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眼中杀机迸发。

\"兄弟们,为大哥二哥报仇的时刻到了!随我踏平曹营,取曹晚首级!\"

孙翊枪锋一指,怒吼震天。

孙匡、孙朗、孙韶三兄弟,携满腔怒火,疾驰而出。

三万孙家军兵分两路,如洪流涌动,直扑魏营。

“父亲,请在天之灵庇佑‘五三零’之战有所转机。”

吕玲绮抬头望向天空,默默祈愿。

随即,

她轻夹马腹,手持画戟冲出。

夜幕降临,

三万交州将士似墨色洪流,直扑魏营。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眼看孙家军即将冲击魏军壁垒,

突兀间,

昏暗营内火光乍起,照亮夜空。

冲锋的孙家军骤然止步,抬手遮挡刺眼光芒。

孙翊勒马抬臂,内心警铃大作。

待放下手臂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魏营之中,

无数将士持火把、握刀枪,列阵如铁壁。

密密麻麻的箭尖,

似死神之眼锁定目标。

魏军早有防备!

“怎会如此?曹晚为何早有准备?”

“难道他看穿了我们与赵范的计划?”

孙翊满面疑惑,思绪纷乱。

孙家众兄弟及数万将士无不震惊,阵脚大乱。

“又被曹晚识破计策,可恨!”

吕玲绮又惊又愤,咬牙切齿。

随后,

她策马上前喊道:“孙将军,曹贼早有部署,我军中计,迅速撤离!”

孙翊猛然惊觉,高呼:“全军撤退,立即行动!”

惊慌失措的孙家军调转方向,欲逃离战场。

已然迟矣。

大营内,

曹晚眼中寒芒毕露。

霸王戟缓缓举起。

他冷笑:“神臂营、连弩营,给孙家残部一份厚礼。”

号令下达,战鼓轰鸣。

三千连弩手、神臂弓手同时拉弦。

“嘣!”

“嘣!”

“嘣!”

尖锐破空声划破寂静。

箭矢漫天飞射,席卷而来。

鲜血染红天际,哀嚎四起。

数以千计的孙家军如草芥般倒下,血泊中传来阵阵惨叫。

敌军遭受重创,溃不成军。

\"全军出击,不留活口!\" 曹晚一声令下。

号角声划破长空,营门大开。

黄忠、颜良、赵云、魏延率魏国精锐如猛兽出笼。虎豹骑、铁浮屠、白袍军、陌刀军倾巢而出。

魏军如洪水决堤,席卷溃逃的敌军。

交州兵本就非精锐,此时士气尽失,面对以北方儿郎为主的魏军更是无力抵抗。

短短片刻,战斗已呈一面倒之势。

孙家交州兵成千上万地被碾压、斩杀,尸体遍布大地,鲜血汇成河流。

金光之中,一人杀入战场。

大魏太子亲赴前线。曹晚手持霸王戟,所向披靡,将敌人纷纷击溃。

一路血路,他踏过百具敌尸。

\"孙家余孽,休走!\" 曹晚长啸,戟随身动,直指孙氏四兄弟。

他速度极快,瞬息间逼近二十步。

孙翊回望,见曹晚追来,怒火中烧,欲转身迎战。

\"你不是他的对手,父亲也远逊于他。\" 吕玲绮厉声阻止。

孙翊一震,猛然清醒。吕玲绮之父为吕布,天下第一勇士,而曹晚武艺更在其上。

片刻犹豫间,曹晚又逼近五步。

\"若不战,必死无疑,不如拼死一搏!\" 孙翊咬牙说道。

孙匡悲痛呼喊:“三哥,你乃我孙家的倚仗,绝不能陨落,让我拖住曹贼!”话音未落,他已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三哥,务必返回交州,护住孙家基业!”孙朗随之大喝,毅然追随兄长离去。

孙韶紧咬牙关,怒吼道:“三哥速退,我等挡住曹贼!”言罢,亦纵马而去。

见三位胞弟舍命相助,孙翊内心激动又震惊。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欲与兄弟同赴战场。

“我不能倒在这里!他们说得对,我肩负着孙家的未来!”冷静的思绪重新占据主导,他咬牙沉喝:“诸位兄弟,曲江城再聚!”

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吕玲绮见状,同样不敢正面交锋,急忙驱马逃离。

身后二十步外,孙家三兄弟舞动银枪,直扑曹晚。

“曹晚奸贼,今日我等为兄长报仇,拼死也要取你性命!”

孙匡三人悲愤呐喊,全力挥枪,齐攻曹晚。

枪影似电,攻势如虹。

“区区孙策之辈尚且败北,尔等何德何能妄图复仇?都给我去死!”曹晚狂笑震天,霸王戟裹挟血雾,横扫而出。

戟锋所至,劲风碎石,尘土飞扬。

“轰——”

巨响骤起,血雾弥漫四周,方圆三丈内尽染腥红。

三兄弟犹如脱线风筝,惨叫坠马,重重摔在地上。

“联手竟奈何不了他一击?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人负伤倒地,满脸惊恐。

“先送你们去见孙策、孙权!”

