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继续从背篓里一样样往外拿东西,小红豆、枣被依次摆在桌上。
紧接着,她像发现了宝贝一般,迅速拿起一个盒子,兴奋地喊道:“传宗,传宗,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人参?”
说着,便高高举起盒子,好让传宗看得清楚。
易传宗赶忙走过来,定睛一看,点头说道:“嗯,秀芝姐,确实是人参。看样子,这应该是一株三十年左右的林下参,你瞧这样貌,保存得十分完好,还是难得的干参呢?”
李秀芝端详着人参,一脸疑惑地问:“传宗,林叔林姨为啥要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咱们?我心里清楚,这人参肯定价值不菲。”
李传宗轻轻打开盒子,仔细查看后说:“这三十年的林下参,大概也就十五克左右。像这样一盒,市场价格差不多得一千多块呢?”
听闻此言,李秀芝瞬间心情低落下来,担忧地说道:“传宗,咱该怎么给林叔林婶回礼呀?这么贵重的东西,可真让人犯愁。”
说着,她又把目光投向背篓,继续翻找,“你看,这又是什么?”
李秀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另一件物品,“传宗,我认识这个,是枣、冰糖,还有小豆,这些都是补身体、补血气的,以前爷爷跟我说过。还有这个,好像是燕窝吧?那个难道是鹿茸?”
说着,她拿出直接把一个礼盒装的物件,递给易传宗。
易传宗接过,看了一眼,肯定地回答:“对,这是鹿茸。”
李秀芝有些惊讶:“鹿茸的价格不是特别贵吗?爷爷以前说过,早在 42年的时候,有个人拿了一个鹿茸卖给爷爷,当时都卖了好几百大洋1你还记得不?”
易传宗点点头,解释道:“这估计是别人送林叔的,或者是他自己采购的。你知道吗?林叔林姨的娘家号称‘娄半城’,他们家钱财不缺,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平常用来补身体的。
我和爷爷以前救过林叔的命,我和爷爷都有恩于他,所以林叔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下次,咱们把泡好的酒给林叔送去就行了。”
秀芝又指着背篓里的东西,招呼易传宗:“传宗,你快来看。”
两人一起拿起一件,秀芝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易传宗看了看,说道:“这是鱼翅,还有这个,是东阿阿胶,以后给你吃,熬制了补补身子。”
易传宗又拿起燕窝,说道:“这燕窝啊!得泡发。你瞧,这个燕窝很干净,有些燕窝里面会有毛发之类的杂质,这个品质算是很不错的了。”
李秀芝从背篓里翻出一样东西,“咦,这是什么?这燕窝怎么这么红?”
易传宗颔首示意,娓娓解释道:“这想必是他人馈赠林叔的,亦或是他自行采买的。你知晓吗?林叔林姨的娘家素有‘楼半城’之美誉,家底殷实,钱财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这些滋补品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日常养生所需。爷爷曾对林叔有救命之恩,我与爷爷皆于他有恩,故而林叔并不会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下次,咱们将精心泡制的酒送与林叔便是。”
秀芝又指向背篓里的物件,热情招呼易传宗:“传宗,你快来瞧瞧。”
二人一同拿起一件,秀芝满脸好奇地问道:“这究竟是何物呀?”
易传宗定睛一看,说道:“此乃鱼翅,还有这个,是东阿阿胶,日后给你熬制服用,滋补身子再好不过。”
易传宗又轻轻托起燕窝,耐心讲解:“这燕窝,需经泡发方可食用。你看,此燕窝洁净无瑕,有些燕窝内部会夹杂毛发等杂质,相较之下,这个的品质堪称上乘。”
李秀芝从背篓里翻找出一样东西,“咦,这又是何物?这燕窝怎的这般红艳?”
易传宗接过话茬,回应道:“秀芝姐这是血燕。秀芝姐,日后你也可熬煮些血燕食用,长期服用,有美容养颜之功效。往昔在皇宫之中,或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常以此滋补养颜。”
李秀芝紧接着传宗的话茬,不假思索地说道:“传宗,等明天开始,我就熬制燕窝给你喝。以前爷爷不就经常给你熬冰糖燕窝或者银耳燕窝,听爷爷说吃了能润肺,对吧?”
说着,二人便将一件件物品拿起又摆放好。易传宗随后把这些东西放进厨房的橱柜里,整理妥当后,又从车篓里拿出点心。
秀芝见状,说道:“传宗,这么多点心,咱们哪吃得完呀?”
易传宗笑着回应:“没事,吃不完就放在橱子里,慢慢吃。秀芝姐,你这两天找个空回趟娘家,给奶奶送两盒去。”
没等易传宗说完,李秀芝赶忙说道:“不用,传宗。吃不完的点心咱们留着。要是走礼,你同学啥的,咱可以拿出一两件。
哎,传宗,你说,咱给中院的易中海送一盒,咋样?易中海这个人,我瞅着你有那么点儿像他,都是高个子。但仔细瞧瞧,又不太像,可猛地一看,还真有1??分相似之处。”
易传宗略作思索后,认真地对李秀芝说道:“秀芝姐,中院的易中海两口子一直膝下无子,向来对小孩子疼爱有加。咱们如今身边没了长辈帮衬,往后确实得多和他们亲近亲近,毕竟邻里之间相互照应,日子也能好过些。
虽说咱俩和易中海一家都姓易,可这五百年前是否真同出一脉,实在难以说清。往上追溯,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代,出了几服了。
但不管怎样,就冲着这同姓之缘,咱把他们当作叔婶般悉心照料,以后咱们要是有了孩子,想必他们也会多几分关照。你觉得呢?”
李秀芝听了,心中暗自思忖:传宗说的是,就因为他们没孩子,所以咱们才更得和他们多走动走动。不然在农村,像咱们这种没长辈的,要是不跟邻里处好关系,被人‘吃绝户’的情况可不少见呢?
李秀芝接过话茬,微微皱眉说道:“传宗,你说的确实在理,不过这人世间的人情往来,咱们可得拿捏好分寸。
易中海两口子虽说平日里看着人还不错,但咱也不能一门心思地上赶着,不然显得咱们太过于主动,反倒落了下乘。”
易传宗看着李秀芝那言不由衷的模样,心里暗自思忖:她这心思,无非就是瞅准了易中海在钢厂当着中级技工,两口子又向来节俭,还没个孩子。
秀芝姐心里的小算盘,他自然是清楚的。其实,易中海心里恐怕也跟明镜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面的门道。
易中海想必是早就认出自己了,从他看向自己那饱含疼爱的眼神,就仿佛看见了故人一般。
只要易中海不提,我也装作不知道,毕竟当年分开的时候我还小,能懂什么呢?易传宗猜易中海看她的眼神里,既有愧疚又有喜爱。
李秀芝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随后缓缓对易传宗说道:“传宗,你说咱要是和易中海走得太近了,总感觉像是咱们上赶图人家东西似的。
可要是不亲近吧!你看易中海两口子对咱们又确实挺照顾的。就说咱俩结婚的时候,他送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咱跟他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啊!
就单纯看在都姓易的份上,他也不至于对咱这么尽心尽力、出钱出力。而且我在院子里跟邻里打听过了,易中海两口子平日里可不是那种花钱大方的人。
虽说平常看着和邻居们相处得还不错,有事也会帮忙,还经常调解邻里间的矛盾,毕竟他是中级技工,大家伙儿都信服他。
咱这个大院里,主院的人大多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就像你之前说的,林姨娘家就是那‘娄半城’,这轧钢厂就是他们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