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销音乐的余韵还在货架间嗡嗡回荡，杜天吐掉嘴里发苦的薄荷糖渣，用收银台抹布擦着被冰雾冻僵的手指。柳青的剑气在006号冰雕胸牌上划出火星，突然整个便利店灯光骤暗。
"含住别咽！"杜天条件反射又摸向口袋，却听见小六子颤抖的声音："天哥...冰柜在发光..."
冷藏柜的玻璃门上，二十年前的招聘简章正被幽蓝火焰吞噬。火焰扭曲成文字时，杜天突然想起防盗喷雾罐底那行小字——"本产品含30%初代店长骨灰"。
"是系统日志。"柳青的剑尖挑起燃烧的纸灰，火星在空中拼出立体投影。穿便利店制服的年轻人正把整箱打火机倒进冰柜黑洞，他的左臂已经结满冰晶。
投影突然转向杜天："后来者，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已被促销单骗进魔渊三年。"初代店长的声音带着收银机打印的咔嗒声，"他们把系统拆解成..."
话音戛然而止。热狗机突然发出煎烤的滋滋声，杜天掰开发烫的金属盖，在加热管背面发现刻着"不要相信促销"的零件。柳青的剑气刚碰到那行字，整个零件就弹射出三维地图。
"这是...魔渊地下城？"小六子的手指穿过投影，三家挂着便利店招牌的建筑呈三角形排列在地底岩浆上。其中一家门前的促销立牌，正滚动播放血煞长老的修炼课程广告。
杜天突然抓起货架上的防盗喷雾。罐体在投影蓝光下显出隐藏文字："本产品最终解释权归魔渊所有"。他想起无相魔临终时的话，喉咙发紧："我们以为的系统...其实是魔渊的诱饵？"
冷藏柜突然炸开，黑色冰雾中伸出半透明的手臂。初代店长的冰雕抓住杜天衣领，用收银扫码声在他耳边说："商品功能...是牢笼..."
柳青的剑气斩断冰臂时，便利店所有货架开始自动补货。杜天看着新上架的法宝包装——每个防伪标签都变成了血煞长老的魂印。
"天哥！"小六子突然指着门外，"冷链车又来了！"
这次的车厢门缝里，正渗出和招聘简章相同的幽蓝火焰。杜天摸向口袋里的口香糖，发现包装上的保质期变成了倒计时。
还剩三天。
冷藏柜的玻璃门上，二十年前的招聘简章正被幽蓝火焰吞噬。杜天盯着最后一片化为灰烬的纸屑，指节在扫码枪上捏得发白。促销音乐的余韵还在货架间嗡嗡回荡，他吐掉嘴里发苦的薄荷糖渣，突然听见便利店后门传来金属碰撞声。
"含住别咽！"杜天条件反射又摸向口袋，却听见小六子颤抖的声音："不是冰雾......是丹鼎门的紫阳炉！"
整面后墙突然亮起刺目的紫光。三百张烫金优惠券穿透铁皮门板，像迁徙的鸟群般在店内盘旋。券面"全场五折"的字样下，细如蚊足的免责条款正渗出黑血。
"闭气！"柳青的剑气斩断第一张逼近的纸券，断裂处却迸出数十条锁链。杜天举起扫码枪时，发现链条全由密密麻麻的"差评"字样扭结而成，最粗的那根正勒住小六子脖子，浮现出"用户体验不佳"的猩红弹窗。
购物车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检测到恶意竞争。"车篮弹出全息投影，机械女声盖过了锁链的哗响，"启动反垄断程序。"
杜天看着小六子被撞飞的购物车顶上半空，车轱辘精准碾过每个丹鼎门修士的脚背。货架上的自热火锅开始集体喷蒸汽，在对方阵型里制造出小型蘑菇云。
"扫码枪只能暂时冻结差评链。"杜天把枪管抵住柳青背后锁链的二维码，"但系统刚更新了版本说明......"他侧身避开一道紫火，扫描仪绿光扫过对方袖口的丹鼎纹章，"看！他们盗用了我们的会员积分系统！"
柳青的剑气突然拐弯，挑开最近修士的衣襟。内衬口袋里露出半截熟悉的磁条卡——正是便利店上周失窃的会员卡，卡面"累计消费999灵石"的烫金字正在融化。
"用正品打盗版。"杜天从微波炉掏出个爆米花桶，桶底生产日期发出警报红光，"三、二、一——"
膨化的玉米粒在空中组成防火墙，每个爆开的金黄色球体都印着防伪激光码。丹鼎门修士挥袖击碎爆米花时，袖口突然被黏上"假一赔十"的电子标签，整个人僵直着开始循环播放道歉语音。
"连锁反应要来了。"杜天突然按住疯狂闪烁的扫码枪，枪管烫得灼手，"初代店长的地图显示......"
便利店地板突然变成透明。众人脚下三百米处，三座巨型冰柜组成的等边三角形正在苏醒，柜门缝里渗出和冷链车相同的黑雾。每座冰柜顶部的LED屏都滚动着"开业大酬宾"，而血煞长老的身影正在中间柜门的反光里逐渐清晰。
小六子操纵的购物车突然急刹。
车篮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垄断行为，启动终极预案】。所有货架开始自动补货，但这次补上来的是杜天从未见过的黑色包装商品。最近的薯片袋自动撕开，袋里飘出的不是薯片，而是二十年前招聘简章的碎片。
"不要相信促销......"杜天念出热狗机零件上的刻字时，血煞长老的声音突然从所有商品包装里同时传出：
"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管理者所有。"
整间便利店开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