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枕于脑后,整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说句心里话,当分析到这一切背后有可能都是我爷爷在暗中布局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尽管同样可能都是被人当成是一颗棋子,但是做我爷爷的一颗棋子,总好过做别人的一颗棋子吧。

至少我可以肯定,在非特殊情之下,我爷爷绝对不可能舍弃掉我这颗棋子。

因为我们之间,毕竟还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存在。

因为我还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孙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说当时协助佛门一块儿封印鬼和尚的那个风水师,就是我爷爷的话,那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给我爸留下什么直接的线索,反而还要把这些事情小心翼翼的藏在《天工开物》里面?

又或者说,打从我爷爷得到《天工开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要把这条线索放在《天工开物》里面的打算。

可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又来了,我爷爷难道就不担心我跟我爸,没办法发现这么隐秘的线索吗?

要知道我和我爸确实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有研究出来,并且大概率不会再继续研究。

那么多张图,我怎么知道线索藏在哪张图里面?总不至于挨个挨个看吧?

照着那样地毯式搜索的话,等我们发现线索的时候,估摸着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也不能这样说,这里面存在一定的偶然性。

我爷爷这样藏线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安全。

试想一下,我和我爸都没办法发现的线索,别人还有可能发现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全倒是挺安全的,就是安全到自己人都差点儿发现不了。

嘶……我突然脑子里面跳出一个骚想法。

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柳向晚的话,她能不能跟林素婉一样,也能发现这里面的门道呢?

嗯……我觉得有必要试一下。

假如说柳向晚也跟我和我爸一样,一个头两个大,认为《天工开物》里面的图太多,寻找线索太过繁琐。

亦或者,觉得可能我们想要的线索其实并没有藏在《天工开物》里面的话。

那就说明,不是我和我爸太笨,而是林素婉灵光乍现,跟聪明和脑子好不好使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我就可以找回点儿颜面,至少不能直接说明,是因为我脑子不好使,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就是这样,我必须要给自己证明,不是我的问题。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就带着可欣再一次找柳向晚去了。

“师父,昨天晚上我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可欣开着车,煞有介事的说。

我心里“呵呵”两声,可欣居然也开始为这些事情操心了,真是难得。

我说:“所以,你苦思冥想一个晚上,结果是什么?”

可欣说:“结果就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头绪!我记得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上的数学老师,在班上讲题的时候,往往解着解着就会说找不到头绪,然后他就会说肯定是题出错了!

当然,我们眼下这事儿肯定不可能是题出错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我们的方向出现了问题!”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抱于胸前,侧头看向可欣问。

“嘶……你什么时候开始动脑筋的?不像你的风格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算是上一次混沌钟响,预示着天下大乱的时候,可欣还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她的游戏。

后来去了恶罗海城,也从来都没有见她动过脑筋,主打的就是一个混日子,天塌下来了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因此我以为,这一次她也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对。

可欣深吸口气,噘噘嘴说:“怎么说呢,好歹沉樱也是我哥们儿……不对,应该是姐们儿!我这要是不出点儿力,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清清嗓子说:“你想不出来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笨!”

讲道理,我在别人面前可能智商方面没什么优势,但我自信在可欣身上我还是有点儿优势的,要不为什么我才是师父呢?

“呵呵,师父咱们乌鸦别笑猪黑好不好,说得就好像你能分析出来什么似的!”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就有点儿眉目了!现在只查验证,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我们这一次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可欣下意识就点了一脚刹车,我整个人受到惯性的影响,往前面一冲,安全带都绷紧了!

“真的假的?”

可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表情大概是不怎么相信我的样子。

“我都说了,现在只是有点儿眉目,一切都还有待验证,等着吧!还有啊,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我经常拉胯一样!”

“没有没有,不是经常拉胯,只是基本上就没有怎么靠谱过!”

这里说一下,照理来说,我们从南山公寓回来之后,可欣的驾照就应该已经被吊销了才对。

毕竟就那么十二分,已经给扣完了!

但凡事肯定都有特殊性,咱们这一趟那可是为了配合官方,所以特殊事情肯定要特殊处理。

事后我找了个机会跟钟丽艳说了一下,这事儿咱们肯定能算是情有可原。

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可欣之前的违章给轻飘飘的撤销了,这就是特权的魅力。

我们到的时候,好巧不巧,又刚好到了中午。

说句心里话,我们这还真不是为了来蹭饭,小卓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今天是真有正事儿来着。

小卓给我们打开门,见到是我们,居然下意识伸手又要把门关上,一副不怎么待见的样子。

就好像在她的眼中,我跟可欣就是灾星一样。

“诶诶诶,干嘛呢!我们有正事儿!”

我一把推着大门,一点点把门打开。

小卓狠狠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你们害得夫人神神叨叨的,现在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