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宴眼中哪还有半分醉意。

不是说贺凡十分好色,净是包养帅哥吗?

他眼巴巴跑过来勾引她。

见了贺凡之后,他可是把围在自己身边那些女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怎么她就无动于衷呢?

“刘助理。”

刘助理瞥了眼后视镜。

“怎么了家主,我再快点,你坚持住。”

董宴叹了口气。

“我难道是什么很丑的人吗?”

刘助理觉得他在凡尔赛,但他不敢说。

“怎么会?家主自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比潘安......”

“好了,不要再说了。”

“快开车吧。”

董宴还想叹气。

可胸口钻心的痛感让他放弃了。

......

医生拿着片子对着灯光看了半天。

“你说是怎么弄的?”

刘助理小声道。

“女,女人打的。”

医生摘下眼镜。

“你说是让驴踢了,牛顶了我都相信。”

“这可是三根肋骨啊。”

“最严重的一根都错位了,剩下两根也裂得很严重。”

董宴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气得想笑。

刘助理也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怎么接话。

医生继续道。

“住院吧,做个胸腔镜手术,复位一下,再固定个胸廓就行了。”

“以后要小心点,年纪轻轻的,搞这么刺激做什么。”

刘助理笑呵呵地应着。

董宴的脸像30年老厨房的锅底一样黑。

他勾引女人,被女人打断了三根肋骨,进医院了。

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

田天接到贺凡,将贺凡送到别墅就回家了。

贺凡此刻丧着脸。

脖子上的牙印隐隐作痛。

什么臭毛病,真是气死她了。

乔姨急匆匆跑过来。

“贺小姐,吴助理被人抓走了。”

贺凡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

乔姨急忙解释。

“晚饭那会儿,吴助理匆匆赶回来,问我有没有人来过。”

“我告诉她没人来,她跟我说不管谁来,就说不认识她。”

“随后她换了身衣服就走了,可是她手机落在玄关上,我就追着她出去。”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男一女,从院子里和吴助理拉扯,拽着她就要进别墅。”

“那两个人嘴里念叨着白眼狼。”

“上手就要打吴助理。”

“我连忙上去把人推开,但吴助理拿着手机就跟那俩人离开了。”

贺凡皱眉,这应该是认识,不是让人抓走了。

“那两个人多大年纪?”

乔姨思考片刻:“约莫着四五十岁的样子。”

贺凡点头:“我知道了,没事,乔姨你先休息吧。”

乔姨还是着急:“贺小姐,你说用不用报警啊?”

贺凡安抚地拍了拍乔姨的后背。

“没事,我会安排,放心吧。”

乔姨这才退下。

没过一会儿,王斓凌拿着监控找到贺凡。

“贺董,录到了两个人的正脸。”

贺凡点头:“报警,就说这俩人来我别墅偷了价值五百万的钻石项链。”

“把郝莱喊过来,送我去个地方。”

系统在脑海哔哔哔定位监听。

直接定位吴忧的手机,非常简单。

“宿主,她们在城边的小旅馆,这俩人是那人类小跟班的父母,暂时在掰扯钱的问题,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凡点头,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她记得,当初在荧岛,吴忧和她说过家里的情况。

父母离婚,把她扔给奶奶带大,不闻不问十几年。

后来吴忧的奶奶重病,为了不拖累吴忧,奶奶跳河自尽,给吴忧留下了点积蓄。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一起出现了。

吴忧此刻坐在小旅馆标间的椅子上,看着一人一张床坐着的父母。

说实话,她有点不认识。

她甚至记不清最后一次见她们是夏天还是冬天。

“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我爸妈?”

女人声泪俱下。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男人也满脸失望。

“我是你爸你不记得我?当初她跟人跑了之后,我还在家陪了你一段时间啊。”

吴忧皱着眉,这倒是勾起了她一点点片段记忆。

“陪我? 是手里没钱,留在家里偷奶奶钱那几天吗?”

“还是奶奶不给你钱,你对奶奶大打出手的那几天?”

男人不说话了。

“吴波、王丽燕,是叫这个名字吧?”

“你们凭什么觉得,生而不养二十年,我会认你们?”

“奶奶就是被你们两个气死的,她最后生病,为了让我活下去选择去跳河。”

“那时候你们在哪呢?”

吴忧瞥了眼王丽燕。

“先不说你,那你呢?吴波?”

她眼神带着怨怼和痛苦:“那你是亲妈,生你养你的亲妈,你那时候在哪呢?”

“现在说我是白眼狼?”

“就算我是!那也是你们以身作则教我的。”

吴波一时语塞,但还是死皮赖脸。

“对,你说的都对,我是畜生,但我还不是想去赚大钱,想让你和你奶过上好日子?想让你妈后悔离开咱们?”

“所以你就去赌?”

吴忧嘶吼着质问。

“所以你就偷了奶奶留给我上学的钱去赌博?”

王丽燕装模作样拉住吴忧的手。

“我可怜的女儿......”

吴忧毫不留情地甩开。

“你又是什么好货?”

王丽燕瞪大双眼,一副受伤神色。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你就是没有人管教,才歪成这样的。”

吴忧冷笑:“哦?我没人管教,然后呢?”

王丽燕义正言辞道。

“以后我就搬到鹭城来和你一起生活,妈妈会照顾你的,也会帮你的。”

吴忧只觉得气血上涌。

“你怎么有脸这样说?你到底是哪里找来一张脸说出这句话的?”

“你照顾我?你帮我?”

吴忧呼吸急促,伸手指着面前的‘父母’。

“你们一个两个,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什么也不懂的傻子是吧?”

“与其让你们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来吸我的血。”

“那还不如我们同归于尽。”

“既然不想安生过日子。”

“那就都别活。”

吴忧从手边拿起酒店准备的火柴盒。

抓出一把,用力一擦,将火柴点燃。

狠狠扔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