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的偃月刀闪过寒光时,邢政还惦记着早膳没吃完的蟹黄汤包。这位南国元帅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苦练三十年的"暴雨梨花枪",怎么在对方刀下就跟竹竿捅马蜂窝似的滑稽。

"老邢啊,你该换副老花镜了。"关胜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扭头冲呼延灼喊:"老呼,该你打扫战场了!"八百重甲骑兵如同压路机碾过麦田,六个统制官跑得比被狗追的鸭子还狼狈,吕枢密直接踩着丹徒县衙的瓦片翻墙逃命——后来有人在那面墙上发现个鞋印,据说是宋代最早的跑酷遗迹。

宋江抱着县衙柱子直乐:"这仗打得比拆快递还快!"转头就让裴宣搞抽签分兵,活像菜市场分猪肉。卢俊义抽到宣湖二州时脸都绿了——谁不知道那是方腊老巢?燕青赶紧给他顺气:"主子莫慌,咱们就当是公款旅游。"

且说关胜带着秦明、李逵杀奔常州,路上遇见个卖炊饼的矮子。李逵抡起板斧就要劈:"爷爷最恨姓武的!"吓得矮子当场掏出户籍证明:"小的姓庖名丙,三代良民!"后来这庖丙真跑去开了家"武大郎炊饼连锁店",广告词是"李逵认证,劈不死的好味道"——当然这是后话。

常州城头钱振鹏正啃着酱鸭腿,听说关胜来了差点噎死。这厮抄起泼风刀就往外冲,完全忘了自己穿的是丝绸睡裤。两军阵前,关胜看着对方裤脚绣的牡丹花,憋笑憋得刀柄都快捏断了。

韩滔挺着枣木槊想来捡漏,结果被高可立一箭射中发髻。这位天目将军当场表演了个"怒发冲冠",可惜没等到观众喝彩,张近仁的蛇矛已经捅穿了他的护心镜。彭玘红着眼睛要为兄弟报仇,结果被城楼上砸下来的腌菜坛子糊了满脸——江南守军的生化武器果然了得。

郑天寿举着雕花银枪冲得最欢,冷不防被城头泼了盆洗脚水。这位白面郎君当场气成关公脸,没留神高可立的箭矢已穿透咽喉。城上守军还举着铜盆喊:"郑将军,要不要再来个花瓣浴啊?"

宋江在营帐里急得直转圈:"这常州是铁王八成精了?"吴用捻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出损招:"不如让时迁去偷城门钥匙?"话音刚落,帐外传来时迁的哀嚎:"军师您做个人吧!我刚从苏州顺的蟹八件还没焐热呢!"

卢俊义那边也没闲着,打宣州愣是打出行为艺术。白钦抡着钢鞭说要给宋军剃头,结果被孙立反手一鞭敲成地中海。景德举着方天画戟装吕布,被董平双枪戳得跟筛子似的——后来景德镇烧瓷器都拿他当反面教材:"学艺不精的下场!"

等宋江终于啃下常州这块硬骨头,捷报还没写完,就见戴宗踩着风火轮似的冲进来:"大哥!曹正和王定六中箭了!"宋江手里的毛笔"咔嚓"断成两截,墨汁溅了满墙,倒像幅现代派水墨画。

"老曹啊,你说好要教我解牛刀法的..."宋江抱着曹正逐渐冰凉的身体,突然想起那年生辰纲的夏夜。王定六还在咳血:"大哥...霍闪婆的名号...是不是该传给..."话没说完就断了气,帐外惊雷炸响,倒真应了他"霍闪"的名号。

杨志缩在丹徒县病榻上打摆子,怀里紧紧搂着祖传宝刀。军医开的药方他看都不看——鬼知道有没有蒙汗药?这位青面兽到死都保持着被害妄想症,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躲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