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硝烟无声漫起。
凌印清缓步走至裴言川面前，“不知道裴二少有没有看过以宁早年写的那张纸上的内容，裴二少应该懂得强扭的瓜不甜吧。”
“强扭的瓜甜不甜我不知道。”裴言川对他笑了笑，“但我知道人这一生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刻，很显然，她现在醒悟过来了。”
他这番话直击凌印清痛点，凌印清脸色瞬间铁青。
裴言川丝毫不顾他全身上下散发的冷气，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揭开盒饭，瞥了他一眼，“凌影帝这是要让我匀你一点？”
话里的语气像是打发叫花子，凌印清没气着他，反而将自己气了个半死。
凌印清走后，裴言川没有撕开筷子，而是抬眸看向毫不知情的温以宁。
漆黑的眸底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沉沦。
他想要的，就没有退缩二字可言。
在暗流涌动的气氛中，节目很快开始了下半场的录制。
所有人表演都结束后，凌印清拿起话筒，“听说河川ai有新成果要在节目中展示，现在节目已经录制完毕，不知道河川ai是否可以给我大家开开眼？”
这番话让本来忘记河川ai新成果的网民瞬间讨论起来。
[对啊，不是说要公布新成果吗？怎么现在还不公布，不会以前就是缓兵之计吧。]
[早就说了这个公司都是联合节目组骗人的，你们还不信，现在不可能有ai能做到这么精准分析人的面部表情，要是有也不可能发生在这么小的公司身上，就是为了上市套钱罢了。]
[还是先让子弹飞一会吧，我还是相信帅哥的。]
[前面那个，你纯看脸是吧。]
在争论越来越大时，摄像机将镜头怼到了裴言川面前。
男人面不改色，修长清透的手指飞快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屏幕的幽光将他五官冷峻的线条照得更加分明。
之前的导演从来没给过这么近的镜头给到他，现在这个突然怼脸，直接将观众们的讨论带到另一条道上。
[卧槽，猝不及防被颜值惊艳了一把。]
[这个浓密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我要溺死在这张脸上了。]
[姐妹们最值得注意的是，他是素颜，素颜就这么逆天了，谁以后娶了他就有福了。]
[有福？什么福？愿洗耳恭听。]
[你们真是大黄丫头，不过这位技术员鼻子还挺挺的，咳咳咳。]
凌印清远远看着裴言川，淡淡勾起嘴角。
技术骨干全都被挖走了，他还能这么淡定地上节目，真不知道是蠢还是天真。
白言澈百无聊赖地观看这场与他无关的闹剧，忽的看到温以宁桌下攥起的拳头，以及面上控制不住的欣喜狂热。
他无语地问：“你在燃什么？”
温以宁投给了白言澈一个“我跟不懂的人说不清”的眼神后，专心看起了裴言川那边的情况。
白言澈：“……”我真是闲的。
两人的谈话落入凌印清的耳中，他很快转头观察温以宁。
他发现她望向裴言川的眼底毫无担心，反而好像有种隔岸观火的喜悦后，松了口气。
果然以宁对裴言川之前的种种不同寻常都是在气他。
几人心思各异时，场内忽然来了十几个小朋友，前头还有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举着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京市仲夏小学”。
[这是在干什么，还带来这么多小朋友？]
[这个小学我知道，是京市专门为听障儿童设立的特殊小学，我侄女就是在这上学的。]
[所以这跟河川那个ai有关系吗？]
在众人的打量视线中，老太太举起话筒，“大家好，我是京市仲夏小学的校长张春红，这是我带领的一年级一班的孩子。”
主持人引导提问：“您带这些孩子来节目是为什么？”
“我来这是感谢河川ai的，感谢他们能够让听障儿童们有机会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说到后面，老太太有些压抑不住哭腔。
话音一落，场内哗然。
“国内的ai居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该不会是请来的托吧。”
“可是这人确实是仲夏小学的校长，校长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担保吧。”
听这众人不可置信的议论声，凌印清也满眼错愕。
他让手下挖走了裴言川那个小公司的最核心技术骨干，他们都告诉他，河川ai并没有其他技术了。
就在他满脑子混乱之际，他看到旁边的温以宁展开笑容，那个笑是真心实意为人笑的。
他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以前他也曾拥有过温以宁这个笑。
如今却落在了别人的身上。
怒火瞬间将理智烧的干净，他看向裴言川，“都是这位校长在说，不知道河川的技术人员能不能说一说？”
他查过裴言川的学历背景，虽然确实在相关领域成就不小，可是真要做到能让听障儿童开口说话这种程度，实在太过于离谱。
更何况，那几名资深技术骨干都不知道的事，就说明只有他一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参与，只凭借三人怎么可能做到所有顶尖科技公司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下一秒，那群孩子中有一个小孩开口了。
“叔叔。”
然后她扑向了裴言川。
这个节目事故让凌印清嘴角张扬地勾起，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位技术成员的亲属啊。”
因为凌印清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本来还对河川ai的技术展现佩服的网友们纷纷倒戈。
[拿这种事情来骗我们公众，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虚假宣传，等着被抓吧，恶心。]
其中也有一两个家属认清，不过很快被愤怒的浪潮淹没。
[左边第二个就是我许久未见的侄女，不过她确实是听障儿童，就是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如果河川ai真能让我侄女开口，那就确实是真的有本事。]
裴言川被裴甜甜扑了个满怀，伸手捞她，“你怎么来了？”
裴甜甜甜甜一笑，“校长听说你被质疑了，要我们全班都上节目为你作证。”
随后她朝后面跟小伙伴们对视一眼，所有小伙伴们发出一声震天响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