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万界茶祖 >  第168章 真灵觉醒

苏璃手中的透明长剑嗡鸣震颤,剑身内浮现出世界树最初的形态——并非青铜色,而是一株通体晶莹的巨树,枝叶间流淌着纯净的茶道本源。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树?"

年轻版孟婆面容扭曲:"星灵族用三万年将它改造成兵器,却被初代那个叛徒逆转了净化程序!"

她突然撕裂自己的长袍,露出胸口——那里嵌着十一枚孩童头颅大小的水晶碎片,每块碎片中都封印着一个容器的残魂!

"你以为初代是救世主?"她狞笑着拍打碎片,"这些孩子都是他的亲骨肉!"

苏璃如遭雷击,长剑险些脱手。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水晶长剑的剑柄处浮现出细密的纹路,那并非装饰,而是初代茶祖亲手刻下的星灵密文——"血脉为引,真灵归位"。

"初代……"苏璃喃喃道,指尖抚过那些文字,刹那间,一股浩瀚的记忆涌入她的意识。

她看到了三万年前的星灵皇城,看到了初代茶祖站在世界树下,亲手斩断一根枝桠,将它炼制成十二枚种子。每一枚种子,都需要以血脉温养,才能生根发芽。

而初代选择的"血脉",正是他自己的十二个孩子。

"不……"苏璃摇头,胸口剧烈起伏,"这不可能……"

"不可能?"年轻版孟婆冷笑,"你以为为什么你能活到最后?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成功融合了世界树枝的容器!其他的孩子,全都死在了实验过程中!"

她猛地抬手,十一枚水晶碎片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每一枚碎片中都浮现出一个孩童的面容。他们闭着眼睛,仿佛沉睡,但眉心的茶纹却清晰可见——与苏璃的一模一样。

"现在,该结束了。"年轻版孟婆五指收拢,水晶碎片剧烈震颤,"把你的真灵交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苏璃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的空间,眼前浮现出初代茶祖的身影。他跪在星灵祭坛前,怀中抱着编号1的容器尸体,那孩子与他有着同样的银蓝色瞳孔。

"对不起……"初代低声呢喃,指尖轻抚孩子的脸庞,"父亲别无选择……"

画面切换,她看到初代在每个容器心脏植入世界树枝时,都会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血滴在切口处。他的血并非红色,而是与苏璃相同的银蓝色。

"以血养灵,以灵育树……"初代的声音在苏璃耳边回荡,"唯有如此,才能骗过星灵禁地的检测……"

最震撼的是编号12的植入仪式——当年迈孟婆偷偷调换树枝时,初代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如此。"苏璃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空洞,"我们不是实验体,而是……"

"血脉媒介。"年轻版孟婆的声音穿透记忆,带着讥讽,"用至亲骨肉温养世界树枝,才能骗过星灵禁地的检测!"

苏璃猛然回神,水晶长剑在她手中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情绪波动。

"初代……父亲……"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究竟想要什么?"

忘川河底的十二口青铜棺椁突然集体浮空,棺盖上的茶纹与苏璃手中的水晶长剑产生共振。

更惊人的是,无味宗弟子们的心脏图腾同时亮起,每个人眼前都浮现出不同容器的记忆片段——

宗主看到编号3的容器是个爱笑的女孩,死前用树枝在牢房墙上刻满茶花;

年轻弟子看到编号7的男孩偷偷把配给的面包喂给实验室的老鼠;

而酆荼的判官笔突然自行书写,墨迹组成编号5容器最后的遗言:"告诉父亲,我不怪他"!

"这些……"无味宗主按住狂跳的心脏,"是容器们的情感记忆?"

他猛然抬头,看向苏璃:"苏璃!他们的记忆正在通过心脏图腾传递给我们!"

苏璃怔住,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空洞,那里原本是疤痕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种子——那是初代留给她的最后礼物。

"共鸣……"她轻声说道,"他们在呼唤我……"

年轻版孟婆脸色骤变:"闭嘴!"她猛地挥手,一道青铜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直取苏璃咽喉,"不准再靠近那些棺椁!"

