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 >  第145章 围院脱困 · 智斗朱捕

朱捕头的铜锣声震得方仁杰耳骨发疼,他贴着后窗的砖缝,指尖在墙面上轻轻叩了两下——这是与孙大夫约定的暗号。

老人正在里屋翻找药箱,白胡子被穿堂风掀得一翘一翘,听见动静后猛地顿住,药箱里的铜杵"当啷"掉在地上。

"孙伯,他们没带火签。"方仁杰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院外晃动的水火棍。

朱捕头举着通缉令的手在发抖,可那黄纸边缘连半枚官印都没有,"吴大人要私办我,不敢走六扇门的明路。"

孙大夫的喉结动了动,药箱里飘出的艾草香突然浓烈起来:"那...那怎么办?"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方仁杰脑海里炸响,淡蓝色的选项浮现在瞳孔边缘——"强行突围(可能触发夜枭堂伏兵)伪装成仆从混出(需小蝶配合易容)利用药房机关制造混乱(成功率78%)"。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短刀在铜钲里轻轻嗡鸣。

他想起昨夜替孙大夫整理药柜时,瞥见的半袋**粉,想起小蝶藏在房梁上的银簪,想起朱捕头每次喝多了都会把"主子有令"挂在嘴边的粗哑嗓音。

"选第三个。"他咬着后槽牙,转身冲进药房。

孙大夫的药柜第二层,青瓷坛下压着半袋灰白色粉末,方仁杰抓起来时,指尖沾到了残留的曼陀罗香——这是孙伯去年替刘屠户治疯病时配的,能让人头晕目眩却不致命。

他反手撒向正对院门的通风口,又抄起墙角的炭炉,将晒干的辣椒籽、芥末根一股脑塞进去。

火星子"噼啪"炸响,辛辣的烟雾瞬间裹住整座院子。

"咳咳!

什么东西?"院外传来衙役的骂声,有人撞在院墙上,水火棍砸出"咚咚"闷响。

方仁杰扯住孙大夫的衣袖往地窖拖:"孙伯,带小蝶下去,锁好石板!"小蝶不知何时从房梁跳下来,发簪上的珠串乱晃,她攥着方仁杰的衣角,指尖凉得像冰:"方...方大哥..."

"别怕,我穿这身出去。"方仁杰扯下挂在门后的捕快外袍,靛青布料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是孙大夫前日替隔壁张捕快补的旧衣。

他套上外袍,把铜钲往腰间一挂,短刀的刀柄恰好抵住肋骨,"你们数到一百再出来。"

浓烟里传来朱捕头的怒吼:"都给老子冲!

烧了这破院子!"方仁杰深吸一口气,捏着嗓子学朱捕头的粗哑:"瞎嚷嚷什么!

主子要活的,伤了人仔细你们的皮!"

院外突然静了一瞬。

几个衙役从烟雾里探出半张脸,见他穿着捕快服,腰间铜钲还挂着六扇门的云纹腰牌(那是他昨夜从张捕快酒坛底下顺的),竟真收了水火棍。

有个年轻衙役挠了挠头:"朱头,您这嗓子...咋哑成这样?"

方仁杰心里一紧,想起朱捕头每次发酒疯都会拍着桌子喊"老子当年在沧州追盗匪,被毒烟熏坏了嗓子",立刻猛咳两声:"昨夜替吴大人办差,喝了三坛烧刀子!

还不快把守住后巷?

要是让那兔崽子跑了——"他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朱捕头的身影在院门口一闪。

络腮胡的影子越逼越近,方仁杰能听见对方皮靴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他的后颈渗出冷汗,短刀在掌心握得发烫,突然看见朱捕头腰间的银质腰牌——那是吴大人亲赐的"忠勇"令牌,在烟雾里泛着冷光。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这次的选项是淡金色:"是否'假传命令调离部分人手'(需模仿吴大人声线)偷袭朱捕头"(需避开正面冲突)。

方仁杰的舌尖抵着上颚,盯着朱捕头腰间晃动的令牌,突然咧嘴笑了。

浓烟里,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混着几分吴大人惯有的阴鸷:"朱全!

后巷的人都死了?"

朱捕头的脚步猛地顿住。

浓烟里的方仁杰喉结滚动,吴大人阴鸷声线在他脑海里翻涌——那是半月前替孙大夫送药到吴府时,隔着雕花窗棂听见的。

他故意咬重"朱全"二字,尾音带着吴大人惯有的不耐烦:"后巷的人都死了?

老子要的是活口,不是让你们在这熏耗子!"

朱捕头的络腮胡抖了三抖,腰间银令牌撞在水火棍上,发出细碎的响。

他踉跄着往前两步,浑浊的眼珠在烟雾里瞪得溜圆:"大...大人?

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方仁杰心脏快跳出喉咙,右手悄悄掐住左腕的麻筋——这是奶娘教的,疼得清醒。

他往前踏半步,靛青捕快服扫过朱捕头的皮靴:"老子在北码头等你们半个时辰了!"他扯着嗓子拔高,"带三队人去布防,剩下的给老子看紧前院!"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

最年轻的那个揉着被辣得通红的眼睛,凑到朱捕头耳边:"头,吴大人确实说过北码头有货...要不咱分拨人?"

朱捕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盯着方仁杰腰间的云纹腰牌——那是六扇门三等捕快的标记,可吴大人的亲随向来用玄铁腰牌...他刚要开口,方仁杰突然冷笑一声:"怎么?

