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决明直起身子,仰天长叹一口气,他也有一个秘密,但没办法像沈胭一样直白的说出来。
当年宗行被绑,是宗决明自愿与宗行交换的,而非被逼。为什么呢?宗决明也想不明白,就仅仅是因为家族利益吗?还是在无数次模仿宗行的过程中,对他萌生出畸形的爱意呢?宗行这样的男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与旁人不同,生来就是让人仰视的。在没遇见沈胭前,除了宗行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可遇见沈胭之后,他就能理解宗行为什么爱她了。沈胭自信开朗善良体贴温柔智慧……美丽只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她犹如一道光,闯进了黑暗的世界,又怎么可以不让人贪恋。
回到宗家,凌泉和京墨很是诧异,“小……”意识到不对,“太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胭感受到身份转变而导致称呼转换的不自然,“凌泉叔,京墨叔,怎么了?”
“你没和先生说回来吗?”京墨诧异,“先生不在庄园。”
沈胭不惊讶,反而笑道:“他在不在没关系,你们在就好了。”沈胭捂着肚子,“我好饿,管家呢?”
京墨赶紧急速召唤庄园管家,凌泉则慈爱的盯着沈胭,“果然,你才是正统的宗太太。”
沈胭脸一红,“叔,不许拿我开涮!”
京墨听到了,赶紧上前,“我们也是看着先生长大的,你不知道他从意大利回来时,有多春风满面,恨不得把左手举在我们眼前!像个孩子一样,他从未有孩子气的时候,但那天,他真的……”意犹未尽,也不好去表述,沈胭点头,“可我更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从小到大,我都跟在叔叔们的后面,掏鸟蛋爬树丢石子儿玩弹弓…哇,好多美好的回忆竟然都是和你们!”说到这里,沈胭突然缄默,“行哥哥只知道让我滚…”
凌泉清了清嗓子,“你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管他了,下次你让他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京墨捧腹大笑,“凌泉,腹黑还是你腹黑。”
“那,太太,要我告诉先生,您回来了吗?”凌泉是专业的,他可以切换很多种状态,这是他跟随宗问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此时时刻注意沈胭的神态,“如果不需要,那太太稍事休息,一会儿会有人把饭菜给您送上楼。”
沈胭点头,确实要去洗漱一下,“不需要,他一定很忙,我在家等他回来就好。”
“温柔似水,柔情蜜语,阿胭一如既往的美好。”京墨望着沈胭远去的背影,煽情道:“她和小远志能修成正果,我真的替老板和夫人开心!”
“自然,沈小姐可是夫人亲自选的儿媳妇。”凌泉直到看不见沈胭了才转身离开,“京墨,走了,干活去!”
而另一边的宗行并未休息,而是在商务应酬完后,被方月见和第五重拉去救场。二人本就对宗行结婚没知会他俩耿耿于怀。
方月见看着宗行左手的那枚婚戒,不由得羡慕,“终究是你背信弃义,背着我们偷偷结了婚。”凑近宗行,“你真可以,竟然对自己看大的妹妹下手,你想想,你十八岁的时候,她才十二岁!”
“嘴巴放干净点!”第五重递了一杯酒,推到宗行面前,“怎样,你都得喝了这杯。”
宗行私下里还是很随和的,“自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真的想沈胭了,这个小坏蛋竟然连着几天不找自己,心里郁结,又主动倒了一杯,神思却有些失落,办了仪式却没有领证,在法律意义上沈胭还不完全是他的,找个机会得带她把证领了。
方月见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向自持的宗行竟然主动倒酒,“宗老板,你没事儿吧?”
“不是说喝酒吗?”宗行举杯,看着眼前的泳池派对,起身,单手放在右侧西装裤袋里,一如王者般来到二楼露天阳台,摇晃着左手的高脚杯,他的眼底尽是声色犬马之人,而他们也全然是因为宗行出现,才异常的亢奋!财经界很难见到的真人,只出现在教科书模板里的男人!此刻就在眼前!人声鼎沸!
方月见私底下谈了一个新项目,正好宗行在私人庄园谈一个跨国项目,就碰碰运气,要挟的理由就是:“你若是不来,我就告诉你这个小媳妇你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第五重和方月见齐平,分别站在宗行的身侧,他们三个可以并称为黄金铁三角,是叱咤风云人物。
“中间站着的就是宗氏的掌权人宗行吗?那个百年世家的骄子!”
“应该是的,你看他身后站着的不正是方氏医药的方月见,以及CM的太子第五重嘛!”女人略带花痴的看着三个熠熠生辉的人,“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样的男人若是我的,我真的死而无憾!”
