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HP:疯子的唯一救赎 >  第211章 时间过的飞快

门才刚关上没多久,玄关的空气还带着外头雪气的微冷,忽然咚咚几声,熟悉又急促地再次响起。

阿兰娜一怔,还没来得及动作,那扇门便被从外头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顺滑的棕色发丝率先飘了进来。斯黛拉的脸红扑扑的,像是跑得快了些,但又带着不合年纪的认真,睫毛上还挂着点碎雪。

“我还有事忘了说。”

她说着,小跑几步重新跨入室内,行李也没放下,只是站在门边看着姐姐,眼里隐隐泛着些不知从何来的委屈和挣扎。

阿兰娜抬手轻轻将她的帽子摘下,声音一如既往温软。

“说吧,是不是昨晚送你的礼物忘记带走了?”

“不是。”

斯黛拉吸了吸鼻子,然后小声地说。

“是我不想回德姆斯特朗了…”

“怎么了?”

阿兰娜眉心微蹙。

“你不是才读完四年级的上半学期吗?”

“我就是不想再回去上接下来的学期了嘛…”

斯黛拉咬着唇,声音低了一些,但语气却倔强得很。

“上课无聊,吃饭无趣,还学习好多黑魔法…每天过的都好压抑,同学也不懂说笑…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一下,偷偷看了阿兰娜一眼,像是在确认能不能说。

“我想去看看马尔福。”

阿兰娜怔住了,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过度担忧这些。”

斯黛拉连忙开口解释,语气中却带着真实的困惑。

“可我只知道他长什么样,大概是什么性格…如今他在霍格沃茨肯定不会跟我聊天,我更不可能主动写信给他!我想见见他,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愿意就这么被定下来。”

阿兰娜沉默了片刻。

“斯黛拉。”

她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些。

“你知道现在的霍格沃茨…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安全。”

“是因为…黑魔王吗?”

斯黛拉没有迟钝地假装不懂,她的声音不再软绵,却比刚才认真许多。

阿兰娜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我明白的。”

斯黛拉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些。

“可你在那里,姐夫在那里,连我未来的…”

她顿了顿。

“丈夫…也在那里。”

“我可以保护自己!在德姆斯特朗的那四年多我有在认真学魔咒,我魔咒课很好!”

她用力点头,像是在给姐姐,也是在给自己信心。

“如果我不来看看,我一定会后悔的。”

阿兰娜没有立刻答应,她只是缓缓握住斯黛拉冰凉的指尖,静静看着她许久。

汤姆始终站在不远处,一言未发地听着。他看向斯黛拉时的眼神并不是不满,也不是厌烦,而是一种…介意又忍耐的微妙情绪。

直到斯黛拉忽然想起房间里落下的围巾,冲着客房跑去的时候,他才低声贴近阿兰娜,唇角微翘,嗓音极轻。

“她叫我姐夫。”

“嗯。”

阿兰娜垂眸看着他的眼神,语气中藏着浅浅的笑意。

“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他低笑一声,眼里有极隐秘的温柔。

“叫得越久,越说明我们不会分开。”

阿兰娜回头瞧他一眼,原本想嘲笑几句,却终究只是抬手拢了拢他被雪气蹭湿的发丝。

“你什么时候这么依赖这些称呼了?”

“从她第一次叫我这个的时候开始。”

他淡淡地答,直白得几乎坦白,又带着独属于汤姆·里德尔的沉静执念。

这时,斯黛拉再次跑回来,终于小心翼翼地说。

“姐姐,那我可以申请转去霍格沃茨吗?你能不能帮我和邓布利多校长说一声?”

