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是否多虑了?我为何要悲伤?只是略感可惜罢了。先前他救过我的分身,可惜我却只能坐视他自寻死路,实属无奈。”面对太乙真人的劝慰,哪吒抬起头,带着探究的神情回应。他并非不谙世事,嬴政大佬岂会坐视自己的分身陨落?断然不会,以其一贯护短的作风,此举必有深意。分身陨落,恰恰说明嬴政大佬定有超出他理解的谋划。他一个三阶巅峰,当务之急是专注于自身任务,而非贸然介入四阶强者的布局。“李公子那位好友的实力颇为诡异,竟能借分身之力,无声无息间干扰我的阵纹,使其出现短暂缺陷,让漆黑裂缝彼端的生灵寻得可乘之机。”
“若非李公子那位好友从中作梗,仅凭我的道纹,封印那道漆黑裂缝本应轻而易举。”天尊语气平静地陈述。在他看来,裂缝彼端生灵的手段不过尔尔。即便对方能趁他与天帝不备悄然入侵此界,一旦被他们察觉,翻手间便可令其伏诛。先前若非李公子那位好友借分身干预,导致道纹与那道淡紫光芒僵持良久,封印早已完成。
“天尊实力果然深不可测。我那位好友,乃一方中千世界之主宰。便如我等所处的世界,亦属中千世界。在其世界之内,世界主宰即为天道,执掌万物生灭,沧海桑田、移山填海皆在一念之间。”
“纵是命运轨迹、未来走向、轮回转世,于其而言亦不过举手之劳。正因如此,我从不信所谓命运与未来,皆为虚妄。唯拥有至强力量,方能令世界敬畏。届时,何人敢妄断我之未来?再者,事在人为。若无力量傍身,终将任人鱼肉,纵有万载寿元,亦难保善终。”哪吒仰望碧空,语带感慨。自入聊天群,见识过群主伟力与诸群员大佬后,他对命运未来之说便彻底摒弃。嬴政大佬便是明证:在其世界,命运尚且在其掌中,遑论未来?
“世界主宰么?原来如此。”天尊闻言,平静回应。外界之广阔,强者如林,远胜于他者想必众多。此方天地终归是其故土,他与天帝仍需守护。若非如此,他亦渴望去领略那更为浩瀚精彩的外界。
“我推测,好友此举必是另有谋算,故才令分身陨落,并在陨落前送走那名为宋辰的异界来客。”
“可以预见,拥有那扇穿梭世界的青铜大门及吞噬生灵以壮大己身之能的宋辰,假以时日,双手必将沾染无尽鲜血。”
“加之亲眼目睹兄弟赵越殒命眼前,宋辰必将方才那些科技位面生灵恨之入骨。待其力量壮大,定会疯狂报复。只可惜,我等恐无缘得见那复仇之惨烈景象。”哪吒忆及宋辰离去时那充满怨恨的言语,淡然一笑。况且赵越已然魂飞魄散,纵使宋辰执意复活其兄弟,也终将徒劳——嬴政大佬行事向来算无遗策,不留余地。
“好一场深谋远虑的算计。”天尊平静评价。李公子那位好友确为有魄力之辈,仅凭一道分身,便能同时算计一方世界与一位同阶的异界来客。其中是否蕴含更深图谋,连他也无从揣测。反观李公子本人,虽修为不及他,却胜在年少,其见识与心性,更远在他的弟子太乙真人之上,令天尊不禁感慨,究竟是何等环境方能造就如此天骄。
“如此说来,方才那古服男子竟是甘愿赴死?我还道是兄弟情深,深受触动,未料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真是枉费我一番感动!若那黑衣男子日后强大起来寻仇,该当如何?观其离去时怨毒之言,此事恐怕远未了结。”太乙真人听完哪吒与师尊的分析,方才恍然大悟,语气颇为复杂。他确曾为那二人的“情义”所动,岂知只是算计一场。外界之凶险,人心之叵测,令他颇感无奈。
“真人或许是在安逸中浸润日久,故而不惯此等谋算。然则,外界之残酷,远超真人所想。”
“诸天万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能独力穿梭诸界者,无不是强横存在,此等人物,岂会心存仁慈?”
