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七零下乡,硬汉老公被撩的眼通红 >  第122章 自己的路

乔雨眠急得恨不得把那碗药灌进陆怀玉的嘴里。

她看了看陆怀野,陆怀野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第一次没有帮她,而是摇了摇头。

再看向陆父。

陆父的浑浊的眼睛里有泪滑落。

陆怀玉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爸,求你别逼我!”

陆父闭上了眼睛。

“要么喝药,要么……”

“滚!”

陆怀玉被那声‘滚’吓得一哆嗦,碗里的药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药汁飞溅,廉价的粗陶碗摔成碎片,如同这个家四分五裂,再不能复原。

陆怀玉一步一步往后退。

“这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

她呜咽着转身,毫不留恋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陆母想要追上去,陆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别追她!”

乔雨眠十分焦急。

“爸,放她走可以,孩子必须拿掉。”

陆父摆摆手。

“个人有个人的命,无论以后受多少苦,都是她今日的选择。”

“就算我们拽着她,强行灌药,打掉了她的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以后遇到任何不顺,都会想起来,都是咱们打掉了她的孩子,要不然会是另一番景象。”

“生出了怨恨,万一哪天想岔了,再回来报复你,只会酿成更大的错误。”

陆父抹了一把脸,掩去了脸上的眼泪。

“人生总有很多分叉路口,无论选择哪条,都会向往另一条路。”

“就像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我没有签那份调令,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但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自己的路,走成什么样就是自己说了算,我不想再当别人路上的绊脚石了。”

听了陆父的话,乔雨眠不再那么焦虑。

陆父说得对,并非人人都重生,当下选择的,肯定是自己觉得最宽敞的那条路。

她无法改变陆怀玉的命运,因为那是陆怀玉自己的事。

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是自己重生的意义。

陆父将陆母扶坐在炕上。

“你们先休息,我出去走走。”

陆怀野想跟着,乔雨眠拦住了他。

“让爸自己冷静一下吧。”

陆父走后,乔霜枝给陆母和陆奶奶诊脉。

两个人心绪不宁,悲伤过度,需要休息。

乔霜枝去煎药,乔雨眠跟陆怀野把屋子里砸碎的东西收拾好,让陆母睡下。

大年三十本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刻,陆家少了一个女儿。

小小的陆怀安被大门人吵架吓得躲在爷爷的房间里,等东西都收拾完了他才走出来。

他爬上了炕,爬到陆母身边,搂着她的手臂。

陆怀野已经六岁了,是个小男子汉,对于跟妈妈撒娇这件事,他向来是嗤之以鼻。

可亲眼看到了姐姐的叛逆,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哄妈妈。

“妈妈,你别伤心,我不会像姐姐那样让你生气。”

陆母眼泪决堤,再也忍不住,抱着陆怀安失声痛哭。

她洗完澡擦干头发已经很晚了,刚准备睡觉,便听到窗下有人喊她。

“雨眠。”

乔雨眠听出了是陆怀野的声音。

她披上衣服把门拉开,门外的陆怀野拎着两个包袱。

伸手指了指那包袱。

“这是什么?”

陆怀野声音沉闷。

“这是陆怀玉的东西,爸说让我给她送过去。”

“我可能要送到知青点,那里女同志比较多,我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陪我走一趟。”

乔雨眠点头。

“你等一下。”

她回去将衣服穿好,围了很厚的围巾。

离开之前她往主屋看了看,确认了陆父陆母的状况。

因为乔霜枝已经被她放去牛棚找父亲过年,万一有什么事,不能马上救治。

还好陆母已经喝了药睡下,屋里很安静。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话,路过打谷场时看到火堆还在燃烧。

两个男人坐在火堆边上聊天。

看着火堆也是一项工作,是算公分的。

乔雨眠刚才是来找陆怀玉,没有带柴,现在也不想再送柴过来。

她可以‘添柴’,但绝对不会给玉石沟‘添柴’。

走到知青点,里面的人还没睡。

知青点都是城里来的年轻人,按照城里的习惯,这个时间小孩子们还在放烟火,大人也会听一听半导体广播,不会睡觉。

站在院子门口看,里面的灯还亮着,时不时传来女人的笑声。

陆怀野低下头。

“雨眠,你去问问陆怀玉住哪,然后把她叫出来。”

乔雨眠走进院里,在门上敲了几下。

很快便有个梳着马尾的利落女人走过来开门。

“你找谁?”

