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杰,你追了秦书薇那么多年,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
“你一边恨着她和别人有了孩子,却要娶她回家,她甚至答应给你一半家产,只求你能够善待安敏。”
钱雪看着面前的安志杰,说着说着,自己的眼中却落下泪来。
“你说是我对安敏不好,要是没有你的授意,我会那么对安敏吗?”
“作为后妈,我养她长大,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想起这些年来受的苦和委屈,钱雪都恨不得自己给安志杰两个巴掌。
反正现在安敏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安志杰是彻底没关系了。
她也要离开这个破地方,回到海城去。
至于安志杰,他就一辈子烂死在这个地方。
这辈子他辜负了两个女人!
几人的争执被外头的老齐头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梁团长媳妇的身世这么坎坷。
他想回去给梁毅写信,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石头,绊住脚,直接摔在地上。
而老李的院子里,钱雪已经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没再搭理安志杰。
过几天,她就能走了,等她回到海城,先跟安志杰办了离婚,再去找安敏的麻烦。
她可不会忘了,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让她下乡种地,她可真能想得出来。
钱雪扭着腰身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齐头。
她惊呼一声,幸好老李家实在偏远,没人听到。
老李走出来看到老齐头,微微皱眉。
“他咋在这儿?”
“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刚刚把我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听到老李问话,钱雪有些担忧的问了句。
老李看着地上的老齐头,眼中划过狠厉。
老齐头一向看不惯他做的事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帮钱雪搞回城的名额,一定会举报自己。
反正他现在倒在地上,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老李心里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老李死死盯着地上昏迷的老齐头,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滋长,缠绕着理智。
他转头看向钱雪,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狠劲:“他听到了多少,没人知道。但只要他醒着,咱们俩都得完蛋。”
钱雪被他眼中的凶光吓得一哆嗦,往后缩了缩脚,声音发颤。
“那……那怎么办?要不……要不咱们赶紧把他弄醒,就说他自己摔倒了,咱们啥也没说?”
她心里慌得厉害,杀人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弄醒?”
老李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旁边一根粗壮的木棍。
“等他醒了,第一个就去公社告咱们,你想一辈子待在这破地方种地,还是想回城过好日子?”
这句话刺中了钱雪的软肋。
她想起下乡的苦,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手上磨出厚厚的茧子,冬天冻得裂开口子,夏天被晒得脱皮。
不行,她绝不能再过那样的日子!
老李见她眼神松动,继续说道:“你想想,只要他不在了,就没人知道咱们的事。你的回城名额很快就能下来,到时候你回海城,跟安志杰离婚,想干啥干啥。”
“我帮你扫清一切障碍,你什么都不用做。”
老李还在蛊惑着钱雪,他想的很好,只要钱雪能回去,自己手里握着她的把柄,不管怎么说,在海城,自己都有个退路。
他可没那么好心,只想着把钱雪送出去。
钱雪咬着嘴唇,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看着地上毫无察觉的老齐头,又想起自己在乡下受的罪,最终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那你下手轻点,别留下痕迹。”
老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过在动手前,他先回去把还没回过神的安志杰给敲晕了。
免得安志杰坏事儿。
不过,他已经想好怎么栽赃陷害了。
“放心吧,我还能帮你彻底解决了安志杰呢。”
说完这句,老李举起木棍,朝着老齐头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钱雪吓得捂住了嘴,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老李扔掉木棍,喘了口气,脸上溅了几滴血,看着格外狰狞。
他踢了踢老齐头,见他一动不动,才松了口气:“行了,处理干净点,别让人发现。”
钱雪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强撑着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怎……怎么处理啊?”
“后山有片荒坡,平时没人去,把他埋那儿就行。”
老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钱雪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身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但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和老李一起,趁着夜色,费力地将老齐头的尸体拖到后山荒坡。
老李挖了个坑,两人合力把尸体扔进去,再用土埋上,还在上面压了几块大石头,伪装成没人动过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老李又把安志杰丢到了离他家很远的地里,还把那根带血的木棍塞进他手里。
等大家发现老齐头不见了,又在安志杰手里找到证据,杀人这个罪,安志杰可就坐实了。
到那时候,钱雪顺利回到海城,安志杰也不会继续碍事。
回到老李的院子,钱雪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
老李倒了杯水递给她:“别怕,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发现的。”
钱雪接过水杯,手还是抖个不停,水洒出来不少。
她看着老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又可怕。
她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几天后,钱雪拿到了回城的名额,她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
临走前,老李叮嘱她:“到了海城,好好过日子,别再想起这里的事。”
“记得按时打钱回来,我有空会去找你的。”
钱雪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坐上了去县城的拖拉机。
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噩梦,却不知道,老齐头的失踪很快就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直到三天后,有人在地里发现了一根带血的木棍。
“我记得,前两天我看安志杰好像慌慌张张的从这里跑出来的,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