其余的几个已毫无动静。
“啊!”她看见卡普勒,快速向一边蠕动,青色的瞳孔透露着恐惧。
“别动,别动!”卡普勒大声命令,之后上前检查。
确认她的手脚的确被铐好后,卡普勒将一只蓝蝴蝶落在她身上,之后检查集装箱内的尸体。确认没有炸弹等陷阱后,又对她进行搜身,她开始抗拒。“冷静,冷静……”
女性见他没有其他暴力行为,便放松下来。卡普勒继续问道:“你能,说英语吗?英语。”
她看着他的眼睛,边点头边回答:“能……能。”
“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麦拉。”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什……什么?”
“出了什么事?”
“他……他们把我的家人都杀了。然后把我装进这个大箱子里。”
“谁?”
“我……不,不。你是那些美国人吗?”
“算是也不算是。”卡普勒收起步枪蹲下,从腰带里拿出钳子将手铐切断。
“你……你是谁?”女性不解。
“卡普勒。”
“卡……卡普勒!”她的语气里透露了些惊讶,但他没注意到。
“对。你还能动吗?”
“应……应该还行。”
“起来,举起双手。”
他伸出手将阿麦拉拉起来,再次检查她身上有无暗器。
“此地不宜久留,跟好我,别乱跑……”
随后,两人来到离公路不远处的居民区。
“安全,上来吧。”
住宅楼内,卡普勒招呼后面的阿麦拉,进到一个慌乱的的空房间。
墙面上皆是黑油漆刷的镜像字,婴儿床和玩具的碎片撒在地上。
“别靠近窗。”
她坐到墙边,脸旁是一抹黑手印。
“阿麦拉,”卡普勒问,“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个小镇?”
“不,这一片地方,整一块区域。”
“这是我的家。”她回答。
“不,我是说这个地方。”
“我的家。”
他有些不耐烦,把口袋里的地图拿出来,蹲下给她看。
“这……这里。你能告诉我我们在哪里吗?”
阿麦拉看着地图上复杂的标记,伸出手触摸。
过了一阵,她看着他的眼睛回道:“你真的是那些美国人吗?”
“我……”他思索,“听着,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关心那些美军是谁。我跟我的一群队友走丢了,现在需要找到一个通讯站,与他们取得联系然后离开这里。”
“所以你不会伤害我。”她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欣喜。
“你帮我,我也帮你。”
“好。”
她用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向上摸索,经过一段复杂的程序后,她指向了地图偏上侧的2c。
“我们应该在这里。我之前逃到了这里后被抓了。”她指着3c。
卡普勒将信将疑,但从地图上的军事符号来看,有几支装甲旅正在向1c方向进攻,而在2c区域留守着一支通信部队,“或许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卡普勒指了指通信部队的符号,“你知道怎么去吗?”
“我知道。”
“行,你拿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