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次日,镜心等人还是迎来了自己的命运,在一声声哭喊声中,铁笼内的人相继被拎了出去,随后放入那烈火焚烧的炉鼎里。
镜心不是第一个,但同样很害怕,在那只干枯的手伸向他时,他真的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虽然没有哭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哭泣的好到哪里去。
在被丢入那口大大的炉鼎之中时,镜心罕见的一愣,从外面看时,大鼎明明被烤的发红,里面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高温发烫。
一入其内就掉在一种淡绿色的液体里,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上面漂浮着一些类似老树根模样的东西,还有不认识的花瓣,草叶。
不是很热,却有股奇怪的味道在散发,起初炉鼎的盖子没合上还好受一点,至所有人都放入其内后,盖子被重重合上。
压抑的感觉再次布满心头。
而在另一边,天已经亮上许久,路边草地上的两人依旧未醒,徐晃是一直睡到现在,而二子是到了天亮才开始进入睡眠。
又过了一会,叫徐晃的青年才揉了揉眼睛,挣扎着从地上坐起。
缓了好一会神,才摇了摇身旁的同伴:“喂,二子,快醒醒。”
“怎么了?”二子被惊动后,满脸困倦的扭了扭身。
“起来了。”
在徐晃的又一次招呼中,对方才懒羊羊的被拽了起来,不过两只眼圈却黑黝黝的像个大熊猫。
“我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看见对方的模样,徐晃不禁调侃。
“没干什么啊!”
在原地磨蹭了一番后,两人还是继续着昨天的计划,很快就来到了小镇入口处。
“酒忧镇。”徐晃读着牌匾上的名字:“诶,这镇子我记得好像以前来过一次,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和我父亲一块来的,据说里面酒可好喝了,云城不少饭店酒楼都是从这里进货。”
二子则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只是在附近十里八乡出名罢了,真要说好喝的酒,它还排不上号。”
“别吹牛。”
“殿儿红,你知道吗?那可是连城主都赞扬的好酒,平时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云城这里根本买不到,得去比较远些的上瑶才能弄来,而且不是达官显贵,身份特殊去了连门也不一定能进去。”
“我靠,这么牛吗,你该不会又在瞎掰吧?”听对方说这么玄乎,徐晃有些不信。
对此,二子只能蔑视地撇撇对方,一副你是乡巴佬的模样。
不过在内心却渴望起来,自己虽然说得夸张了些,不过那什么酒,确实是很有名,他也只是听说,连见也没有见过,若是能有机会品尝一下,那不得让亲朋好友羡慕死。
今天的天色,说不上太好,并没有阳光明媚,大日当空,不过也说不上坏,也没有阴云密布,有半点下雨的意思,只能说是个干活的好天气。
“还是先进镇吧,一天没吃东西,我都快饿得不行了,先去弄点东西吃。”这时,徐晃招呼到。
“那行吧。”二子也应了一声。
说完,就准备往镇上走,刚买过牌匾下没走出几步,二人皆神色一一变。
在他们的耳中,很清晰有什么动静传来,轰隆隆的不停回响,连着脚下的大地,也传出回响。
“好像是马队。”
二人皆听出了声音的来历,不过却不知道,究竟来的是什么人,只能转身,望向来路,很显然,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二子的脸色难掩疑惑:“到底什么马队,怎么这么大动静?”
“不清楚,该不会是土匪吧。”徐晃也一脸茫然,只能猜测。
“胡说,这里哪来的土匪。”
不过没等二人过多继续猜想,视线尽头,第一个露了出来,很快第二个,接二连三,人数之多,足有二十来个。
“是城里的官府的衙役。”
在第一时间,二子认出了来人。
“诶,奇怪,衙门的人怎么跑来这里,还一下来这么多。”徐晃则是一脸疑惑。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来办案啊。”
“办案,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这么多人,恐怕衙门里的人都搬空了,这得是什么大案才会出动这么大阵仗?”
