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重生!寺卿大人今天又口是心非了 >  第185章 耗伤心血

陆辞缓好了,一进来就见着这副场景,李妩难受的捂着胸口,正哭得伤心。

陆辞心头一慌,立刻上前:“妩妩,你怎么了?心口痛吗?”

“姜殊,去找大夫来。”

陆辞冷声命令着在外守着的仆从。

冯枝被喊了进来,陆辞记得轻财给的药方,重新写了一张纸,让冯枝照着去煎药。

李妩哭够了,酒劲还未过,脑子还有些晕乎,没弄明白陆辞在忙活什么,朝着陆辞伸手。

一副没安全感的模样。

陆辞立即心疼的抱着她,一边跟李妩说话,一边轻轻给她拍着背。

李妩嘴一撇,开始问人:“你去哪里了?”

陆辞此刻面色发白,看李妩好像有些缓了过来,也不敢松懈,着急的问着:“阿妩,你好些了吗,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乖,大夫马上来了,为夫在呢,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会好好的。”

陆辞给她顺着背心,轻轻拍着。

“不准打我。”

“不打,乖,为夫摸摸。”

陆辞一下一下的给她抹着背。

李妩皱巴着小脸,继续追问:“你到底去哪了?不准顾左言他,老实招来。”

“你都不陪着我,我好伤心。”

“我想爹娘了。”

李妩眼眶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

陆辞哄着她,她这般哭,哭得他心里也难受极了。

“阿妩想爹娘了是吗?”

“阿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李妩点点头,她心里难受,她想爹娘了。

陆辞此刻理智回笼,按下心慌,阿妩应不是病了,想必是想到家里人了。

李妩不动了,静静的待在陆辞怀中,一言不发。

陆辞看她静默的样子,心中更加疼惜,平时,阿妩从不表现出来,对家中的事避且不谈。

陆辞知道她一直惦记着家破一事,没成想,竟伤的这般深。

陆辞平日总不会去逼问她,想着她愿说就说了,可她竟藏在心中、这般惦记着,记得这般深,身体如何不出问题。

陆辞心疼极了,她家当时必定惨烈极了,才让她这般难以忘怀。

“乖妩妩,可以跟我讲讲吗?”

李妩嘴一咧,似笑却哭。

“我没有家了。”

“没有亲人了。”

她家真的只剩下她了。

他爹娘只有她一个孩子,可是她有许多兄弟姐妹的,可他们都没了,那晚,破的不只是她家,她的那些叔伯婶子家全破了。

他们李氏商行,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所有族亲都是一条线上的,平时不论亲缘如何,可那一晚,他们李家全殁了。

李妩想说,可惜喉咙被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滚烫的泪滴滴落下。

全没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就没了,那些人将他们的尸体搬去乱葬岗烧了,李妩悄悄跟着去了,看她送出嫁的姐姐变成了黑炭。

那么多亲人的尸首堆在一起,她甚至连爹娘的身影都没看着。

李妩哽咽着:“我没有家了。”

“阿妩,你有。”

“你有我,我们是家人对吗?”

“我是你的夫君,你还有我。”

“我会永远守着你。”

陆辞抱紧她,只恨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家中没有长辈能安抚她。

“乖妩妩,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家。”

“我们永远是亲人。”

“我只有你了,陆舟宜。”

李妩哭得伤心,她只有他了,他还受了那么多伤,她好怕他也没了。

“不要受伤了,陆舟宜。”

“阿妩……”

冯枝已经将药熬好了,陆辞端着药,揪心的看着李妩:“妩妩,把药喝了好不好?”

她还是不愿意说,陆辞在大理寺多年,要套话还是能套出来,但是实在不忍心这样逼着她坦言。

“妩妩,明日跟我说,好不好?明日夫君再问你。”

“嗯。”

李妩点头。

陆辞将药吹凉,喂到人嘴边。

“为什么要喝药,我病了吗?”

李妩红着眼睛问道,如果她病了,陆辞该怎么办,他也只有她了。

陆辞摇头。

“妩妩没病,为夫病了。”

“你得了什么病?”

李妩不想陆辞得病,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掉。

陆辞轻柔的给她擦着泪。

“得了离不开你的病,妩妩定要一直陪着我才好。”

李妩被哄着喝了药,再次睡了过去。

陆辞看着她白嫩的小脸,眼眶无声红了,他绝不会让她患上心疾,他的娘子怎么这般苦,她还这般年幼。

后边大夫被请了进来,给李妩号脉,倒也没诊出什么,宽慰道:

“老爷不必担心,贵夫人这脉,脉象弦紧,略带濡滞,本是忧思郁于内,郁气攻心,气机不得舒展之象,不过,今饮酒,湿热扰动,反而把郁气激了出来。”

大夫顿了一顿,疑惑的说着:“夫人这脉象,,好像要比寻常郁气之人松快些。”

陆辞将轻财留下的药方拿给大夫看。

大夫眼眸微亮,写这方子的是大师啊,这方子甚好。

心病伤身,心气不足容易导致气血亏虚,有这方子将人养着,难怪那小娘子的脉象还算平和。

“令夫人身子暂且没什么大碍,不过心宽一寸,病退三分,药方再好也得人心中松快才是,忧思易耗伤心血,夫人还得早些疏通情志。”

大夫又叮嘱了一些别的,没再开新的剂方,陆辞让人将大夫送出去。

陆辞上床挨着李妩,摸着她的面颊:“阿妩,你瞒的为夫好苦。”

陆辞好恨,恨自己还是这般不了解她,这般不知她,这般失职。

第二日,李妩悠悠转醒,一杯糖水已经递到面前了。

陆辞揽着人将水饮下,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嗯。”

李妩有气无力的靠在陆辞怀中,脑袋晕晕乎乎的,她再也不那样喝了。

陆辞黑眸沉沉,指尖轻轻捻着她鬓边的碎发,目光里翻涌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意。

“妩妩,为夫竟不知,你这般爱把事儿藏心里?”

“心中难受,也不肯与我说,是怕我忧心,还是……信不过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