朱全,你也敢质疑老子?"

这声冷笑像根细针扎进朱捕头后颈。

他猛地想起上月吴大人摔碎茶盏的模样,喉结动了动,挥了挥手:"张二,带十个人跟老子去北码头!

其余人守好院子——"

"慢着。"方仁杰截住话头,故意用靴尖碾了碾地上的炭灰,"让张二带,你留下。"他瞥见朱捕头额角的冷汗,补上一句,"吴大人说要你亲自盯着,别让那小崽子咬舌自尽了。"

朱捕头的后背贴上院墙上的青苔。

他看着方仁杰转身走向前院,靛青外袍下摆扫过自己脚面,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吴大人从不会管更夫会不会咬舌。

他刚要喊住人,浓烟里传来"噌"的一声轻响,是瓦片碎裂的动静。

方仁杰在墙根下蹲下,短刀挑开半块松动的青砖。

他记得前日替孙大夫修篱笆时,看见这堵墙年久失修,墙根砖缝能塞进半只脚。

他踩住凸起的砖棱,指尖抠住墙沿的草窠,借力一翻——

"有动静!"院外传来衙役的喊。

方仁杰后背蹭过墙顶的碎瓷,火辣辣的疼。

他滚进巷子里,撞翻了半筐烂菜叶,腥臭味混着浓烟直往鼻子里钻。

"方大哥!"

沙哑的女声从拐角传来。

方仁杰抬头,看见柳姑娘倚在青石板墙上,月白裙角沾着星点泥渍。

她手里攥着半卷黄绢,发间的木簪晃了晃:"密信按你说的,仿了吴大人的印。"

方仁杰扯下捕快外袍塞进阴沟,接过黄绢时触到她指尖的茧——那是常年握笔杆的痕迹。

他扫过绢上"幽冥教"三个字,喉间泛起笑意:"柳姑娘这手仿宋体,比吴大人自己写的还像。"

"快走吧。"柳姑娘往巷口望了一眼,"朱捕头的人最多耽搁半柱香。"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副捕头王雄在西市茶棚,他最恨吴大人私用六扇门。"

方仁杰把黄绢塞进怀里,短刀在铜钲里嗡鸣。

他猫着腰穿过两条小巷,西市茶棚的幌子已经在望。

王雄的玄色官靴正搭在条凳上,腰间的虎首佩玉闪着冷光。

"王副头。"方仁杰掀开门帘,茶棚里的蝉鸣突然静了。

王雄抬眼,浓眉皱成一团:"你是——"

"吴大人的密信。"方仁杰把黄绢拍在茶桌上。

王雄的手指刚触到绢角,瞳孔猛地一缩。

他"哗啦"扯开绢帛,"与幽冥教共分洛宁财源"几个字刺得他太阳穴发涨。

"放屁!"朱捕头的吼声从茶棚外炸响。

他踹开木门,络腮胡上还沾着草屑:"王雄,你敢信这更夫的鬼话?"

王雄"噌"地站起来,佩玉撞在茶碗上。

他盯着朱捕头腰间的银令牌,又看了看绢上的朱砂印——那是吴大人私印的纹路,连边缘的缺口都分毫不差。"朱全,"他声音沉得像块铁,"上个月北码头沉了三船盐,你说运货的是水匪。"他指节敲了敲密信,"现在密信说幽冥教的船会在十五到,你说这是巧合?"

茶棚里的百姓挤成一团。

卖糖葫芦的老张头扯着嗓子喊:"难怪我家小子前日见北码头有穿黑斗篷的!"卖菜的阿秀踮脚看密信:"吴大人可是管刑狱的,咋跟邪教勾搭上了?"

朱捕头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想去夺密信,王雄却反手按在他腕间:"朱全,跟我回六扇门对质。"他转头看向方仁杰,目光软了些,"至于这位...暂且算证人。"

方仁杰退到茶棚角落,听着朱捕头的叫骂声被人群淹没。

他摸了摸怀里的铜钲,指腹擦过边缘的刻痕——那是奶娘用簪子刻的神判门暗号。

夜色漫上来时,他溜到吴府后巷,青砖墙根下的蟋蟀突然噤声。

"方小友。"

沙哑的男声从街角飘来。

方仁杰猛地转头,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青衫的男人,腰间挂着个葫芦状的瓷瓶。

月光漫过他的脸,高挺的鼻梁,眼尾一道淡疤——正是那日晨雾里跟着他的黑影。

方仁杰的短刀抵住铜钲内壁。

他想起神判门典籍里的记载:"梦魂烟,可乱人五感,唯使烟者颈后有蝶形红痣。"月光下,男人转身时,后颈露出一点暗红,像只振翅的蝶。

"沈影..."方仁杰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

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夜,最后一个冲出去的,就是带着梦魂烟的大弟子。

沈影的葫芦瓶轻轻摇晃,传来细碎的声响。

他回头笑了笑,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小友要夜探吴府?

不妨听听——"他指了指方仁杰腰间的铜钲,"这老物件的声音,或许能破了院里的机关。"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夜色。

方仁杰摸着铜钲,指腹按在敲击的位置——那是更夫报时的节奏,可神判门的铜钲,本就该用来...判案。

吴府的角楼传来三更梆子声。

方仁杰深吸一口气,铜钲在掌心转了半圈,敲出一声清响——那是他新记的节奏,像极了更夫巡夜,又像...探路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