闻言,二子则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今天才发生的也说不定,我们没在城里,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
“行了行了,快让开,他们马上到这里了。”一旁的徐晃在这时连忙小声提醒,拉了拉对方,退到路旁。
很快,马队到来。
为首者是一名中年人,大概三十来岁年纪,头上并没有带着衙役的差帽,腰间一把宽大的长刀,还有一把匕首,额头上还有一刀伤口,看其架势,似乎有一种久经江湖阅历的感觉,不太似府衙之人。
其人正是天风衙除了赵大人和葛老先生外,最有话语权的杨捕快,哪怕他们这些平民,也曾听说不小。
二人恭恭敬敬站在路旁,连正眼看一下也不敢。
“你们……”让二人提心吊胆的是,马队并没有直接驶过,而是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那位杨捕快架马而出,眯着眼打量向他们二人,话顿了顿,又继续道:“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大人,我们是路过的行人,有事正好经过这里。”生怕对方有什么不满,二子连忙恭敬回答。
“路过?行人?”
杨捕快继续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
“啊是是是,我们碰巧有事,需要经过这里。”
一旁的徐晃也不敢怠慢,同样连声附和。
“是吗,有什么事啊?要不说出来听听,你们没听说过最近这里闹鬼吗,还敢跑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打算做啊?”
杨捕快再次开口,一副毫无表情,平淡的模样,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地上二人顿时面色一变,心里惊慌起来。
对方的话语,似乎对他们敌意很重,而且还似乎和什么案子扯上关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就得去蹲监狱了。
“大人说笑了,我们真的是路过这里,家就在云城内的莫安街道口,大人若不相信,我二人都可以证明的。”徐晃强颜作笑赶紧回答到。
“哦,是吗?”
杨捕快听着若有所思,似乎在考虑这个回答的真假,不过很快便脸色一板: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别和我说什么有事,这种理由在我这里行不通,总之,我现在怀疑你们两个和此次处理的事件有关,现在哪也不能去,跟着我们一起,待事后回到城内我自会去确认你们所说真假。”
“大人,我们……”
二人还想再说什么,那位杨捕快立马一眼瞪了过来,吓得他们刚到口的话语又离开咽了下去。
看眼下这情况,似乎连话也不能再继续说了,再磨叽下去,搞不好对方就会给他们定罪了。
“是是是,全听大人的。”
无奈,二人只能暂时妥协。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这位大人似乎提到了什么闹鬼,难道他们这次出动这么多人,是和这件事有关?
一时间,无论是二子还是徐晃,心里都起伏不平。
二子是更加紧张与激动,而徐晃则是对自己的观点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不过不管是他们当中的谁,此刻都难免在心里有了一种恐惧。
“那你们在前面带路。”
杨捕快的一声命令中,二人收回心神,万般不耐也不敢表露分毫,乖乖走在前面。
其余马背上的衙役在停下来的时候,也在相互聊天说些什么,这时候也提了提马绳,双腿夹了下马腹,一群人就这样跟着前面二人移动,逐渐往镇上靠近。
走了没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小镇。
一个字,脏。
这里的景物只能说如此形容,似乎已经许久未未被人打理。
走进乱七八糟的街道,上面覆盖厚厚的灰尘。
“奇怪,半年前到这里买酒,到处还热热闹闹的,这怎么变成这样?”马背上一名大汉见此,不禁大感疑惑。
“难不成是人都搬走了?不过也不可能啊,若是这么多人的迁移,官府不可能不知道,当地镇长必须得来府衙告知,争取许可的。”另一旁,同样有人出声说到。
“不要猜了,我们不是就在镇上吗,有什么问题往里面去看看不就都清楚了,若是搬离,总会有什么痕迹留下的。”
在另一匹马的背上,有一名未着衙役服侍的青年在此时开口,出奇的是其他人并没有反驳什么,似乎对这人比较信服的意思。
“好啊,于兄说的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捕快也点了点头。
地上,徐晃二人听了衙役大人们商量的话,自然知道又该继续往前走了,于是又乖乖埋头赶路。
不过在街道上拐了个弯,没走出多远,二人就停下了脚步。
街道越发杂乱,房屋的大门一扇扇都敞开着,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情况也同样如此,在前方数丈远的道路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起来,那里缭绕起了雾气。
“走啊,怎么不走了?”后方的马背上,有人不满的催促。
“大人,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二子转过身,苦着脸道。
“嗯?”见此,杨捕快又是一眼瞪来。
“可是……”二子还想说什么,又一次被打断。
“让你们走就走,再磨叽,别怪大爷我削你。”
马背上有人不耐的冷声传来,直吓二人心情紧张。
没办法,又只能继续,不过不知道怎么地,前面带路的二人心里的开始莫名的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一众衙役的逼迫,还是对自己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这方面的麻烦,又或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