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姐,真没想到会在这种鬼地方碰到你。"
阿坤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慢慢朝花蕊走过来。
这王八蛋比在曼谷的时候胖了一大圈,穿着一身算不上高档的西装,手腕上戴着块假劳力士,一看就是在这里捞了不少油水。
花蕊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装作茫然的样子:"你搞错了,我不认识你。"
"搞错?"阿坤冷笑着点了支烟,"花蕊姐,你右肩膀上那颗黑痣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在曼谷'金龙'夜总会,你跟那个泰国佬谈判的时候,穿的那件露肩膀的旗袍,老子看得一清二楚。"
妈的!花蕊暗骂一声,彻底没了退路。
这种细节她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被这个色鬼记得这么牢。
"你什么时候成了'赤龙'的狗?"她干脆撕下伪装,冷冷地问道。
"哈哈,还是花蕊姐爽快!"阿坤得意地吐了个烟圈。
"告诉你也无妨,老子一直就是'赤龙'的人。当年在曼谷帮你们跑腿,也是上面的安排。"
"监视我们多久了?"
"从你们踏上曼谷土地的第一天开始。"阿坤弹了弹烟灰,脸上满是嘲讽。
"林天锋那小王八蛋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这次让你来巴威,苏菲小姐早就算好了,就等着你往套里钻呢。"
花蕊心里咯噔一下。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瞎子摸象,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苏菲那个骚娘们根本就是在下套,而她就是那个蠢得冒泡的倒霉蛋。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阿坤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花蕊姐,念在老相识的份上,我劝你别自讨苦吃。''
''老老实实跟我走,说不定还能留条活路。"
"去你妈的!"
花蕊话音未落,右手已经闪电般掏出腰间的匕首,直奔阿坤的咽喉。
但阿坤早有准备,身子一偏躲过要害,匕首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他捂着脸大声嚎叫:"妈的!有杀手!快来人啊!"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楼,红色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
花蕊知道,从现在开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死地。
她一脚踹开还在捂脸哀嚎的阿坤,冲向楼梯口。
楼下已经乱成一团,各种脚步声、喊叫声、枪械上膛的声音混成一片。
"封锁所有出入口!抓活的!"陈经理的声音在楼下炸响。
花蕊顾不上多想,硬着头皮往下冲。
迎面碰上两个拿砍刀的打手,她没有丝毫犹豫,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两道寒光。
两个家伙捂着脖子,像杀猪一样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二楼的走廊已经彻底乱套了,那些被关押的男男女女都被吵醒了,有的在哭,有的在喊,还有几个胆大的想趁乱逃跑,立马被守卫用枪托砸翻在地。
"谁他妈都不许动!动一个老子崩了谁!"一个守卫挥舞着步枪大吼。
花蕊知道正门肯定已经被堵死了,得想别的办法。
她记得进来的时候注意到楼房后面有个小窗,应该是通向后院的。
一路砍杀,冲向楼房后部。
一个守卫举着五六半想开火,花蕊就地一滚,顺手抄起地上的砖头砸向他的脑袋。
那家伙惨叫一声栽倒,花蕊顺势夺过他的枪。
后面的小窗果然在那儿,但外面焊着粗铁栏杆。
花蕊举起步枪,用枪托狠命砸。一下,两下,三下,铁栏杆终于松动了。
"她在后面!"有人发现了她的位置。
花蕊咬着牙用力一拉,铁栏杆掉了下来。
她毫不犹豫地往外跳,这里离地面有三米多高。
在空中她努力调整姿势,落地时一个侧滚卸力。
左肩膀撞得生疼,应该是脱臼了,嘴里也有血腥味。
后院停着几辆破卡车和两辆摩托车,花蕊忍着疼痛跑向最近的那辆本田越野摩托。
钥匙还插在上面,看来这帮王八蛋平时很自信。
她跨上车,一脚踩下启动杆,引擎轰鸣着发动,花蕊立刻拧大油门冲向围墙。
围墙有四米高,但墙角堆着一些废木料和破箱子,正好可以当跳板。
身后枪声大作,子弹在她耳边嗖嗖乱飞。
花蕊趴在车上,让摩托发挥最大马力。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摩托车冲上废料堆,腾空而起。
那一刻花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砰!"
