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临安大牢,这里关押着无数汉奸卖国贼。

青铜的油灯照亮了黑暗。

李枫身穿皇袍,阔步走来。

只见多数囚犯蜷缩在牢房中,也有少数牢犯对李枫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李贼,你窃取赵宋江山,不得好死!”

李枫目光微寒,自己并非窃取,而是明抢,为这天下人而抢。

君不见,乱世之中,饿殍满地,妻离子散......

然而,他身旁的暗卫却对此不满,欲要给咒骂之人来上两刀,以儆效尤,却被李枫制止了。

功过是非尽有后人评判,何况这些谩骂自己的人,本就是罪人,自有不大理寺审判,根本没必要乱杀,落下话柄。

“易安居士关在哪里?”

李枫轻声问道。

“易安居士在.....最里面.......”

牢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可是听说过李枫夜战七仙女的故事,莫非也和易安居士李清照有一腿?还是一起野战过?

李枫倒也没有责怪,他看过李家入狱的卷宗。

十日前,李清照父亲李格非因为包庇新朝廷通缉的卖国贼赵挺之,锒铛入狱,祸及家人。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李清照正在看着石壁发呆。

自去年洛阳诗会后,她回到汴京城,便被父亲李格非关入了深闺之中。

为了不让她跑出去鬼混,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丫鬟,日夜相随,就连她自洛阳牵回的奶牛都杀了。

再后来,天下大乱,其父更是嘱咐府中护卫严加看管。

李枫来到牢门口,看着衣衫不整的李清照,让牢头把钥匙取出。

“你们出去吧!”,他沉声说道。

身后的牢头和潜龙卫识趣的退了下去。

“泥马!皇帝不会发飙吧!”

牢头的心里微微颤抖,在离开时,他发现李清照的背上有两条明显的鞭痕,灰色的囚衣上隐隐有血迹。

对于门外的来客,李清照毫不关心。

这些时日,狱卒声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她这个弱女子毒打了无数次,让其认罪。

只是自己从未有任何反叛之举,又有何罪?

“罩罩!”

李枫的一声轻唤,让李清照有一种如梦似唤的感觉。

一年多以来,这声音只会出现在梦里。

“我这是在做梦吗?”,她自嘲道。

“傻姑娘,你没有做梦,我来带你走?”

李枫心中自责不已,若是自己来晚点来的话,这天下第一才女恐怕会被这帮不懂礼数的狱卒给打成傻子。

“博起,真的是你?”

李清照亦是从恍惚中回过了神,看着李枫的一身皇袍,惊讶道“你果然成了皇帝。”

此前,他虽听说当今大夏新皇也叫李枫,并未认为两人是同一人。

毕竟,去年李枫去折家军入伍时,给自己写过信,只是个小卒子。

前些日子,听说折家军在瓦乔关几乎全军覆没时,她还伤心了很久。

以为这冤家或许是马革裹尸了,没想到现在不但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当了皇帝。

两行清泪,自李清照眼中滑落,她毫不顾及地扑入李枫怀中。

她想起了这些日子的委屈。

父亲的囚禁,逼迫自己嫁给那个不喜欢的之人——赵廷之的儿子赵明诚。

幸运的是,自己与赵明诚的婚期被定到了七月,此时的宋廷为了集中精力对付叛乱和入侵,下旨禁止官员举办婚礼,这才让对自己垂涎欲滴的赵明诚没有得逞。

“小妮子,想我了吗?”

李枫抚了抚李清照额头前的乱发。

怀里的李清照缓缓抬头,与李枫双目凝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说完,其一脸绯红。

此时的她,情窦初开,想起两人初见时,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那首动听的情歌。

后来,这少年作出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千古名句。

她当时很是震惊,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却能站在一个老将军的角度,写下如此宏伟壮阔的诗篇。

......

往事浮上心头,少年的朝气磅礴、豪情万丈、不畏权贵、英俊潇洒尽数浮现心头。

她脸上的泪痕渐逝,满是知足的笑容。

本以为自己会被杀掉,与梦中的人儿一别两宽,却不想命运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李枫缓缓低下头,深深吻了下去,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儿家的心事已尽数明了,若是自己仍如木头,便少了热血少年的冲动。

少女生涩地回应着,只感觉此刻全世界都变得安宁,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哪怕世界末日又如何?

久别重逢,两人自是一番互诉衷肠。

......

“博起,不知有何打算?”,李清照突然认真地问答。

她虽然常年居于深闺之中,亦是知道民间疾苦。

这些年来,旱涝灾害频繁,北宋留下的冗官、冗兵、冗费等问题,这些都要李枫这个大夏新帝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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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先和你洞房?”,李枫轻笑道。

此前,他和王语嫣等女交往时,总是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挂了,并未留下真经。

随着天下的平定,他也想开了,真经还是必须留下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自己征战天下,若无后人留下,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万里江山拱手相让旁人。

“坏人!”,李清照轻声呢喃道。

她脸上的绯红自脸上蔓延至耳根,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皇帝还是如此轻浮。

偏偏这轻浮却让自己很是心动。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李枫听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咬着李清照的耳垂,挑逗道:

“罩罩,告诉你一个秘密,为夫乃是纯阳之体,若是与我双修的话,还可以助你愈合伤口。”

李清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整日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吟诗、抚琴等雅事,从未听过如此不堪之言。

此刻,背上的伤口却传来隐隐的疼痛。

她猛地推开李枫,向牢门外望去,见四下无人,鼓起勇气道“在这里可以吗?”

“不可以?”。

李枫贱贱一笑,看了一眼潮湿地上那张破旧的草席,继续补充道“若是你伤势严重的,为夫不介意。”

李清照无语,“不介意?”。

她将脸转到一旁,声若细蚊“你嫌弃人家半月未洗澡吗?”

李枫一把抱起佳人,“罩儿说什么,即使你十年不洗澡,在为夫的心中,你仍然是最美的。”

他顿了顿,轻声安慰道:

“只是为夫现在乃是一国之君,而你又是天下第一才女,若是被人发现,会被贻笑大方的。”

“嗯。”

李清照点了点头,暗想自己一时心急,差点酿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