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姑奶奶的军婚 >  第449章 不近女色的连长

有个战士笑着问齐霁,“姐,你知道咱前沿阵地,唯一不肯光屁股的是谁吗?”

“团长。”

“不对!”

齐霁想了一下,“哦,是刚回去的大胡子军医吧?”

“不对!他没几天也脱光了!”

“那是谁,我猜不着。”

“我们连长啊!”十八岁的小战士眉毛都要飞出去了,“姐,你没去给我们连长做检查啊!”

“给领导做检查,当然得是邱军医去。”齐霁来到前沿快十天了,她还真没见过营长,也没见过任何一个连长。

“我猜也是邱军医,嘻嘻。我们连长害羞,出名的不近女色!”

“你这小孩伢子,做个检查怎么就扯上女色了!赶紧趴下!裤子褪下!露出左边屁股!”齐霁做严厉状斥道。

“啊!”不怕枪子儿,就怕打针的小战士一脸惊恐,被身边亲爱的战友们欢乐地按住,齐霁的酒精棉刚擦上他那晒得黢黑黢黑的屁股蛋子,他就惨叫起来。

*

接连几天的暴雨后,地势稍低的猫耳洞里,积水还没退尽,齐霁一进去,就看到门口洞壁上一只老鼠正脚下打着滑,爬了两步又退回了一步。

“别怕,这是我养的宠物。”低矮得直不起腰的猫耳洞里,一个战士笑着对齐霁说。

当年死在齐霁手下的小白鼠也不少呢,她不怕老鼠,只不过觉得灰老鼠有点难看。

齐霁直接拿出之前刘军医的诊疗记录,何为民,十九岁,不仅烂裆,脚趾烂得比大胡子军医的还厉害,齐霁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忍着疼痛作战的。

他说枪一响,就什么都忘了,往战壕工事里一跳,泥巴把鞋子沾掉的话,脚丫子就踩上去和泥,出来就跟扒了一层皮似的,有时候老鼠也给他啃一啃死皮。

刚给何为民处理好伤口,给他也留了半杯矿泉水,齐霁就听见前沿交火了。何为民像是毫无痛觉的人,迅速穿上鞋子,拿起武器,拉上齐霁,先将她护送回了救护所,自己转身又冲上了前线。

炮声极为沉闷,邱军医说是大口径炮,肯定会有伤员,让齐霁和凌云做好准备,话音刚落,电话响了,总机说有两个重伤员,让救护所做好准备。

很快,担架组抬下来两个胸腹联合伤,三人紧急处理后迅速后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抬下来两人,齐霁一看心里一惊,其中一个明显已经牺牲了,另一个头上也包着纱布,也只有微弱脉搏,三人依然是紧急处理后送。

邱医生小心整理着烈士遗体,这位战士头部只剩下下巴和下牙,左臂断了,右臂只剩一小截,右腿也断了,肠子流出来。几乎熟识所有战士的邱医生,也无法辨认出他是谁,他小心地捧着肠子,将它们塞回战士腹中,齐霁取了三角巾和纱布,叠好放在头部,再用纱布包上,使之看上去像个完整的脑袋,又用纱布将他捆绑在担架上,请担架组将烈士运回后方。

齐霁不知年轻烈士的姓名,不知道昨天他是否在电话里听过她的歌,也不知道今天他是否被她治过伤,眼前的景象太惨烈了,齐霁忍不住哭了出来,凌云哭得更厉害,瘫坐在地上嚎啕着。

没有太多时间悲伤,当晚,越军特工又偷袭了前沿营指。

齐霁恨得胸中怒火熊熊,直接跟着警卫班就下了山,警卫班的副班长姜爱军根本拉不住她,想要拦腰抱住又不敢,只能寸步不离。

山下就是取水处,齐霁对这片地形还算熟悉, 她让姜爱军不用管她,但他就是不听,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想用自己的胸膛挡在她身前。

交战中,齐霁朝山下投了四颗手榴弹,在火光中,她还借机用手枪击毙一个特工,并及时救治了两名中弹的警卫班战士,还背回了其中一人。

这下可好,前沿战地从此疯传齐霁是神枪手的传说,给她打电话的人更多了。

就在此时,救护所接到野战医院电话,说近期有电视台记者来前线采访,上级让齐霁和凌云继续在前沿工作,到时候,顺便也接受一下采访,展现一下新时代女兵的风采。

这个消息很快在前沿传开,战士们都欢呼太好了,战地女神还能再待一阵子了,同时又不忍心她们在前沿遭罪,一时间,给她们送来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更多了,也有采了野花送来的,还有人把齐霁给他们的一直没舍得喝的水攒下来,送到救护所,说让她们洗洗脸擦擦澡。

齐霁自然不会用这些人,她的空间有的是矿泉水,只是无法以正当理由取出,送给大家。

在前沿的日子,对于女兵来说,比男兵更难熬。齐霁还好,她空间存了上百套内衣,还有无数除湿袋、竹炭包和爽身粉,但凌云就不行了,她叫苦不迭,只带了三条内裤,因为没水洗,丢了两条,最后一条不能丢了,就着雨水洗了,却又不干。齐霁送了她三条,只说是唐景志当初送的多,凌云千恩万谢,连说“还得是你爸爸有经验!”

女兵再热也不能像男兵那样赤膊**,有个动手能力强的战士自制了一个简易风扇,就是类似手摇纺车那种,转动起来也能加快猫耳洞内的空气循环,深受齐霁和凌云的欢迎,可谓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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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感慨地说,“木棠,原来被这么多人牵挂关心是这么幸福啊,我妈只疼我妹妹,我爸只管上班工作,我哥就是个傻子!我都不知道被人心疼,原来是这么这么的幸福啊!”

齐霁揉揉她已经打绺的头发,“傻姑娘,姐姐疼你啊!”

“去你的!我比你大好不好!”

*

这天,齐霁背着药箱从一个猫耳洞里出来,迎面遇上一个板板正正穿着军裤军衬的战士,她一连串地问,“你也是二连的吗?你做过检查了吗?吃驱虫药了吗?”

那人也端详齐霁,然后点点头,“是。不过没吃驱虫药。”

齐霁当即从药箱中取出药品,又从身后双肩包里取出军用水壶,直接递给他,“没有水杯,你就这么喝吧!”

那人却钻进齐霁刚出来的猫耳洞,取了一个搪瓷缸,从水壶小心倒了一点水出来,将四个大药片送了下去。

水一入口,他和所有战士一样,眼睛一亮,“这么甜?”

“加了一点点糖。”齐霁微笑,“多喝一些,我还有。”

那人又倒了一点,像品酒一样,喝下去,“好水啊!”

猫耳洞里的战士爬出来,敬礼,“连长!”

齐霁不禁上下打量,难道,这就是那个一直不肯光屁股的连长?

连长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伸手说,“你好!我是二连连长周祁连,感谢你为全连官兵做的一切!”

齐霁伸手握了一下,“你好周连长!我叫齐木棠,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才是最应该被感谢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