摩托车重重摔在围墙外的烂泥地上,花蕊被甩出去四五米远。
她感到左肩火辣辣的疼,整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嘴里的血腥味更浓,应该是内脏受了震伤。
但她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丛林深处跑,身后已经有人翻墙追出来,还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里是一片橡胶林,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花蕊拖着受伤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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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只要能到达与小刀他们约定的接头地点——五公里外的废弃佛寺,就有活命的希望。
但五公里在平时不算什么,现在却像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身后的追兵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狗叫声。
妈的,连猎狗都用上了。
花蕊强忍着肩膀的剧痛,加快脚步,前面出现一条小河,水不深但流得很急。
她咬着牙跳了进去,冰凉的河水让她打了个激灵,但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顺着水流漂了几百米,她从对岸爬上来。这样至少能让猎狗失去气味,争取一些时间。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夜风一吹冷得要命。花蕊顾不上这些,继续往前跑。
但好景不长,不到半小时,身后又传来了追兵的动静。
看来对方比她想象的更有经验,可能还有当地的向导帮忙。
天色渐亮,丛林里开始有各种鸟叫声,花蕊已经跑了大半夜,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左肩的疼痛像钉子一样钻进骨头里,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子,几间茅草房升起炊烟,花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绕过去。
这种穷乡僻壤的村民,很可能和人贩子有勾结,贸然求助只会自投罗网。
但就在她准备绕路时,身后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回头一看,三辆破吉普车正朝这边开来,车上坐满了端枪的武装分子。
完了,被包圆了。
花蕊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开阔的稻田,除了几棵孤零零的椰子树,什么掩护都没有。
而前方的村子里也有人出来看热闹,显然被发动机声惊动了。
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别跑了,花蕊小姐。"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最前面的吉普车传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
花蕊认出了他——陈先生,那个在新加坡跟他们交过手的"赤龙"大佬。
陈先生看起来比几年前苍老了不少,头发花白了一半,但眼神依然阴鸷。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花蕊小姐,也有今天这副狼狈样。"陈先生慢慢走向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冷笑。
"当年在新加坡,你们几个小崽子可是让我丢了不少面子。"
花蕊强撑着站直身体,右手握紧匕首:"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娘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杀你?"陈先生哈哈大笑,"花蕊小姐,你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
''林天锋那小兔崽子最在乎的就是你们这帮老伙计,你在我手里,他还不得乖乖听话?"
听到这话,花蕊心里更凉了。
她明白,自己这次不光任务彻底搞砸了,还要连累天锋。
"把她给我抓起来,记住,要活的。"陈先生挥了挥手。
几个武装分子围了上来,花蕊做最后的拼死反抗。
她虽然受伤了,但毕竟跟表叔练过多年,一时间还真让她撂倒了两个。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有枪。
一根电击棒从侧面捅过来,击中了她的后腰。
强大的电流瞬间麻痹了她的神经,花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然后重重摔在湿润的泥土上。
意识模糊中,她听到陈先生的声音:"给林天锋带个话,想要他的女人活命,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
女人?花蕊想笑,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和天锋之间从来没有那种关系,只是生死相托的兄弟。
但既然陈先生这么认为,那就让他误会下去吧,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想起了天锋临行前对她说的话:"蕊姐,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天锋,这次姐姐怕是回不来了...
......
两天后,金三角雷霆基地。
我正在作战室里研究下一步的扩张计划,想着怎么把势力范围再往南推进一些。
桌上摊着各种地图和情报资料,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很急很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进来!"
小刀推门冲了进来,脸色白得像死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咋了,这么慌张?"我头也没抬,继续盯着地图。
"老大...花蕊姐...花蕊姐出事了!"小刀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手里的红笔停住了,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在接头地点等了两天两夜,花蕊姐都没出现。''
''我和阿豹偷偷摸到巴威附近打探,发现那个园区被血洗了,到处都是死人,但没找到花蕊姐。"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笔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我们问了几个当地人,他们说前天夜里那里打了整整一夜的枪,天亮后有人看见三辆军车从那儿开走,车上好像押着个女的。"
小刀越说声音越小,"老大,我觉得花蕊姐可能被..."
"砰!"
我一拳砸在桌上,厚重的红木桌面瞬间开裂,地图被震得飞起来,笔筒翻倒,钢笔滚了一地。
"老大..."小刀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慢慢站起身,感觉血管里的血液都在燃烧。
默哥已经死了,我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兄弟出事。
可现在,花蕊也落在了敌人手里。
"立刻集合所有人!"我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花蕊救回来!''
''谁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他全家死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