曹晚冷哼一声,霸王戟雷霆般掠过。

“咔嚓!”三声骨骼碎裂之声传来。

孙匡、孙朗、孙韶三人首级落地。

“继续追击,不除掉这群叛贼,决不罢休!”曹晚持染血的霸王戟,指向溃散的敌军。

魏军踏过尸骸,猛晚追击。交州兵仓皇溃逃,孙翊与吕玲绮拼力疾驰三十多里,才勉强甩脱追兵。

望着麾下仅存的数千残兵,孙翊攥紧拳头,骨节作响,“可恨,数万精锐毁于一旦!”

吕玲绮安慰道:“兵卒虽失,尚可重聚,只要人在,此战未败。”

孙翊怒气稍缓。忽闻急报传来,一骑使者滚落马背,伏地痛哭,“孙将军,噩耗属实,三位将军皆遭曹晚所害!”

如晴天霹雳,孙翊摇晃站定,眼中噙泪,嘶吼道:“曹晚,你这禽兽,杀我三弟,我必手刃此贼!”

悲愤之声震彻山林。如今孙家仅剩其一,其余兄弟尽丧于曹晚之手。

曹晚一人,便屠戮整个孙氏家族,血债累累。

孙翊怒火攻心,几近呕血,“兄长节哀,你乃家族唯一希望,血海深仇全担于你肩,当率部复仇!”

吕玲绮坚定说道。

“报仇雪恨,我定斩此贼,我尚未失败!”

孙翊重燃斗志,咬牙道。

吕玲绮欣慰道:“目前唯有退至曲江,与水镜先生商议对策。”

“水镜那奸诈之徒设下的圈套,致使我折损三位兄弟,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

孙翊怒不可遏,高声疾呼:“速返曲江,我定亲手取司马徽首级,以慰我心中愤懑!”

吕玲绮大惊失色,连忙劝阻:“将军且慢!”然而话音未落,孙翊已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

吕玲绮蹙眉叹息,只能紧随其后。

曲江城头,司马徽缓步而行,不时眺望北方。

他静候着来自郴城的捷报,心中暗忖:“这次计谋,应该不会再被曹晚察觉了吧。”

他轻抚胡须,低声呢喃。但心底莫名不安,再无昔日掌控全局的从容。

接连败于曹晚之手,他的自信已然消散。

蹄声骤响,“哒哒哒”!一名信使自北方疾驰而至。

终于传来消息。

司马徽眸光微亮,立刻下令开城,迎接信使。

少顷,信使面色沉痛,攀上城头,跪伏在地。

“禀告先生,曹晚识破了您的妙计,桂阳太守赵范已被射杀。”

“孙将军亦惨遭挫败,几近全军覆没,孙匡、孙朗及孙韶三位将军皆不幸阵亡!”

司马徽神情僵硬,双目呆滞,长久无言。

城头之上,交州将士听闻噩耗,士气顿时崩溃,顿时陷入混乱。

“又输了……为何每次都是被他击败?”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般逆天智谋?”

“明明无懈可击的计策,为何尽数被他看穿?”

司马徽心神恍惚,陷入深深的迷惘。

良久,他仰望长空,凄然叹息:“难道,我们注定要毁在这曹晚手里?苍天啊,我们究竟有何过错,竟让你降下此人来惩处我们?”

北面尘烟滚滚,孙翊带领残军狼狈撤退。

司马徽从绝望中惊醒,望着败军归来,眉宇间愁云密布。

\"孙翊性格暴躁,因接连失去三位兄长,多半会认为是我的计谋失败所致。若我仍留于此,不仅无法再与曹晚抗衡,恐怕还会命丧孙翊之手。\"

司马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沉思许久,他的目光转向西方,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荆南与交州的沦陷已成定局,如今,天下的正义之光唯有寄托于刘备身上了。\"

\"我这副身躯尚不能亡,我要去辅佐刘备,守护益州这片净土!\"

司马徽暗自发誓,坚定了决心。

此时,他悄然离开城池,带了几名家仆,悄然离去。

黄昏时分,孙翊抵达曲江城。

城中尚有五千余名交州将士,立即打开城门迎接他入内。

\"司马老贼,你藏在哪里?还不速来受死!\"

孙翊满腔怒火,怒气冲冲闯进县府。

吕玲绮紧跟而入,劝道:\"孙将军,请息怒,此次失利并非全因水镜先生之策,切勿冲动!\"

孙翊不予理会,见司马徽不在,便下令:\"来人,速将司马老贼捉拿!\"

命令下达,交州兵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司马微踪迹。

一个时辰后。

亲卫快步赶来,拱手禀报:\"将军,西门守军称,司马徽在您回城前,带着几名家仆从西门出逃,不知去向!\"

孙翊先是一惊,随即暴跳如雷。

\"好啊,这个狡猾的老贼,害死我三弟还不够,如今大局已定,竟独自逃窜!\"

孙翊怒吼着,立刻派遣兵马出城追捕司马徽。

\"水镜先生怎会背弃我们?\"

\"当初正是他,将我们这些反曹义士召集于荆南起义!\"

\"如今大局已失,他竟独自抛弃我们!\"

吕玲绮喃喃自语,神情恍惚,满是悲愤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