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队，宋凯办公室。
宋凯刚刚给白杨县分局刑警大队打过电话，请那边帮忙协助调查。
他这边虽然派了五个精兵强将过去，但是人生地不熟，需要当地警方的支持。
白杨县同样隶属东川市，都是一个系统的，这个面子自然要给。
至于秦川提的派人去现场勘察，宋凯在站前派出所就做了安排。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人应该都回来了。
宋凯猜的没错。
负责去站前夜市做现场勘察的技术刑警确实回来了。
但是很不幸的是，案发烧烤店老板今天早上就把昨天晚上客人用过的餐具都送去消毒清洗了。
至于桌子什么的，也都清理干净了。
只有地上暗红色的血迹，隐约还能看的清楚。
多亏了秦川帮忙。
昨天双方打斗的时候，打碎了不少杯子和碗。
秦川在烧烤店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酒杯和瓷碗的碎片。
刑警大队技术科的人在其中两个大一点的酒杯碎片上，提取到了指纹。
咚咚咚。
宋凯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办公室门推开，进来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子。
对方身材不高，有点发胖，还是地中海，戴的近视眼镜跟啤酒瓶底一样厚。
“老赵？”
技术科科长赵明军快步进来，手里拿着一张A4纸，朝着宋凯挥舞：“宋队！发现！重大发现！”
……
与此同时，秦川正在站前夜市深入走访调查。
虽然昨天晚上案发附近的烧烤店老板和服务员都说以前都没见过那五个人。
但是站前夜市有上百家烧烤店和摊位。
说不定其他人就见过。
“秦川，我替老段给你说声谢谢！”
李德全主动给秦川递一根烟，还给他竖起大拇指。
相比郑斌，李德全平时话不多。
即便跟着秦川，也是交代什么做什么。
很少主动交流。
但是今天上午，李德全看着在垃圾桶里翻找线索的秦川，对方服了。
当时是秦川和郑斌、李德全三人配合刑警大队技术科的人取证。
说实话，翻垃圾找证据，那都是技术科的事。
退一万步，秦川作为正式民警，那个时候让郑斌和李德全去翻找，不也行吗？
结果，秦川二话不说，自己去掏垃圾。
就这一个举动，李德全就认他。
更别说，昨天还不是秦川来的快，段海军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李德全跟段海军是远方亲属，两人的媳妇是没出五服的堂姐妹。
秦川接过香烟，眼里没有一点得到认可的开心。
“咱们就别说这个了，老段……妈的，这个五个人必须抓住！”
秦川狠狠吸了一口烟，带着两人继续走访。
刑警大队。
宋凯看着赵明军给他的报告，真的震惊了：“881国道拦路抢劫的那伙人？”
“你确定？”
赵明军狠狠点头：“宋队，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
“指纹比对绝对没问题，我们在案发烧烤店垃圾桶里找到的酒杯碎片上，提取到了三枚指纹。”
“这三枚指纹是一个人的，和881国道拦路抢劫其中一人的指纹完全比对成功！”
“没跑，绝对是他们！”
宋凯听完，猛的站了起来。
881国道抢劫案，那是整个分局的心里的一根刺！
一年前，881国道上出现了一伙拦路抢劫的劫匪。
一共五个人，自称881国道道长，对过往车辆进行设卡打劫。
警方阻止过多次专项行动，但是对方非常狡猾，出没时间不确定，下手的对象也都是精挑细选。
因为881国道系列抢劫案迟迟没有侦破，分局这边没少被市局批评。
宋凯作为分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卢定国被上边批评，回来他就得挨骂。
没想到，昨晚袭警的这个五个人，竟然就是881国道系列抢劫案的嫌疑人！
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处理了。
技术科这边的发现，没有影响秦川在现场的工作。
秦川三人从站前夜市西侧开始走访，一家一户的问，一个一个摊位的调查。
但是很可惜，一天排查下来，没有任何线索。
一方面，秦川他们手里没有五个人的照片。
依靠两位被骚扰女孩和烧烤店老板等人的回忆，画出的嫌疑人肖像还是很难辨认的。
另一方面，站前夜市人流量大，即便他们出现过在现场，也没人记得。
三个人忙活到晚上八点多，夜市这边已经是人山人海，也没有任何收获。
“老郑老李，今天先到这吧，你们直接回家吧，我到所里看一眼。”
秦川回到所里的时候，梁峰还在。
“有什么发现没？”
梁峰也忙活了一天，刚刚吃了一碗泡面。
秦川摇头：“没啥线索，今天走访了一半的商户，明天再继续。”
“别着急，这种事急不来。”梁峰下午去了刑警大队开会，“另外你今天上午提的那个建议，有了重大发现。”
“哦？技术科把指纹比对成功了？”
“成了，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五个人就是881国道系列抢劫案的嫌疑人。”
秦川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这个案子。
梁峰一拍脑门：“我都忘了，你刚刚来时间不长，这个案子是去年的……”
梁峰大概把881国道系列抢劫案的情况给秦川说了一遍。
“这伙人极其狡猾，分局已经决定两个案子并案处理。”
“你小子，这次算是又立一功。”
秦川摇头：“梁所，我宁愿没这个功劳。”
梁峰微微一顿，知道秦川说的是段海军受伤的事情。
“医院那边的情况……”梁峰拍了拍秦川肩膀，“那边的情况咱们着急也没用，还是把精力放在破案上，抓住这五个人，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川重重点头。
但是案情的发展，并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秦川这边已经把站前夜市摸了两遍了，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白杨县那边同样如此，套牌车的调查没有任何线索。
周边酒店、出租屋的排查也都搞完了。
可是那五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案子的侦办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