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消食,张府台吩咐夫人去收拾房间,招待七皇子,其他的人慢慢的离府。
七皇子留下秦云,穆子衡,三人恭送贺夫子离开。龙翼升副指挥去了后,龙傲和龙行是成七皇子贴身护卫。
秦芝林今也在这边休息,明日那些粮食筹备,装备武器类物资得他去与府县交割。
七皇子赶去张府台和一些丫鬟小厮,只和秦云两人边聊天边散步,围着花园游转起来。
张府的院子很大,假山,水池,小径,长廊,美轮美奂!
长廊的路面是一条铺着青石板,而青石板缝隙里都嵌着细碎的云母片,此时看去,泛着冷幽幽的光。
长廊沿墙根种着的一条是葡萄长廊,虽没有葡萄了,但绿意盎然,想来园丁十分善于修剪。
还有的是月季长廊,此刻的月季长廊倒是有花开着鲜美。
两边是用汉白玉栏杆圈出半亩地,种着各类鲜花,如今有无数种菊花在争相斗艳。
三日后,张府将举办菊花宴,这是张府台夫人宴请官家小姐和官家公子的才艺表演。
名为菊花宴,实则为相亲宴。
“这菊花长得倒是好,我看文昌地区的好菊都搬这里来了。”
秦云指着一株墨菊对余海涛道,“你看这黑如墨的菊花,我倒是第一次见呢。”
“这个墨菊倒真像宣纸上画的,我对这些花草并没在意过,也不知道宫里有没有的。”
余海涛笑着答语,家中的花园多是下人打理,他哪里关心过。
“那个假山是整块太湖石吧!”
这个余海涛看的明白,他家池中也有假山,张府台这个并不比他家的差。
此刻的花园处传来铃珑的娇笑声。
秦云含笑的望向余海涛,“这儿有皇子懈后巧遇美娇娘,倾国倾城博君一笑,红袖添香春鸾夜!”
余海涛看着秦云那笑里,隐藏着的危险醋意,心头微微发颤,口里却洋洋得意:“本宫是什么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惦记的。”
几盏鎏金的铜灯镶嵌在假山上,假山上的小亭,小树小草绿苔青青,流水声哗哗悦耳。
没几分钟,闪出两个美骄娘,涂脂抹粉,亦是美艳。
余海涛眼睛都看直了,口里道:“这是两个呢,分明还冲着我的云儿来的。”
秦云转身想走,却被余海涛抓住不放。
“如此良辰美景,你可别想逃,陪本宫一起享受。”
一时间,香粉味扑鼻而来,秦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秦云自从小开始,从不涂脂抹粉,从来素面朝天,便是自个儿独赏自己时,也不过淡妆薄抹,描眉画唇,香水便末沾过,哪里搞过这浓的香味,一时忍不住,直打喷嚏!
七皇子仿佛被秦云传染,也跟着打了几个喷嚏,口里直叫:“什么人,别靠近!否则,以刺客论处。”
两女子笑声戛然而止,忐忑不安的定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两女子美则是美,身材婀娜多姿,面容也不错,只是余海涛不喜那脂粉味倒败了兴致。
“奴家张春雨!”略高的小姐姐福礼道。
“奴家张春华!”玲珑小巧的也行礼。
“见过七殿下!”她们一起道。
“美人们就待在那便好!”秦云赶忙说,生怕两女子走过来。
“云兄弟说得对,你们就站在那,可不能唐突了两位小姐,不知道张府台有否说过,闲人勿进的。”
余海涛那表着态度,着实这两人香气熏得人,秦云很是不悦,微微有些不耐烦,也不怕余海涛说自己吃醋。
道:“两位妹妹还是离开这里的好,否则当刺客给杀了就不好了。”
秦云躲避到水池的另一边,正好有水面漂着碗口大的白睡莲,避开视线。
余海涛沉着脸,两妹姊见没入殿下的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退出很远,然后两人悻悻然走了。
这是没入眼!
秦云坐到池边,看着池底铺着鹅蛋大的珍珠贝,珍珠贝中镶着个圆珠。
秦云眼睛亮了,这个圆珠可有名堂了。
余海涛来花园的确是想和秦云散步,陪她找什么楚秀才不过是顺便,有仙能的人陪着,他才不担心找不到。
他走到秦云旁,“这两女子实在是扫兴,打搅了我们的好时光,云儿不要计较,这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这一定是张府台的意思,只不过,他家这庶女却用着这么劣质的脂香,太丢人了。”
“这脂粉香也不差,只是抹浓了点,熏死个人,我从小不喜欢去宫中,宫里的妃嫔们也抹有香,比这个要好些,只是我不太喜欢而已。
小时候,有个身上浓香的嫔妃给我糖吃,差点噎死,便脑中记得好浓的香味。后来一闻到浓浓的香味就有窒息感。”
“这是被窒息成脑残了呀!”秦云不知道怎么,随口吐出一句话来。
余海涛一听觉着不是好话,一时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窒息成什么?”
秦云一哑,连忙辩解:“没什么,瞎说的,你这是说我不香才和我接近的么?”
“我没这么说。”
余海涛连忙否认,这可是一道送命题。
秦云身上也是有香味的,似有若无,大约是泡澡时经常泡的,不是粉香,是鲜花浸进肌肤里才有的香味!
散发出来是很淡很淡迷人的香味!
但他不能说,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香,十分勾人!
“你来看。”
秦云指着扇贝中的圆珠子。低下声音对着余海涛耳边说。
“这是个机关,只要一扭开这机关,便会出现一个门,至于门在哪里,我们三更天一起来打开看。”
余海涛话听着了,耳边却被秦云口里吐出的气息一种痒酥酥感觉,失了心魂。
“嗯,听你的。”
着实他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了,只是想搂抱住她。
他努力克制着,毕竟这园里还有不少眼睛盯着呢,包括他的暗卫,两人又转了会儿。
余海涛浑浑噩噩中,声音有些嘶哑:“云儿,我们回吧!”
“嗯,这里好找,我们先回去。”
秦云并不知道余海涛此时已沦陷,便应了,两人往回走。
两人回到厢房,这个卧室布置的很雅致,墙上挂着字画,落款全是前朝名人画家的。
画有裱画,上面的绫罗是蜀地特产的云锦,挂钩是真正的镶金打造的。
挂着青帐的拔步床已甚是豪华,秦云左摸摸右摸摸,那雕着竹子,雕着桃花,梅花……
“这手工真是巧夺天工。”
秦云赞不绝口。
余海涛早在进门时,将门栓好。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你这渴的,好像谁不给水你喝似的。”
秦云走到他面前。
余海涛放下茶杯,眼睛看向秦云,盯着她的腰,“你们楚地女儿家的腰真细,难怪人家说楚王好细腰……”
他顿了顿,“只是你这腰真的不细。”
“你这是嫌弃我的腰粗了么?”秦云瞬间变脸:“你这是看上了两细腰的妖精了?”
“怎么可能?”余海涛见惹恼了秦云,一下子抱住了秦云。
“我又不是楚王,我喜欢你这样的。”
余海涛语调缠绵,委屈巴巴的将头埋在秦云怀里。只是本平坦的胸前变得凹凸不平来,软软的刺激着余海涛。
秦云推了两下,没推开。
这余海涛就这般,老是会装委屈。
秦云拿他没有办法。
只好说:“你刚才发现没,那水池后为什么会建堵墙隔断。”
“为什么?”
余海涛想了想,
“应该是隔开男宾和女宾吧!”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