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但说无妨。”敖烈放下兽腿,正色道。篝火旁的其他人也下意识放缓了动作,看向叶枫。
“我想到了星辰殿的一些故交兄弟。”叶枫的目光扫过金多多、夔罡,最后落回敖烈脸上,“他们修为不俗,性情坚韧,皆是可信赖之人。此等逆天修炼之地,我想……是否可接引他们入渊,一同历练?当然,一切以你这位主事人的意见为准。若有不妥,此事便作罢。”
叶枫的话说得很明白:他想带人进来,但尊重敖烈的权威,绝不强求。
叶枫话音刚落,旁边的金多多“噌”地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油乎乎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得手舞足蹈:
“韩山!老韩!是不是要接老韩他们?!”胖子声音都变了调,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好啊!太好了!叶枫老大!英明!神武!胖爷我早就想死老韩那个闷葫芦了!还有月泠姐那手厨艺……!接!必须接!这可是咱们铁三角要聚首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差点把旁边的烤架扑倒。
敖烈看着叶枫诚恳的眼神,又瞥了眼激动得像个大号皮球似的金多多,再想想这两年来叶枫等人的实力、品性以及共同浴血的情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敖烈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叶兄,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见外?这葬神渊本就是弱肉强食、各凭本事的地方!多几个像叶兄你这般肝胆相照、实力强横的朋友进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人多力量大,正好一起收拾那些烦人的界灵公会杂碎!况且……”他促狭地眨眨眼,“金兄不是说了吗?那位秋仙子的厨艺,我们也想见识见识啊!接!必须接!就当是给咱们这篝火晚会添几双筷子了!”
“少主英明!”傲风、傲冲、傲灵也笑着附和。他们对叶枫团队的认可度极高,自然欢迎更多可靠的盟友。
“好!”叶枫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和释然,敖烈的爽快让他心头一松,“事不宜迟,葬神渊内时间宝贵。接引之事,需尽快。”
他目光转向夔罡:“夔罡,你对北域最熟,路径也熟。此行由你负责引路和护卫。”夔罡闻言,立刻站起身,拍着胸膛,沉声道:“老大放心!保证把人一个不少地带回来!”
敖烈也接口道:“单靠夔罡兄弟赶路,太耗时间。傲风!”他看向身边气息沉稳、速度在龙族四人中最快的傲风,“你的‘雷光紫电梭’速度最快,由你驾驭飞舟,与夔罡兄弟同去北域接人!务必速去速回!”
傲风立刻起身抱拳:“是,少主!定不负所托!”
金多多在一旁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搓着手围着叶枫和傲风转圈:“对对对!快去快回!老傲风,路上别耽搁啊!看到老韩他们就说胖爷我在这边发大财了,等着他们来一起发财呢!还有,告诉他们这边烧烤管够!酒水管够!界灵公会的经验包也管够!哈哈哈!”
一想到即将与韩山那个生死兄弟重逢,铁三角再次聚首葬神渊,金多多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比突破境界还开心。
叶枫最后叮嘱夔罡和傲风:“此行低调,避开界灵公会的耳目,安全第一。接到人后,立即返回,我们在星辉湖附近等你们。”
“明白!”夔罡和傲风同时应声。
很快,一道流线型的、闪烁着紫色雷纹的梭形飞舟被傲风祭出,悬浮在湖畔,散发出强大的空间波动。夔罡庞大的身躯灵活地跃入舟中。傲风对着敖烈和叶枫等人一抱拳:“少主,叶兄,诸位,我们去了!”
“一路小心!”众人齐声道。
咻!
雷光紫电梭化作一道几乎撕裂夜空的紫电流光,瞬间消失在星辉湖上方的深邃天穹之中,朝着遥远的北域疾驰而去。
篝火旁,金多多依旧兴奋难耐,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对着叶枫嘿嘿直笑:“老大,等老韩来了,咱们仨非得好好喝他三天三夜!再去找界灵公会那群孙子收点‘利息’!”
叶枫看着胖子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嘴角也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星辉洒落,篝火跳跃,湖畔的等待,因即将到来的重逢,而充满了期待。
十日后,星辉湖畔的篝火依旧明亮,烤架上永远不缺滋滋冒油的灵兽肉,酒坛子也堆得更高了。
一道撕裂空间的紫色流光由远及近,瞬息间悬停在湖畔上空,正是傲风的“雷光紫电梭”。舱门打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哈哈哈!胖爷我想死你们了!”金多多如同一个巨大的肉弹,第一个冲了上去,张开双臂就要来个熊抱。
率先跃下飞舟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如岩石的汉子。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劲装,背后斜挎着一柄宽厚、缠绕着暗红血煞之气的巨刀——血煞刀!正是韩山!看到扑过来的金胖子,韩山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丝笑意。他没有躲避,任由金多多结结实实地撞上来,两个壮汉狠狠拥抱了一下,互相捶打着后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胖子!”韩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北域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感,“修为……化神巅峰了?不错!”他目光扫过金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这胖子进步如此神速。
紧接着,一道清冷如月的身影飘然而下。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裙,容颜清丽绝伦,气质却带着一种疏离的锋锐。她正是秋月泠。
看到篝火旁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清冷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柳眉倒竖,身形一晃就到了叶枫面前。
“小混蛋!”秋月泠伸出纤纤玉手,精准无比地揪住了叶枫的耳朵(虽然叶枫已炼虚二重,但面对这位月泠姐,身体本能地没躲),声音带着嗔怒和浓浓的关切,“三年多杳无音讯!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还以为你死在这鬼地方喂了凶兽了!”她揪着耳朵的手微微用力,但眼底深处却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