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切的身份信息，"比尔的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基本可以确认，他是Z国人，而且保密级别属于最高级那种！"
陈霄的眼神骤然冰冷——他也基本可以确定，比尔口中的"客户"就是赵鑫！
只有他这个资料处处长，才有权限接触到这种级别的机密！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打电话"，目光却扫向餐厅内的李沐雪。
侍者已经把餐车推过来，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时不时瞟向观景台，显然在等他回去。
"这个消息，克莱儿小姐可满意？"
比尔晃动着红酒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克莱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比尔先生，这个消息虽然出人意料，但在各国高层眼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红唇微扬，"毕竟他们一直都怀疑'冥王'就是Z国人。"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锐利如刀："就比如前段时间，M国亚太的负责人都亲自到Z国验证过。你说...这个消息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比尔的脸色瞬间阴沉，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看来克莱儿小姐的胃口不小啊！"
"没办法，"克莱儿耸了耸肩，锁骨在吊带裙下若隐若现，"毕竟我也得回去交差。"
"哦？"
比尔突然前倾身体，压低声音，"那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满足克莱儿小姐的胃口？"
"是吗？"克莱儿妩媚一笑，故意俯低身子，"比尔先生不妨说说看？"
比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抹雪白吸引，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移开目光："Z国的'种子计划'...克莱儿小姐可曾听过？"
克莱儿的笑容骤然凝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突然，她猛地抬头："是不是关于Z国在海外部署的特勤人员？"
"克莱儿小姐不愧是能负责一地情报组织的人，"比尔丝毫不意外，反而赞赏地拍了拍手，"一下子就猜中了谜底。"
观景台边，陈霄的眼神越发冰冷。
赵鑫为了寻求庇护，居然连"种子计划"都敢泄露！
这可是Z国最高级别的海外特勤部署计划，一旦曝光，数百名潜伏特工将面临灭顶之灾！
脸色阴沉道："系统，记录所有对话内容，加密保存。"
『叮！指令确认，加密存储中...』
"比尔先生，你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很满意。"
克莱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比尔的手背，妩媚地眨了眨眼，"但我还是需要一点...认证的东西，你能否提供一些？"
比尔一把抓住克莱儿的手，抚摸了一下，随之无奈地笑道："我们这位客户比较谨慎，在没有安全离境前，是不会对我们吐露太多东西的。"
克莱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迅速收回手："那确实可惜了。"
陈霄听到这里，知道再监听下去也没有更多价值，便收起手机走回餐桌。
"打完了？"
李沐雪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隐约的不满。
陈霄自然听出了她的情绪，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老婆，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身后变魔术般拿出一枝红玫瑰——这是他回来时从隔壁桌的花瓶里顺的。
李沐雪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玫瑰，轻轻嗅了嗅花香，才冷冷道："都聊些什么？"
"老婆，厉害啊！"
陈霄竖起大拇指，一脸夸张的赞叹，"这察言观色的技能绝对可以出师了！"
李沐雪狠狠瞪着他："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从一开始决定来顶层餐厅吃饭，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结果你一上来就四处张望，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还有你最后那通'电话'..."
她冷笑一声，"嘴巴都没动一下，目光却始终盯着那桌客人。怎么，现在手机都能心灵感应了？"
"嘻嘻，要不怎么说老婆你厉害呢！"陈霄厚着脸皮继续谄媚，"我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你的法眼！"
李沐雪脸色丝毫未变："说吧。"
"事情是这样，"陈霄突然义愤填膺地拿起酒瓶为她斟酒，"有个白眼狼享受着国家待遇，突然有一天觉得翅膀硬了，想变卖家产去外面浪！你说这事气不气人？"
李沐雪柳眉微蹙："是之前你说的任务？"
"厉害，当代女诸葛啊！"
陈霄夸张地竖起大拇指，一副小迷弟的崇拜模样。
李沐雪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怒火："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陈霄果断摇头，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现在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在哪，而且之前的行动已经惊动了他，想再掌握其踪迹，难咯！"
李沐雪眉头紧蹙，刀尖在餐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是谁？"
"老婆，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陈霄故作疑惑地眨眨眼，"你是不是港片看多了，逢人就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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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李沐雪的餐刀狠狠扎进牛排，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陈霄脖子一缩，赶紧赔笑："嘻嘻，不要为那些烦心事扰乱我们的雅兴嘛。"
他举起酒杯，冲李沐雪晃了晃。
李沐雪冷冷瞥了他一眼，还是举起酒杯。
"铛——"
两个杯子相撞，发出格外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泄主人的不满。
就在她轻抿红酒的瞬间——
"砰！"
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整面落地窗都被绚烂的烟花照亮。
维多利亚港的夜空瞬间绽放出璀璨的蓝紫色花火，将餐厅照得如同白昼。
"真美..."
李沐雪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冰冷的侧脸被烟花映照得忽明忽暗。
陈霄嘴角一扬，突然伸手拉住李沐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往观景台走去。
"你..."
李沐雪刚要开口。
"这场景，站着看烟花多没意思！"
陈霄抢先一步打断，手臂一揽，将她纤细的腰肢搂住，顺势转了个圈，让漫天烟花成为绝美背景。
手机镜头对准两人，陈霄笑得灿烂："来，笑一个！"
李沐雪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除了那张正经八百的结婚照，他们从未拍过合照，更别说是这样亲密的姿势——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老婆，再不笑，烟花可就要放完了！"
陈霄坏心眼地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耳垂。
"幼稚！"
李沐雪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却在镜头前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她的眼眸映着璀璨烟火，漾起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涟漪。
就在陈霄按下快门的刹那——
"砰！"
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他们身后绽放，无数光点如流星般坠落。
手机屏幕定格下这完美瞬间：她微红着脸靠在他怀里，他低头凝视她的眼神满是宠溺，而漫天光华将他们笼罩其中，恍若梦境。
"让我看看..."
李沐雪伸手要抢手机，却被陈霄高举过头。
"不给，"他像得逞的狐狸般眯起眼，"除非..."
陈霄突然凑近："你亲我一下。"
"啵！"
脸颊突然传来温软的触感，陈霄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缓缓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沐雪——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老、老婆？"
陈霄摸了摸脸上残留的湿润，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你刚才是不是..."
"闭嘴！"
李沐雪耳尖红得滴血，趁他发愣的瞬间一把抢过手机，还不忘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嘶——"
陈霄倒吸一口凉气，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谋杀亲夫啊？"
“哼！”
李沐雪头也不回地逃回座位，手指微微发抖地点开相册。
屏幕上立刻跳出那张烟花下的合照——她被他圈在怀里，身后是漫天璀璨，而他的眼神温柔得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拍得...还行吧？"
陈霄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
"一般。"
李沐雪嘴硬道，手指却诚实地点了保存。
陈霄看着她通红的侧脸，突然轻声道："刚才那个吻...能再来一次吗？这次我保证不嘚瑟。"
"想得美！"
李沐雪把手机塞进包里，强装镇定地端起酒杯，却因为手抖洒了几滴红酒在桌布上。
窗外又一轮烟花升起，将她的羞赧照得无所遁形。
陈霄低笑着用拇指擦去她唇边沾到的酒渍："那...换我亲回来？"
"陈！霄！"
"在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