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
计苗苗静静地坐在那间略显简陋的地下洞府之中。
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灵剑,眉头紧锁。
剑身之上,符箓的痕迹杂乱无章,相互交织缠绕。
恰似一幅荒诞而不成章法的涂鸦。
又像是失败那一次次无情且冰冷的印记。
这已经是她第六次失败了。
"每一次都折戟在符箓刻录这个至关重要却又难以攻克的环节上。"
"她缓缓地将目光投向储物袋。"
"那里面为数不多的灵石。"
"在黯淡的光线映照下,失去了往日灵动璀璨的光彩。"
"仿佛也和她一样,被岁月与挫折抽干了生命力,变得黯淡无光。"
她的嘴角,在不经意间泛起一丝苦涩。
"无数念头翻涌。"
"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
"她想起自己,身为女子,却对炼器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
"这份喜爱,曾经是心底里一团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
照亮了她所有的热情,给予她在这条艰难道路上勇往直前的勇气。
然而,天赋却如同命运给她设下的一道天堑。
普通得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
无论她如何竭尽全力,如何拼死挣扎,都难以发出哪怕一丝微弱的光芒。
在这炼器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孤独的舞者。
"在无人的角落,独自演绎着一场无人喝彩的悲剧。"
"'唉……'计苗苗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得如同真空的洞府里回荡,久久不散。
每一声叹息,都像是她心底无尽的无奈与沮丧。
随手将手中这成为'废品'的飞剑,用力丢到了一边。
飞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双眼无神地瞪着洞顶,如同一尊失去生机雕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悠扬的鸣叫声,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叮咚作响。"
"又像是清晨第一缕穿透重重迷雾的阳光,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希望。"
"计苗苗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坐起身来。"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望去,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喜色。"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随着那身影的逐渐清晰,一头小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那是一头浑身雪白的小鹿,纯洁无瑕,就像一团移动的雪花。"
"轻盈地跳跃在这略显昏暗的洞府之中。"
"它的身躯看起来不大,圆滚滚的。"
"每一寸毛发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羊绒,浑身毛茸茸的。"
"似乎每一根毛发都在散发着柔软的气息。"
"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在小鹿的额头上。"
"三颗绿点格外引人注目,就像三颗镶嵌在绒毛上的神秘绿色宝石。"
"那宝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
"给小鹿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小鹿迈着轻快无比的步伐朝着计苗苗奔来,它的四蹄欢快地跳动着。"
"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地面上敲响了一串欢快的音符。"
"它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整个洞府都是它的游乐园。"
"计苗苗看着小鹿,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在这寂静的洞府里回荡,驱散了些许阴霾。"
"她伸出手,朝着小鹿招招手,脸上满是宠溺地说道:'胖懒贪,过来!'"
"那模样。"
"就像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亲密伙伴一般,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喜爱。"
"那小鹿听到计苗苗的呼喊。"
"兴奋地加快了速度,几个蹦跳就来到了计苗苗的身边。"
"只是它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对计苗苗起的名字极其不满。"
"小耳朵一耷拉,就像两片小扇子垂了下来,鼻子哼哧哼哧着。"
"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计苗苗。"
仿佛在义愤填膺地说:
"'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快给我换个好听点的!'"
