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鸢冷冷的看着她:“本宫自是要去的!”

她昨儿个去了慈宁宫,与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磨了半天,才磨出了今日之计。

胡鸢知晓李瀛恨她,宠爱什么的已然不奢望,但她这辈子不能白活!更不能从皇后的位置上下来!

这计策本是天衣无缝,太后将李瀛扣下,她只需要放出风声,然后早早歇下便成。

可她们千算万算,怎么着也没想到,这个珍妃,一个妃位,居然敢带着人硬闯坤宁宫!

看着她愤恨的样子,刘萱淡淡一笑:“那太好了,皇后娘娘去的时候,别忘了通知臣妾。”

说完这话,她绕过胡鸢,抬脚便走。

胡鸢看着她的背影怒不可遏,只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好!但显然,她根本办不到,只能愤怒的拂了一旁几案上的花瓶泄愤!

刘萱带着承乾宫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了,坤宁宫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杨凤仪从地上起了身,有些担忧的看着胡鸢,低低唤了一声:“娘娘。”

胡鸢深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去慈宁宫!”

刘萱出了坤宁宫,将人分成了几路,打着陛下失踪的旗号,去各个宫中找人。而她自己,则是带着小安子,去了乾清宫。

然而,她并未在乾清宫找到人,就连蒋公公和青雷,也未曾瞧见。

当即刘萱就明白,李瀛定是在慈宁宫了。

小安子也想到了,他看着她的神色,低低问道:“娘娘,可还要继续找?”

刘萱轻笑了一声:“让其他人继续找,我也该去告状了。”

坤宁宫那么大的动静,自然逃不过萧太后的眼睛,更何况,因着刘萱大张旗鼓的找人,整个后宫都惊动了。

萧太后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唤了起来,在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她顿时皱了眉,脸色也沉了下来。

洪嬷嬷在一旁恼声道:“那珍妃也实在太不像话,简直无法无天!截胡乃是常事,她仗着太后您的宠信,居然敢带着人硬闯坤宁宫,眼里可还有尊卑法纪?!此事必须得严惩,不然的话,往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萧太后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妃子,敢带着人硬闯坤宁宫。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

她冷哼了一声道:“确实该给她点教训,好让她知道,这是皇宫,不是她总督府!”

话音刚落下没一会儿,宫人便来通报,说胡鸢来了。

萧太后皱了眉,有些厌烦的道:“她自己没本事留住陛下,哀家给她出了主意,她却连这点小事也办好!现在还有脸来找哀家,要哀家给她善后!早知道她这般不中用,哀家说什么,也不会让陛下娶了她!”

洪嬷嬷轻叹了口气,开口问道:“眼下宫中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消失了,还是得给个说法才是。”

萧太后深深皱了眉,冷声问道:“陛下现在如何?”

洪嬷嬷答道:“陛下刚刚歇下没多久,但这么闹,肯定也起身了。”

萧太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间:“将皇后唤来!”

“是!”

胡鸢进了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萧太后的面前,红着眼眶哽咽着道:“母后,眼下那秦瑶不过刚刚入宫没多久,现在还只是个妃子,便能带着人硬闯臣妾的坤宁宫,还打伤了杨凤仪,她眼里压根就没有礼教王法,更不曾将臣妾放在眼里!”

“若再由她这般下去,臣妾这皇后之位,怕是要受尽天下人耻笑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以后,若是今晚不严惩那珍妃,明日她就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萧太后皱了皱眉,看着她道:“哀家知晓你受了委屈,你且放心,哀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哀家本以为,她是两江总督唯一的子嗣,骄纵些也是正常的,但没想到,她竟然骄纵至此!”

胡鸢听得这话,心头的愤恨和委屈,这才稍稍淡了些,正要开口,却见萧太后话锋一转,冷声道:“此事说来,也是你无能。堂堂一个皇后,居然还让一个妃子骑到了头上来!”

胡鸢闻言不可思议的抬了头,愣愣的看着她。

萧太后皱眉道:“这般看着哀家作甚,难道哀家说错了?你明知今晚很重要,也不多派些人守着,就这么让她闯了进来,哀家给你都安排好了,知晓她那个会武的丫鬟出了宫,身边压根没什么人可用,才特意选了今日。”

“可你倒好,根本就不重视。现在好了,整个后宫都知道,陛下压根没去你那儿,还失踪了不知去向,你要哀家怎么收场?!”

胡鸢闻言一口气顿时梗在了胸口。

什么都是她的错,若非萧太后那般宠信秦瑶,所有人都知道,秦瑶是有依仗的,那些宫人怎么敢随着秦瑶这么做?!

更何况,主意是萧太后出的,之前还特意叮嘱她,要自然些,莫让旁人瞧出破绽,现在出了事儿,就全怪她?!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将掌心掐的泛白,胡鸢强忍着愤怒,低了头紧咬牙关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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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外间来人通报:“珍妃求见。”

萧太后闻言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道:“传。”

“是。”

宫人前去通传,萧太后看着胡鸢道:“起来吧,别又矮了她一头。”

听得这话,胡鸢仿若胸口被捅了一刀,她最难堪的事情,却被萧太后当面提起,成了一种挤兑。

她垂着眼眸,缓了许久,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刘萱进了屋,看了胡鸢一眼,便一把扑到了萧太后的怀里,哭着道:“母后,殿下不见了……”

她像是一个孩子,寻到了依靠一般,扑倒在床榻上,抱住了萧太后的腰,隔着被子,埋首在她腿上,带着几分撒娇,抽泣着道:“殿下今日本来说要去臣妾那儿的,可臣妾等了许久,也未曾见他来。”

“臣妾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从下午起便一直很是慌乱,陛下一直未来,臣妾就更心慌了。听闻陛下去了皇后那处,臣妾便去寻,只为了能见陛下一面,求个心安。可坤宁宫却没有陛下。”

“母后……,臣妾好担心啊,陛下他不会出事了吧?”

萧太后也不曾想到,她竟然会这般亲昵的抱住了自己,好似一个女儿在同母亲撒娇一般。

她在高位上习惯了,何曾感受过这般情景,一时竟有些无措,再见珍妃抬眸看着自己,萧太后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背,开口宽慰道:“陛下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