“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无名指上有戒指,你们看到了吗?”有人看的仔细,“他结婚了?”
“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估计是戴着玩玩的吧?这种世家子弟怎么会英年早婚?他看着也就三十出头。”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个莺声燕语打破了一行人的八卦,意兴阑珊之际回身,就看到古人说的半胸酥嫩白云饶,朱唇一点桃花殷的妩媚女子,有人认出了她,小声嘀咕:“她好像就是那个大明星奚素。”
“听你这么我想起来了,就那位三栖明星,才情卓越的Su!”
“这简直就是大美人胚子!”
而奚素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宗行时,还是会对他心动,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种高级的派对,是不允许携带手机入场的,并且有严格的安保人员控场,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风波。不过,有权有势的人,也只会将奚素这类人比作戏子,除非本身就是家世好,不然空有美色也扶不上台面。
想要上二楼,必须要有邀请,此刻奚素风情万种的站在一众保镖面前,“我找宗行,就说老朋友来了。”
宗行兴致索然,方月见收到消息,则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在外面惹了桃花债?找到我这里来了!”
“噢?”宗行挑眉,“那便请人上来坐坐。”
她比之当年多了几分妩媚,当白皙美腿玉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是让人看的血脉喷张,方月见轻咳,拍了拍宗行的肩膀,“吼,大美人!宗行,这才是你喜欢的那一款嘛!”
宗行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他看着和沈胭难得的合照,还是结婚那天她换上晚礼服拍的,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锁屏,而后便听得熟悉的一声,“师兄,好久不见。”
方月见和第五重面面相觑,识趣的离开。宗行这才直起身子,抬头,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坐。”
奚素自然是看到了宗行左手的婚戒,神色复杂,当初和宗行在一起时她少女情怀般想要和他戴情侣对戒,却被宗行冷酷的拒绝,他很抵触别人碰他的手,“师兄结婚了?”宗行学生时代学过小提琴,与奚素师承一脉,当然他是那位老师的得意门生,而奚素只是凭自己的努力争取到的这个资格,回想起当年,为了追求宗行,自己做过太多的傻事,苦涩一笑,“是哪家的女孩子这么好运。”
“有话就说,没事我就先行一步。”宗行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平平无奇的家具,家具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闭嘴才有价值。
奚素心下一紧,“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手心黏腻,晚风吹来,让她身形一颤,还是他床伴的时候,他会好心施舍给她一件衣服,如今,竟如此凉薄,眼含秋波,但声音还是温柔似水,“你就如此不念及旧情吗?当年,说分开就分开,我的想法就一点也不重要是吗?”讲到这里,奚素委屈,面红耳赤,“陪你这么久,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宗行不解,分开的时候已经给了一笔不小的分手费,女人竟如此的不知足?一要再要?沈胭可不会。宗行脑子里闪过了沈胭的梨涡浅浅,床笫之间也好生活当中也罢,她只会一逃再逃,分寸感极佳。这种沈胭给他的感觉,对于宗行来说真的太不喜欢了,他头皮发麻,看向奚素,“我已经给足了你体面,不要让我嫌弃你。”起身,第五重和方月见大步走来,“一会儿帮我好好招待奚素小姐。”冷冰冰不带感情的语气,让方月见和第五重心知肚明,看着宗行被保镖簇拥着离去,看着暗自神伤的奚素,二人也有些尴尬……
宗行只要想到在他面前太乖的沈胭就很愤懑,“这些天一通电话也不打,信息也不发,沈胭啊沈胭!”盯着沈胭的头像框,而后神色一敛。沈胭正在洗漱,刚吃完饭太撑了,在庄园附近漫步,惬意生活真的太好了,倒是被秋风落叶打了个满怀,刚从盥洗室出来,就看到震动的手机,是宗行,还挺难得,沈胭接通,开了免提,只听得宗行慢条斯理,似鸣琴弦的声音传入耳里,“是不是吵到你了?还在睡觉?”
沈胭手下动作一滞,忘记了还没告诉他自己回来了,此刻对应着意大利的清晨,“没,今天起得早,刚洗漱好。”
听着沈胭婉约的声音,宗行心里软软的,连带着不悦感都消失了,“胭儿,我想你了,你想我吗?”沈胭心跳加速,心神荡漾,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宗行的情话,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宗行以为沈胭挂断了,恍惚一下,“在听吗?”
“在!”沈胭面色绯红,有些做贼心虚,“你怎么还没睡?”