"计苗苗看着这可爱的小家伙。"
"笑着摸着它的脑袋道:"
"'你这个小家伙,又胖又懒就算了,还贪吃,贪玩。"
"'给你起这名字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的手指轻轻穿过小鹿柔软的毛发。"
"那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那小鹿灵动的大眼睛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般闪闪发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俏皮和不满。"
"它轻轻地白了计苗苗一眼,那白眼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耍小脾气,可爱极了。"
"紧接着,这只可爱的小鹿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朝着洞府的其他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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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步伐轻盈而灵动,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生机和活力。"
"异灵城。"
"这座位于中域偏西的修士之城。"
"宛如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
"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最初,这里不过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因地势靠近一座超级火山,地火资源极为充沛。"
"那熊熊燃烧的地火,如同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慷慨礼物。"
"又因为地火的充沛导致一些珍贵灵金遍布火山,就像一个天然的宝藏。"
"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炼器师前来定居。"
"那些炼器师们,就像寻到了金窝的鸟儿,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憧憬。"
"纷纷在这里扎根。"
"他们带来了精湛的技艺和对炼器的无限热爱。"
"在这片土地上,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随着炼器师的不断聚集,越来越多闻风而来的修士。"
"或慕其精良武器之名,或为寻求合作契机,纷纷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们之中,有人眼神里满是渴望,为了求购一把趁手的法宝,在山脉穿梭寻觅。"
"有人脸上带着期待。"
"渐渐地,修士们以山脉为核心。"
"开山辟石,扩土砌墙。"
"那山石破裂的声音,如同新征程的号角,在这片土地上奏响。"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座独属于炼器的繁华城池拔地而起。"
"这些炼器师们也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势力——器盟。"
"他们像是一群守护宝藏的卫士,坚守着这片由地火赋予生机的地方。"
"他们将这片山脉命名为灵宝山脉。"
在异灵城乃至整个中域,器盟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令人敬畏。"
"计苗苗,正是器盟中的一名外门弟子。"
安抚好小白鹿后。
"计苗苗出了洞府,缓缓地向灵宝山脉的任务大厅走去。"
"'今天是每月领修行灵石的日子。"
"一路上,她看到许多同门。"
"或踩着威风凛凛的飞行灵器,那灵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流光。"
"犹如一道道划破天际的绚丽彩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也有几人一组,悠闲地坐在灵器上面,欢声笑语在空气中肆意回荡。"
"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自在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们。"
"而计苗苗却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孤儿。"
"被隔离在这个充满欢乐与希望的世界之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些关于炼器的梦想、失败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她紧紧淹没。"
"'嗨!!!'"
"突然,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计苗苗身后响起。"
"那声音,如同春天里破土而出的竹笋,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计苗苗扭头去看。
"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稳稳地踩着飞刀,衣袂随风飘动。"
那衣服飘动的样子,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在天空中尽情翱翔,无拘无束。
"他显得极其洒脱,整个人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不羁而又随性。"
"他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计苗苗,那笑容里,满是阳光般的温暖,能驱散人心底的阴霾。"
"计苗苗看到后,也笑着回应:'田毅,你来了。'"
"她的笑容里,虽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
"但看到田毅的那一刻,她的表情还是稍微舒缓了一些,仿佛那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点。"
"叫田毅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脚下飞刀潇洒地一转。"
"轻松自如地和计苗苗并列前行道:'计师妹,你炼制的飞剑怎么样了?'"
"计苗苗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开口:'还是和往常一样。'"
"她不敢看田毅的眼睛,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田毅不甚在意地笑嘻嘻道:'没事,计师妹,慢慢来,急不得。'"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抚慰人心。"
"虽然很轻,却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
"吹进了计苗苗的心里,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计苗苗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这点头的模样,更像是给自己的一种无力的安慰。"
"让自己在这无尽的挫折中,能找到一丝继续前行的勇气。"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任务大殿。"
"只见那里人头攒动,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人潮涌动。"
"二人急忙走过去,在一个窗口前等待。"
"计苗苗小心翼翼地把身份令牌递给了里面的筑基外门长老。"
"那外门长老面无表情地接过令牌,把它放在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上。"
"水晶球绽放出刺目的红色光芒。"
计苗苗看见这红色光芒的一刹那,心中只觉得无比难过与不舍。
还没等她说什么,外门长老那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
"计苗苗,炼气五层修士,加入本门已经四年了。
"'我说的对吧。'"
"计苗苗失落地点点头。"
"那点头,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毫无生气。
像是一种无奈的认输。
对命运的妥协。
那外门长老接着又道:
"'你四年,共炼制低级灵器三件。"
"'根据本盟每年上缴一件低级灵器的要求。"
"你已经被开除本盟。"
请你三日内离开本盟,否则直接按内奸处理。
他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直直地刺进了计苗苗的心里,撕心裂肺。
"计苗苗神情恍惚地再次点头,接过令牌。"
"那令牌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转头踉跄着离开。"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没有一点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器盟不看重修为,只看重炼器天赋。"
"加入器盟也十分简单,当众炼出一件灵器就成。"
"然而,加入器盟后,每年都需缴纳一件低级灵器。"
"会有人专门监督。"
"器盟会按照市价购买,只为保证人人都能拿出真本事,没人滥竽充数。"
"她不过是一个小家族出来的修士,从小深深喜爱炼器。"
"不顾家族反对。"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器盟,只为学习高明的炼器手法。"
"她想起自己最初加入器盟时。"
"眼睛里满是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康庄大道。"
"而现在的她,却只剩下满心的绝望,那眼中的光芒。"
"早已被现实无情地熄灭。"
"计苗苗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叹气声里,有着太多的不甘和无奈。"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炼器,是该回去了。'"
"一想到回去后,家族给她选择的道侣,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抗拒。"
"她取出飞剑,心灰意冷地飞身离去。"
"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只是她没看见,身后一道着急的身影正快速向她追来。"
"刚进入洞府,胖懒贪敏锐地感知到了主人的气息。"
"欣喜地鸣叫一声,像是在迎接她。"
"计苗苗笑着蹲下摸着胖懒贪的小脑袋道:"
"'小家伙,我们要离开了。"
"'和我走了以后,就没这么安逸的生活了。"
"'你愿不愿意啊!!'"