“至于那些倚仗诡异手段穿梭世界的生灵,更视我等如草芥,纵使毁灭世界,亦难起波澜。”
“再者,便是那些征伐异界的势力,对弱者何来同情?唯有奴役而已。”
“更何况对于那些能在混沌中征战的强者而言,翻手间创造一方世界,覆手间毁灭一方世界,不过轻而易举。”
“仅仅是其大战的余波,便可能殃及无穷世界。对此等存在而言,生灵为何物?善恶又为何物?”哪吒听闻太乙真人天真的话语,语气悠远地说道。或许曾有族人非议他担任大商帝师时行事狠辣、杀伐果断、不择手段,但他所做一切,皆为大商、为人族,而非为某一具体生灵。况且,妖族本就与人族势不两立,他覆灭妖族,何错之有?再者,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即便赵越是嬴政大佬的分身,先前那一幕也过于诡异——分身性情通常与本体相仿。哪吒加入聊天群时日已久,对嬴政大佬虽了解不深,仅从日常接触中便可知:嬴政大佬绝非因情感而踌躇不前之辈。毕竟,作为一方中千世界之主宰,若优柔寡断,何以执掌乾坤?因此,哪吒只是静观嬴政大佬分身的行动。先前意欲救援赵越,也仅因赵越曾救其分身一次,意在偿还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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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竟至于此般残酷?”太乙真人听完哪吒的讲述,面露难以置信之色。那真的是外界么?如此残酷,实令太乙真人难以想象。
“混沌么?或许待无尽岁月之后,此界无需我守护时,我会去尝试一闯,但绝非当下。”天尊听完李公子的讲述,平静回应。现今此界仍需他与天帝坐镇守护,故他不可离去。然若有一日世界不再需要他守护,那便是他离去之时。
“小哪吒,我发觉你见识甚广啊!不如再多讲讲外界之事,也好让我增长些见闻。毕竟,谁知你此番离去后,何时方能再来?”太乙真人见师尊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转而对外界之事生出浓厚兴趣。他虽修为尚浅,但总归有几位相熟好友。再不济,待下次遇见师弟,亦可向其吹嘘一番,让其好生感受师兄的见闻之广博。
“天尊欲离此界,亦在情理之中。世界对生灵的限制过于巨大。似天尊这般强者,实力已达世界之极限。若欲更进一步,唯有静待世界晋升——唯有世界强大,生灵实力方能继续突破。”
“除此之外,便唯有离开己身所在世界,去往其他世界追寻更进一步的契机。”哪吒望着天尊,笑着说道。若他日自身实力亦停滞不前,他定会如那些求道者一般,前往诸天万界寻求突破之机。随后,哪吒看向兴致盎然的太乙真人,心中暗叹其不思进取。难怪此界的“他”至今未能掌握自身力量,有太乙真人这般不靠谱的师尊,着实难为那个“他”了。
“真人可想好如何教导自己的弟子了?大商帝师之位绝非易坐,稍有不慎便可能累及整个大商。况且,依我之见,真人的杀伐之术过于孱弱,殊为不妥。”
“若无力量,真人打算让弟子凭何覆灭妖族?仅凭大商无数将士的舍命相搏么?真人须知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再无退路。”
“再者言,外界实不适合真人这般纯朴心性。或者说,真人的意志过于薄弱,连我的杀意都难以承受。而我在那些强者眼中,不过微末蝼蚁。”
“是以,真人还是先专注于教导弟子吧。好高骛远,终非可取之道。”哪吒看着满心好奇的太乙真人,直言不讳道。聊天群内,除新群员外,群员实力最低也在三阶,他区区三阶巅峰,有何可自傲?知晓过多,对太乙真人并非益事,反于修行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