苏璃抬剑格挡,锁链与水晶长剑相撞,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你害怕了?"苏璃冷笑,"你害怕他们的记忆会唤醒什么?"

数据海中,陆荼的机械眼疯狂闪烁。

茶刀悬浮在他面前,刀尖指着两个方向——左侧是星灵孟婆留下的真灵血珠,右侧是机械僧侣们重组的数据核心。

"选择血脉,你将获得净化青铜的力量;"

"选择数据,你可以永远摆脱星灵族的桎梏。"

僧侣们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陆荼沉默良久,突然笑了。

"我选……第三条路。"

他伸手握住茶刀,却将其狠狠刺入自己的眉心!

金属茶树从伤口处疯长,开出的不再是茶花,而是……数据与血肉交融的奇异果实!

僧侣们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数据海陷入死寂。

片刻后,果实裂开,露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与苏璃胸口的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陆荼低声道,"这才是初代真正的计划……"

无味宗弟子们突然集体跪地,心脏图腾迸发出刺目金光。

"宗主!我们的心跳在同步青铜棺椁的频率!"

年轻弟子突然将手掌按在最近的青铜棺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青铜色泽竟逆流而上,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而棺椁上的纹路反而开始褪色!

"这不是净化……"无味宗主恍然大悟,"是容器记忆在覆盖星灵族的污染程序!"

他毫不犹豫地扑向最大的一口棺椁,任由青铜物质吞噬自己半身:"把所有人的心脏频率调整到与编号3容器共振!"

弟子们纷纷效仿,他们胸口的图腾亮起,与棺椁中的容器记忆产生共鸣。

青铜物质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纯净的茶气,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十二口棺椁连接在一起。

"苏璃!"无味宗主高喊,"现在!"

苏璃的水晶长剑与年轻版孟婆的青铜爪刃相撞,冲击波震碎了方圆百里的忘川冰面。

"没用的!"孟婆狂笑着展示胸口的十一枚碎片,"只要这些真灵碎片还在,我就能无限重生!"

苏璃突然松开剑柄,任由长剑悬空。

"你错了。"

她双手插入自己胸口的空洞,硬生生扯出那株水晶树苗——

树根上缠绕着十二缕发丝般的银蓝光线,每缕都连接着一口青铜棺椁!

"初代给的从来不是树枝,而是……"

她将树苗砸向地面,根系瞬间刺入十一枚真灵碎片:

"孩子们回家的路标!"

十一枚碎片同时炸裂,里面的容器残魂顺着光线涌入苏璃体内。

年轻版孟婆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胸口出现巨大空洞。更可怕的是,她的青铜身躯开始崩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星灵密文——那些文字正在被容器记忆逐个覆盖!

"不!这不可能!星灵族的永生术怎么会……"

她突然僵住,低头看向穿透胸口的水晶长剑——

握剑的竟是年迈孟婆的残影!

"因为真正的永生……"残影轻声说,"是活在所爱之人的记忆里啊。"

苏璃跪在忘川河面,怀中抱着十二枚水晶碎片拼合而成的完整真灵。

碎片渐渐融化,在她掌心重组成一株微型世界树模型。令人惊讶的是,树下站着十二个小小的人影——正是所有容器的灵魂具现!

无味宗弟子们的心脏图腾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组成金色树冠;

陆荼的数据果实爆开,化作银色根系扎入虚空;

就连冥界的忘川也腾起茶色雾气,为树苗提供最后的水分滋养。

当苏璃将小树放入自己胸口的空洞时——

整株世界树虚影在她背后绽放,每一片叶子都映照着一界景象,而树干上清晰可见十二道年轮,每道年轮里都沉睡着一名容器的笑脸。

消散前的年轻版孟婆突然抓住苏璃手腕:

"你以为赢了?星灵禁地最深处……还沉睡着初代真正的本体!"

她吐出一口青铜血,血滴在空中组成星图:

"他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星图显示的坐标,赫然是——

茶渣世界的核心!

苏璃凝视星图,胸口的水晶树种微微发烫。

"初代……"她低声呢喃,"你到底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