"胖懒贪用小脑袋亲密地蹭了蹭计苗苗的手。"
"那脑袋蹭着的感觉,就像在摸一块柔软的绸缎,细腻而舒适。"
"它又鸣叫了几声 ,那鸣叫声,像是在回应计苗苗,表示愿意。"
"计苗苗一把紧紧地抱着胖懒贪的身躯。"
"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不停地滚落下来,打在胖懒贪的毛发上。"
"傍晚。"
"太阳渐渐西斜,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悬挂在西边的天际。"
"慢慢地下沉,给整座灵宝山脉蒙上了一层金红色的余晖。"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器盟入口高大的石阶上。"
"将那古老的石阶染成了一片金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计苗苗紧紧握着令牌,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那凉意顺着指缝,慢慢渗透到她的掌心,仿佛连最后一丝与宗门的联系,也被无情地切断。"
"这令牌,承载了她太多的希望与梦想,如今却成了她失败的无情见证。"
"将令牌递给开门弟子。"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
"缓缓迈出门槛,山风迎面吹来,带着初秋的微寒。"
"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就像她此刻那颗漂泊无依的心。"
"就在几步之外,田毅正坐在石阶旁。"
"他嘴里叼着一根杂草,百无聊赖地晃着腿,那模样,带着几分悠然自得的洒脱。"
"他的衣袍,因为长时间的坐立与晃动,有些皱巴巴的。"
"袖口还沾着几片草屑,就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
"立刻吐出嘴里的草茎,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
"'计师妹!'"
"他三两步跑过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却又在靠近时放轻了脚步。
像是怕惊扰了此刻沉浸在伤痛中的她,轻声问道:'今晚就走啊?
"计苗苗怔了怔,眼神还有些恍惚,似乎仍未从先前的打击中回神。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嗯。'
"田毅看着她,嘴角扬起温暖的笑容,眼中满是坚定:'我也离宗了。'"
"他顿了顿,语气轻快,可在这轻快背后,却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声音低低地传来:'我们一起走吧?'"
"计苗苗缓缓抬眼看他。"
"此时,少年正逆着光,那逆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的眉眼,在余晖的映照下。"
"格外清晰,眼底映着夕阳的余晖,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芒。"
"每一道光芒里,都藏着他复杂的情感与坚定的决心。"
"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奔涌而出。"
这些泪水,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痛苦与失落。
更是因为在这绝望的时刻,有人愿意与她并肩,愿意给她继续前行的勇气。
她没有去问少年为什么离宗(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释然又迷茫的笑:'好。
"这一笑。"
包含了太多太多,有对过去的释怀,有对以后的迷茫。
田毅看着她笑中带泪的模样,心头一软,心中满是心疼。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可终究还是觉得唐突。
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走吧。'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的笼罩下。
被染成深青色,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
归鸟掠过天际,留下一串清脆悦耳的鸣鸣声,
仿佛在为这对即将踏上未知旅途的人送行。
计苗苗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汲取着这离别的勇气。
"她迈步跟上少年。"
"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很快便渐渐融在一起。"
"形成一个模糊的整体,朝着未知的前路,坚定地延伸而去。"