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着李万那副被踩了尾巴般炸毛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别急,” 他语气悠然,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微微侧身靠近李万,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听完接下来这个,我保证你会点头的。”
“呵!装神弄鬼!”李万嗤笑一声,脸上的横肉因不屑而抖动。
他刻意挺直了腰板,试图用音量压下心底那丝莫名的不安,
“沈澈,我承认你是有两下子,能把李建国那个蛀虫从公司里挖出来,这点我佩服!但这不代表你有资格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沈澈已是板上钉钉的污蔑者。
不仅如此,他话锋一转,巧妙地把自己和那个“败类”李建国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试图将矛头引回那个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兄长身上:“李建国是李建国,我是我!他的烂账,休想扯到我头上!”
沈澈听着他这番急于撇清、转移视线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寒意十足的冷笑。
这个李万,平日里看着一副肥头大耳、满肚流油、行事莽撞的蠢相,可真到了紧要关头,那点滑不溜手的“急智”和摘清自己的本事,倒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像个泥潭里的泥鳅。
不过,他沈澈今天敢在李氏集团上演这出“连台好戏”,自然备足了“弹药”。
得益于对“未来”脉络的洞悉,再加上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大师级黑客》技能,他早已将李万的老底摸了个门儿清。
解决了偷税漏税的李建国,这李万,便是他下一个要拔除的钉子。
想到这里,沈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从容不迫地再次将手探入西装内袋,这一次,掏出的不再是先前那个给李清影的U盘,而是一个全新的、闪着幽冷蓝光的U盘。
“你……!”李万看到那抹刺眼的蓝色,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对方竟然还有后手?!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下意识地在脑海中疯狂检索:这几年……这几年除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应该没留下什么致命的把柄吧?
偷鸡摸狗有,但伤天害理、十恶不赦……似乎真没有?
这么一想,方才他那颗狂跳的心脏似乎勉强找到了一个支点,稍微稳了稳。
“哼!”
他强行压下不安,用更凶狠的瞪视掩饰心虚,油腻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沈澈的鼻尖,
“沈澈!我李万做事,向来堂堂正正,图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铁板钉钉的真凭实据,就别怪我不客气!报警!我立刻就报警!就算你是沈家的人又怎么样?你手里那份不平等协议,还有这个,”
他指着蓝色U盘,声音因激动而拔高,“这个你凭空捏造的‘证据’,就是敲诈勒索!我要告得你牢底坐穿!”
他吼得声嘶力竭,仿佛声音越大,就越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他那副略显苍白无比的证明模样,沈澈没有再选择理会,他攥紧那枚蓝色的U盘,转身,步履沉稳地径直走向仍伫立在大屏幕旁的李清影。
看着沈澈又一次递来的U盘,李清影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她下意识地接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竟然……连三叔的把柄也拿到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炸开。
在李家庞大的董事会里,这位三叔李万素以老成持重、滴水不漏着称,是公认最难啃的骨头。
他辈分高,行事作风刻板得近乎严苛,多年来,李清影甚至从未听闻过任何关于他的“污点”风声。
沈澈此刻亮出的这份证据,如同在看似密不透风的堡垒上骤然撕开一道口子,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一股混合着震惊与隐秘期待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李清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
她不再犹豫,纤长的手指划过冰冷的触摸屏,将那枚承载着沉重秘密的蓝色U盘,稳稳插入了连接大屏幕的接口。
几下精准的操作,U盘内的视频文件被选中、点开。
会议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董事的目光,连同秘书们屏住的呼吸,都瞬间被那骤然亮起的大屏幕牢牢攫住。
李万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沈澈笃定的眼神和再次拿出的U盘,像冰锥刺破了他强装的镇定,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他想阻止,想厉声质疑,但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决定性的影像开始播放——
视频开始。
画面骤然切入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背景是魔都远郊一条荒僻的公路,夜色浓稠如墨,只有惨白的车灯和远处稀疏的光点切割着无边的沉寂。
与其说这里是荒郊野岭,倒不如说这里是魔都一处偏僻郊区的公路地段,由于这里的特殊性,这条偏僻路段的公路哪怕人迹稀少,也有着交警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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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剧烈晃动,带着一种仓皇和恐惧的视角,最终聚焦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豪车上。
那是一辆2000款的劳斯莱斯幻影,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难掩其奢华与时髦。
然而,这昂贵的艺术品此刻却沾染上了令人作呕的污秽——车头引擎盖和前保险杠上,金属已经剧烈扭曲变形,另外,这几块零件的表面上还沾染上了一大抹刺眼无比的嫣红血迹绽放。
镜头猛地向下急摇,画面瞬间定格在公路正中央。
那里,触目惊心!
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交警,浑身浴血,像一袋被随意丢弃的破麻袋般,毫无生气地瘫倒在冰冷粗糙的柏油路面上。
鲜血从他身下蜿蜒渗出,在惨白的光线下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粘稠发亮的深色湖泊。
在他不远处,那辆用于执法的警车遭受了毁灭性的撞击,车身严重扭曲变形,如同一块被揉皱的废铁,车门像折断的翅膀般大大敞开,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到路边,深深凹陷进去。
“小张……小张?!你怎么样了?说话啊小张!”
一个带着哭腔、极度嘶哑颤抖的男声猛地刺破了死寂,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镜头随着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一位老交警——剧烈地晃动着,他正跌跌撞撞地扑向地上那具年轻的躯体。
显然,地上那具受到重创的年轻交警,正是跟随他一起执法的徒弟,这撕心裂肺的呼唤,则是他对徒弟、对同事最后一丝渺茫希望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