阿兰娜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她。

“如果你父母同意,我会帮你和邓布利多校长提一提。但前提是你必须亲自和他们谈过,懂吗?这是你的未来,要你自己争取。”

斯黛拉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一旁安静听着的汤姆,笑着低声说了句。

“那就拜托姐姐和姐夫啦。”

汤姆没有回应,只是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却低头用掌心覆上了阿兰娜的手背。

他对这个多出来的妹妹并不关心,却意外地不排斥她留下。这种感觉莫名有些像他对待西奥多时的态度。

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每叫他一声“姐夫”,他便又多了一份将阿兰娜捆在自己身边的理由,也多了一份与阿兰娜独有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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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光线从高塔斜落,窗棱上映出深沉而冷冽的剪影。邓布利多坐在厚重的木椅上,双手交叠,眼神落在那只黑色正缓缓蔓延的右手上。咒印如烙,缠绕着每一根指节,沿着血脉腐蚀生命。他知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你该开始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了,西弗勒斯。”

他平静地说,仿佛不是在嘱托一项重任,而是简单地布置一道作业。

对面的斯内普沉默片刻,目光深深地落在他那只苍白却发黑的手上,眉心蹙起,拳头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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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拖得太久了。”

他冷声开口,声音克制却不掩其中的怒意。

“你早该安排好这一切,而不是等到你…只剩这点时间。”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没有温度,像是某种既定结局的无声接受。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细窄的窗。

风雪从高处卷来,裹挟着暮色,将整座霍格沃茨城堡吞进夜的腹地。

邓布利多的眼神越过窗棱,看向下方远远的雪地与灯光交汇之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而他知道,在那个方向的地下寝室,一直有两个年轻的灵魂携手生活。

虽然他们如今的确站在哈利这一边,也知道要对抗的是谁,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更果断,更激进…但他依旧无法彻底放下那一份隐隐的戒备,尤其是对汤姆。

【一个曾将整个魔法界推入深渊的人,真的能从头来过吗?哪怕他如今不再为恶,不再主动索取力量,不再杀戮…那些曾经的野心,冷酷与掌控欲,又是否真的在时间与情感中被洗尽了?】

“他曾差点征服了整个魔法界。”

邓布利多忽然低声开口,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如今他选择站在光明之中…可大战之后呢?”

“你担心他旧态复萌。”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他只是缓缓握了握自己的手杖,那只右手的痛楚在血脉间如火烧灼,却不及他内心深处那份未言的忧虑来得沉重。

“如果他再一次发动攻击,这个世界还能承受得起第三次震荡吗?”

斯内普沉默片刻,冷冷地道。

“你把太多的精力用在推演未来上,邓布利多。而你最需要担心的,是你能否活到那一刻。”

他语气极为冷峻,甚至带着几分近乎刻薄的清醒。

“你已经快走到尽头了,还要操心这些?”

邓布利多转身,淡淡地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轻松。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为未来做尽准备。”

“未来未必需要你操心。”

斯内普的语气微变,变得更低,更重。

“至少阿兰娜不会。”

邓布利多挑眉。

“她和…里德尔,不同。”

斯内普冷静地开口,黑眸微垂,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高塔中缓缓回荡。

“她始终知道自己要守住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背弃什么。”

“你不必喜欢她,你只需要信任她。”

邓布利多没有接话,只是垂眸凝视了一瞬自己右手枯瘦的掌心,仿佛那里握着的已不再是魔力,而是时间本身的流逝。

他知道西弗勒斯说得没错。他早已无法掌控所有未来,无法预判所有抉择带来的走向。他终究只是一个垂暮老人,在尽可能为下一代铺路。

可即便如此,那对站在他注视之下的少年男女,依旧是他最无法解读的谜。

“哈利需要你。”

他最终缓缓道,抬眸望向斯内普,语气温和而坚定。

“我会教他。”

斯内普低声答应,转身离开。

门被缓缓带上,邓布利多再次独自伫立在高塔之中。他望向夜色中那沉默的湖水,风雪之间仿佛有人影掠过。

【他们也许能带来胜利,也或许…再次将世界推入新的未知之中。但那是他无法再见证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