乔雨眠从兜里拿出两个苹果递过去。

“过年好,我这上门也没带什么东西,给你拿两个苹果。”

“麻烦问一下,陆怀玉是不是在知青点。”

看在两个苹果的份上,女人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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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夏然在隔壁住。”

女人上下打量她。

“你……你不是那个……把夏然差点打死的女人,陆怀玉的嫂子!”

女人把苹果塞回她手里。

“我们跟他们俩的事可没关系,你可不要连累了我们。”

“乔雨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只是过来送东西,没别的意思。”

递出去的苹果女人没接,表情讪讪的。

“那你去吧。”

说完她便将门关上了。

乔雨眠往院子另一个屋子走,走到半路发现灯灭了,屋里鸦雀无声。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走。

刚走进另一间屋子,里面便传来啜泣的声音。

乔雨眠敲了敲门,居然有个男人应声。

“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震惊,陌生的男人拉开了房门。

男人看到她也像是看到鬼了一样,还没等她说话,便冲屋里喊道。

“陆……陆同志,这是找你的吧。”

紧接着,屋里窸窣声响起,陆怀玉走了出来。

看到自己,她顿住了脚步。

“你……你……”

乔雨眠抢先道。

“不是来抓你回去的,陆怀野在外面等你。”

乔雨眠不想再跟陆怀玉啰嗦,她的任务是过来找她,找到她任务便完成,出不出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回去站在陆怀野的身边,不一会便看到陆怀玉从屋里走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生怕两人是来抓她的,并且在离两个人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站住了脚步。

陆怀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将两个包袱扔进院子里。

“这是你所有的东西,以后不要回来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对了,爸还让我告诉你。”

“陆家的事,雨眠的事,你不许往外说一个字。”

“要是我再听见陆家的什么事被别人知道了,夏然断的就不只是腿,可能是头!”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陆怀野转身就走,快得连乔雨眠都没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还等着陆怀野再说点什么,只见陆怀野走出两步,又走了回来。

转身回来牵住了她的手往回走。

他们这样一走,陆怀玉没有再戒备,而是哭着从身后追过来。

“哥,你等等我。”

“哥!”

乔雨眠的脚步一顿,陆怀野却完全没有想停下的意思,拉着她一直走。

直到陆怀玉拦在前面,陆怀野才停下。

陆怀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拽住了陆怀野的衣角。

“哥,你能不能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夏然……他……他住在知青点,那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我……我怎么睡啊!”

陆怀野冷哼。

“夏然呢?”

“他没给你安排睡觉的地方?”

陆怀玉声音里含着怨气。

“他被你们打成那样,何队长带着他去医院了。”

“要不是你们……他……”

乔雨眠的手被攥得生疼,她知道陆怀野心情很糟糕。

可抬头看过去,他的面色平静如水。

“陆怀玉,你既然选择了跟夏然在一起,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住哪你就住哪。”

“你有了困难,就去找她想办法,陆家已经给不了你什么了。”

乔雨眠被拽着,绕过陆怀玉继续往前走。

陆怀玉在身后喊。

“就因为我不听你们的话,你们就要这样对我么?”

“你们根本不是为我好,只想控制我!”

陆怀野停步,没有回头。

“家里没人想控制你,只是不希望你受苦。”

“告诉了你前面是火坑,你却偏要跳。”

“你不能跳进火坑之后,还要来埋怨我们不灭火。”

“你说出的那些话伤害了太多人,做出的那些事也让我们彻底失望。”

“陆怀玉,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要是有骨气,就别再回家,跪着也把这条路走完!”

陆怀野快步往前走,再也不听陆怀玉的哭喊。

夜晚无人,两人踩在蓬松绵软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北风呼啸,乔雨眠还是听到了陆怀野喉头压抑的哽咽声。

她假装没听到,假装不知道陆怀野流泪,她愿意维护他的自尊而变成一个‘聋子’。

乡下过年的‘年’味还挺浓,三十晚上烧柴到天明,初一便闲不住,开始去邻居家溜达拜年。

等到初三,按照习俗,外嫁女回娘家串门,普通人家也开始走亲戚。

本村的出去,外村的过来,一时间,玉石沟大队热闹非凡。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夜之间,陆怀玉未婚先孕,离家出走的事便传得人尽皆知。

陆家大门紧紧地关着,没人来,他们也不出去。

并不是觉得丢脸,而是很伤心。

陆母本就心思浅,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场,这两天总说模糊看不清东西。

陆老太太也病倒了,跟陆老爷子一起躺在炕上,陆怀野跟乔雨眠一起照顾两个人。

陆父更是伤心。

自从陆怀玉走后,他没再说过一句话,连饭都没吃几口,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

乔雨眠好像看到了上辈子的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