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遮天蔽日、缠绕着混沌气流与恐怖力之法则的暗金色大手,撕裂空间,凭空出现!
那大手带着碾压一切的狂暴意志。
无视了接引、准提的七宝妙树霞光,如同拍苍蝇一般,狠狠扇下!
“不好!”
接引准提骇然失色,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降临!
砰!
砰!
两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
接引和准提,两位堂堂西方大能,未来的天道圣人。
如同两颗被狠狠抽飞的烂陀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就被那只大手硬生生拍进了下方刚刚被镇元子砸烂的大地深处!
只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烟尘弥漫。
一道身影,如同魔神降世,缓缓从虚空裂缝中踏出。
他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如混沌神金,皮肤下流淌着暗金神辉。
周身散发着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霸道、仿佛能压塌万古的气息!
正是刚刚从混沌深处。
历经系统反扑与混沌火炼魂之劫归来的——江笛本体!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深坑。
然后目光落在狼狈不堪、业力缠身的镇元子身上,眉头微皱。
随手打出一道蕴含木之法则的翠绿光芒没入其体内,暂时稳住其伤势。
“帝…帝江祖巫!”
镇元子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生机,看着眼前气息更加恐怖深沉的江笛,激动又惭愧。
江笛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两个深坑。
“滚出来。”
噗!
噗!
两道狼狈无比的身影从深坑中艰难地爬了出来,正是接引和准提。
两人衣袍破碎,浑身是土,嘴角溢血,气息萎靡,看向江笛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怨毒。
尤其是准提,他感觉自身本源都在刚才那一巴掌下差点被震散!
“帝江!你…你竟敢…”
准提色厉内荏地尖叫。
“竟敢什么?!”
江笛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
“打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帝江祖巫!”
接引压下翻腾的气血。
努力挤出一丝“疾苦”的表情,抢先开口,语速极快:
“此事…此事乃误会!红云道友之事,实乃天数使然!非我等本意!”
“况且,我与师弟准提,亦是后土祖巫亲自敕封的西方监察使。”
“与红云、镇元道友同属梳理洪荒地脉之列!”
“此乃…此乃巫族属神内部之争斗!祖巫您身为巫族之首,理应秉公处理,切莫偏袒一方啊!”
“哦?内部争斗?!”
江笛闻言,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灿烂,却让接引和准提心底猛地一寒。
“说得很有道理啊。”
江笛点点头,仿佛很认同:
“既然是内部事务,我这个祖巫之首,自然要好好管管。”
他向前踏出一步,空间在他脚下扭曲,瞬间出现在接引和准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整件事的源头,不就是那几道鸿蒙紫气吗?!”
江笛的笑容越发“和善”:
“红云因为它死了,镇元子因为它毁了西方根基,业力缠身。”
“你们俩呢,也因为它,才起了贪念,动了杀心,对吧?!”
接引和准提脸色大变,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所以啊,”
江笛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万载寒冰:
“这鸿蒙紫气,就是个祸害!留不得!”
话音未落,江笛双手猛地探出,快如闪电,带着撕裂混沌的恐怖力量。
无视一切防御,直接插入了接引和准提的胸膛!
“啊——!!!”
“不——!!!”
接引和准提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嚎!
他们感觉自己的元神、道基,仿佛被两只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
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痛让他们几乎昏厥!
“给我…出来!”
江笛眼神冰冷,双臂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噗嗤!
两道氤氲着玄奥紫气、散发着大道气息的流光。
竟被他硬生生从接引和准提的元神深处剥离了出来!
正是鸿钧赐予他们的那两道完整的鸿蒙紫气!
剥离的瞬间,接引和准提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气息瞬间暴跌,境界都隐隐不稳!
两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成圣之基…没了!
两缕鸿蒙紫气在江笛掌心悬浮,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却无洪荒生灵敢上前一步。
“帝江!你…你竟敢剥离道祖所赐圣位根基!你这是逆天而行!道祖不会放过你的!”
接引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哦?是吗?!”
江笛把玩着手中的紫气,正要说话。
突然!
整个西方地界的空间猛地凝固!
一股浩瀚、冰冷、至高无上的意志轰然降临!
这股意志比鸿钧讲道时更加纯粹,更加无情,仿佛就是天道本身!
天空之中,紫气浩荡三万里!
一道模糊、虚幻、仿佛由规则本身凝聚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头顶悬浮着一块残缺的玉碟,流转着三千大道符文。
正是刚刚合道的鸿钧…或者说,天道代言人!
“帝江…”
冰冷无情、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如同天宪:
“剥离圣位根基,扰乱天道秩序…你,意欲何为?!”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朝着江笛碾压而下!
整个西方地界,所有生灵都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接引和准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狂喜地喊道:
“老师!老师救命!帝江他…”
江笛抬起头,看向那模糊的天道之影,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老银币…哦不,现在该正式叫天道代言人了?!”
江笛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扰乱秩序?!我这是在处理家务事啊!”
他指了指瘫在地上如同死狗的接引准提,又指了指旁边的镇元子。
最后晃了晃手里的鸿蒙紫气。
“您也听到了,他们自己说的,接引、准提、红云、镇元子,都是后土妹子敕封的属神,负责梳理洪荒地脉。”
“红云被接引准提偷袭致死,镇元子一怒之下毁了西方地脉报仇,这可不就是巫族属神之间的内部争斗嘛!”
江笛把刚才接引狡辩的话术,原封不动地甩了回去。
还加上了“巫族内部事务”的标签。
“既然是巫族内部事务,我这个当祖巫的,清理门户,收回这些引发祸端的‘赃物’鸿蒙紫气。”
“防止他们以后再起争斗,破坏洪荒和谐…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笛摊了摊手,一脸“我很讲道理”的表情:
“至于剥离紫气?!这祸害留着只会害更多人,我这是帮天道您清理不稳定因素啊!您该谢谢我才对!”
一番话,直接把接引准提听傻了!
他们之前用来狡辩的话,此刻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
看着江笛那“真诚”的笑容,两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老…老师!不是这样的!他强词夺理!他…”
准提还想挣扎。
“闭嘴!”
那冰冷的天道之音打断了准提,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锁定在江笛身上。
“巫族…内部事务?!”
那声音似乎在咀嚼着这几个字,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整个天地一片死寂。
天道威压与江笛周身散发的混沌祖巫煞气无声碰撞,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正准备全力应对天道威压的江笛,眉心太初竖痕深处,那刚刚化为神魂火种的混沌火种猛地一跳!
江笛眼中,一抹深邃的紫芒瞬间闪过!
借着这混沌火种带来对能量本质的极致洞察。
他的目光穿透了鸿钧那由规则凝聚的虚幻身影。
精准地落在了其头顶悬浮的造化玉碟残片之上!
只见那流转着三千大道符文的玉碟残片上。
不知何时,竟然缠绕上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气!
那黑气如同活物,极其诡异地蠕动着。
悄无声息地侵蚀着玉碟上流转的符文光芒,散发着一种与天道格格不入、甚至隐隐带着混乱与不祥的气息!
江笛脸上的“轻松”和调侃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疑!
鸿钧的造化玉碟…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