“想你想的睡不着。”宗行看着车窗外的美景,棕榈树整整齐齐的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孤单。”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沈胭擦拭头发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水滴一点点滑落至肩头,愣神之际,只听得一阵敲门声,伴随着清脆洪亮的一声:“太太!给您把吹风机拿来了!”沈胭意识到不妙,害怕的看着手机,慌慌张张的关闭免提,而后刚想说一句:挂了!就听到电话那头怒气正盛的的宗行,阴森可怖的甩出一句:“沈…胭!你好好回答我,你在哪儿?”
沈胭紧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听得宗行隐忍的来了一句:“是不是又咬手指了?”
沈胭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嗯,被你发现了。”
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宗行粗重的呼吸声,打开门接过吹风机,而后示意来人安静的离去,这才轻轻地关上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宗行被沈胭的快速服软征服了,他认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了,你不生气?”沈胭询问着,听到宗行嗯了一声,才放心的说道:“今早到的加州。”
良久,宗行直接对着司机说道:“回旧金山。立刻!马上!”而后才压低嗓音带着惩戒的意味,对沈胭说道:“你给我等着!”
沈胭知道自己完蛋了。心不在焉的吹完头发,看着手机,“完了完了,真的完了,宗行生气了。”回想以往宗行生气的样子,沈胭就闪现出宗行揪起她丢出门的样子,背后一阵凉意,吓得她赶紧给房门上锁而后躲在了被窝里,按照时间推算,宗行回来也要后半夜了,刚好可以睡个好觉。
而正在火急火燎往回赶的宗行,直接气的脸煞白,是不是自己对她太纵容了,所以她才敢如此的不在乎不在意,她是不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一早就回来了!赶情就是他在单相思!一向冷静的宗行再也冷静不了,积攒的愤怒原以为会以火山般爆发,可在凌晨两点回到宗家时,站在沈胭的房门口他就已经怒气减半。当然,这仅仅是后话,因为转动门把手没打开时,宗行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一次笼上心头,想要重重敲门时,他还是收了手,扶额给管家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房门便被宗行轻轻地打开,他有多风尘仆仆,屋内的沈胭睡的就有多香。合上门,宗行一点点朝大床靠近,思念席卷全身,可他仍然是饶有兴致的站在床边,俯瞰着沈胭的睡颜,还有她因为怕热不安分伸出被子的小腿,脚趾时不时的翘动,“真的是被卖了都不知道。”语气里满是宠溺,月光狡黠,宗行犹如信徒般虔诚的跪在沈胭的身侧,衣服的布料与被子的布料摩挲着,伸手小心的抬起沈胭的右小腿肚,而后感受着她肌肤的纹理,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滚烫的一吻,沈胭梦里感觉有什么小动物下舔她的腿,从一开始的麻麻酥酥,到后来的炽热,舔舐感自下而上,一点点来到她胸前,她感觉梦太真实了,压迫感让她以为是鬼打墙,呼吸声加重甚至还有些不堪入梦的语气词,惊的沈胭直接两腿一蹬,但奈何身上的力道太大了,没蹬开不说,反而是下巴撞上了宗行的颅顶,宗行的大地香扑面而来,惊慌失措之余更多的是娇羞,伸手捧着宗行的脑袋抬起,沈胭眼睛不再迷蒙,看着意乱情迷的宗行,而后便开口,“行哥哥?”
“嗯。”宗行身子紧绷,如获至宝般看着眼前的沈胭,“我本来都想好了怎么惩罚你,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只想抱抱你。”唇瓣温柔的亲吻着沈胭的脸颊,耳侧,声色缠绵:“我想到了新的法子。”沈胭不解,看着早就不知所踪的睡裙,一阵天旋地转,就成了宗行的盘中餐掌中物,满室旖旎。声声细语,除了沈胭的求饶,还有宗行侵略性极强的姿势,以及不容沈胭质疑的眼神,“说,你是谁的?”
沈胭胡乱的点头,攀着他的身体,“你的,我是你的。”
听着沈胭的哭腔,宗行还不知足,“错了,我的宝贝,你是宗行的,你是我……”最后一句话,覆在沈胭的耳边,轻咬着耳垂,他最喜欢悄悄地在沈胭耳边说着只能两个人听到的情话。
沈胭听得血脉偾张,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咬上了宗行的肩膀,而后也不服输的说了一句:“宗行只能是沈胭的,哥哥,只能是妹妹的。”
这一战,沈胭输的心服口服,男女体力差距太过悬殊,一直折腾到过了第二天正午阳光,宗行才饶了沈胭,看着软绵无力的沈胭,他在她的腰间落下一吻,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漱,洗完仍旧是那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宗行。坐在沈胭的身侧,指腹滑过沈胭好看的后背,“睡会儿,睡醒了才有力气再战。”
沈胭堪堪举手,一把轻飘飘的打在宗行的腿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