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
蓝褚佑看见顾谨衡身旁的女人时,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顾谨衡冲他招了招手。
“欸,小佑,这是婧柔,你白叔的女儿,最近才回国。”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白婧柔,问他:“还记不记得人家?你们小时候还常常待在一起玩呢!”
蓝褚佑看了一眼乖巧待在一旁的白婧柔,没有作声。
白婧柔连忙道:“对啊,叔叔,您记性可真好,十年前的事情你都记得这么清楚。我和褚佑哥哥以前确实一直是同学,我还跟着爸爸到您家里做客呢!”
“是嘛是嘛,我就说是。”顾谨衡看着她的脸,夸赞道:“你现在出落成大姑娘了,长得比你妈妈还漂亮,你再看看你褚佑哥哥,长得不错吧?”
白婧柔抬头飞快地看一眼蓝褚佑,一脸娇羞,小声地回:“褚佑哥哥从小就长得帅。”
“哈哈哈……你们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份不浅呐,我记得是一直同班,直到你全家人出国了才分开。”
顾谨衡收敛了表情,一副惆怅的模样转而谈起当年的往事,说白婧柔她父亲白树泽是他的得力助手,一直是他最好的搭档和合作伙伴。
白婧柔脸上一直挂着一副耐心倾听乖巧认真的模样,实际却是在心里冷眼看着这个狡诈的男人在她面前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当年要不是她父亲白树泽被他暗中坑害,也不会落得逃去B国的下场,更不会因为重病在B国郁郁而终。
“对了,你母亲现在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啊,听说在B国业务很多,最近也开始和我们这边合作了?”顾谨衡终于暴露出这场会面的真实目的。
白婧柔内心不屑,表面却做出单纯懵懂的模样,“是的叔叔,不过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懂,家里的生意都是妈妈和姐姐在打理,妈妈知道我没兴趣也不怎么提,我只知道是有开放对这边的合作。”
“你妈妈很疼你啊!这是舍不得你太累了。”顾谨衡大声道。
“妈妈是很疼我,她说等我有兴趣了在学着怎么管理公司也不晚。”她回道。
又是一番寒暄。
蓝褚佑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白婧柔说要学高尔夫,顾谨衡把球杆递给他,说:“婧柔不会高尔夫,你多教教她。”他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们两个年轻人要好好相处相处,不要生了以前的情分,你们两个以后都是继承人,有共同话题,多聊聊。”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蓝褚佑浑身僵硬,在顾谨衡再三催促下才接过高尔夫球杆。
白婧柔贴上来崇拜地望着他,“褚佑哥哥,叔叔说你高尔夫球打得特别好,我就没你那么聪明了,学了很久都学不会,你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
蓝褚佑看着她做作的姿态,感受到来自背后顾谨衡的注视,说了声“好”。
他拿起球杆,摆好姿势,同时向白婧柔作出讲解,眼睛锁定小白球蓄力转腰,“嗖”地一下,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降落。
“哇~好棒好棒啊!褚佑哥哥你好棒!”白婧柔小跳起来不停地拍着巴掌。
“我来试试!”她嗖一下钻进蓝褚佑的怀里,顺着他的手握住球杆。
蓝褚佑身体瞬间僵直,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强压住想远离白婧柔的冲动,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顾谨衡就借口离开,走之前还看了蓝褚佑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走,蓝褚佑就立刻松开手后退,离白婧柔远远的。
白婧柔察觉到他的动作,也不恼,全当作没看见,弯起嘴角继续挥动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你什么意思?”他冷声问。
话音刚落,白婧柔挥动球杆,球被击飞,方向却完全偏离。
她惋惜地轻叹一声,说:“褚佑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想撮合我们的是你爸爸,又不是我。”
听见她随意的口吻蓝褚佑皱起了眉,态度冷硬,“既然不是你,我会回去跟他说你没有这个打算。”
“谁说我没有的~”白婧柔说了一句,轻快的语气惹得蓝褚佑相当不耐烦。
他小时候认识的白婧柔可不会这么说话。
“我有女朋友了。”他回。
“我知道,”她满不在乎地开口,“是程可姐姐嘛,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
白婧柔收起球杆,走近他几分,伸出手要揪他的领带,结果被蓝褚佑躲开。
她的手顿在半空,轻笑摇头,看着他的眼睛撒娇一样的口吻问:“褚佑哥哥,你真的对我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吗?”
蓝褚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麻烦你有话直说。”
“呵呵,真冷淡。”她说,“我以前可是一直拿你当我的伙伴。”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不屑也懒得和那群傻子玩,他们却天真地以为是他们孤立了她。
蓝褚佑随蓝瑛进了顾家,转到她的班级,因为是新来的平时又不说话像个哑巴而遭受排挤。
一开始她是准备看他笑话的,可是慢慢的,他展现出出色的学习能力和才干,领得那群傻子都听他的话,唯他马首是瞻。
这简直太可笑了。
当傻子的领导者有什么神气的,他这样的人应该当她的同盟者才对。
她不过是把那张刊登着蓝家丑事的报纸塞进那个崇拜他的走狗的抽屉里而已,他就立马变了嘴脸,对着昨天才喊老大的蓝褚佑嘲笑他骂他是野种,转头召集起剩下的傻子又开始欺负他。
不过是人类的劣根性罢了。
难道看到那样不堪的八卦新闻,还能心疼他不成。
只会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变本加厉地欺负他而已。
那时,她看着每天被傻子欺负还能保持沉默无言的蓝褚佑,在心里默默认可他足以成为她的伙伴。
“我们算不上伙伴。”蓝褚佑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他心中疑惑,记忆中是有一段时期白婧柔主动向她搭话,一直缠着他,可是他眼中心中从来都只有眼下的路,没被周围的东西绊住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